四奎都还问完,就听到嘭的一声巨响,门被关的严丝合缝,连跟头发丝都插不进去。
他看了看冷硬的门板,又瞧了眼跟过来的两个保镖,冷冷的白了他们几眼,“看什么看?你,滚去采购。”
那个被点了名的保镖脸都黑了,忙道:“不是,奎哥,这种私密的……咱们采购不合适啊。要是被先生知道了,会打死我们的。我们不干,要干你干。”
四奎瞪着他,咬牙启齿的道:“滚滚……就你猴精。”
……
夏芷水回到病房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起莫临风在她耳侧说的那句你真臭。
于是,她想也没想,垂首嗅了嗅衣袖,好像酒味的确很重,一股酒水混合着汗臭味儿。
莫临风没夸大事实,夏芷水有一种丑态百出的错觉。
她几乎没有半点犹豫就抓起纳兰夫人来的时候,送过来的换洗衣物就去盥洗室冲澡了。
因为额头不能沾水,她也就只能淋浴,头发也没有洗。
所以,差不多十多分钟的时候,就将自己弄的香喷喷的出来。
刚出浴室的门,手机就在疯狂的震动。
夏芷水漫不经心的走过去,撇了眼来电显示:夏殇。
嗯,这个时候,法国巴黎天都还没亮。
她家大哥给她打电话,夏芷水一下子就心虚了。
大概是一个小时前,为了赶走夏家两位事叨叨的老爷子,她拿夏殇的“种”作为挡箭牌了。
估计,这则电话有可能是来找她兴师问罪的。
夏芷水犹豫了许久,在手机铃声停止的前一秒,接通。
她嗓音不同于对别人,温温甜甜的,十分乖巧,透着小女孩的几分天真烂漫,“大哥,你还没睡啊?”
夏殇立在玻璃窗前,俯瞰窗外不期而至的暴雨倾盆和电闪雷鸣,嗓音沁凉透着几分疲倦,“嗯,有你这个不省心的妹妹,哪能快意的睡着?”
夏芷水心脏咯噔一下,立马就意识到了夏殇话里的言外之意,忙陪着笑,谄媚的道:“你都知道啦。”
夏殇捏了捏眉心,“你闹那么大动静,我能不知道?”
夏芷水撇撇嘴,心想她闹出什么动静了,不就是喝个酒,撞个桥而已么。
她轻轻嗓子,轻柔的撒娇道:“下次,不敢啦。“
夏殇勾唇,嘴角淡淡勾起一抹笑意,轻笑中带着几分薄讽,“我怎么不记得你长了记性?你但凡长点记性,就应该离那个男人远一点。几块玻璃碎片就能把他扎残了?你就眼巴巴的看着他扮可怜,忙不迭跑过去献殷勤,是没吃到苦头,是不是?“
夏芷水心虚的紧,顿觉得无力反驳,捏着手机的指骨寡白透了。
他们兄妹二人,从少年时代就聚少离多。
夏殇几乎是夏芷水心目中仰慕的神,坚不可摧,势不可挡。
他的一字一顿,哪怕只是一个标点呼号,对于她而言都像是个标杆,令她无比的膜拜。
夏芷水很敬重夏殇,在很多大的事宜上,都会跟他商量,甚至对他的建议基本上言听计从。
所以,夏殇这番话,已然是触及到了夏芷水心底那抹寥寥的酸涩。
她懂夏殇的意思,但做不到夏殇想要的那种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