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兰要在家里生孩子?”明秀终于问。
“是。”
“她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噢,上次我不在。现在我说了算。”叶真轻描淡写地说。
水明秀顿时感觉荒谬,你特么是萧山啊?但又一转念,这未必不是萧山的意思。她又试探着问:“你做过多少剖腹产手术?”
“没做过。”
“什么?你没做过就敢给若兰剖腹产?”水明秀眼睛瞪的和元宵差不多,像看杀人犯一样。
叶真依旧云淡风轻:“有些事情能否做好,是要看人的。庸医治了一辈子病也是庸医。”
水明秀气得一哆嗦,“你的意思,我是庸医了?”
“按医院的标准,你已经足够优秀,堪称专家。但按我的标准,你确实是庸医。”
水明秀呆滞了,这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是庸医,而且是上门来当面告诉她是庸医,她简直不知所措,无以言对,不知道怎么怼死叶真好了。
“好吧,就算我是庸医,那你的信心从哪来呢?”水明秀闷闷地问。
“你需要四十分钟才能结束,我只需要四分钟。”
水明秀差点一口逆血喷他脸上,终于忍不住怒吼道:“四十分钟是加麻醉的时间!单纯拿出孩子,我四分钟也能做到,剩下的都是缝合时间!你到底懂不懂?”
“噢,我不用麻醉,不用缝合,不用输血,不用助手,没有痛苦,四分钟结束。”叶真淡淡地说。
“卧槽。”水明秀终于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憋了三息,才尖厉地质问:
“你不用麻醉?你知不知道刀割子宫有多痛苦?你还不用缝合?不用输血?不用助手?那确实没有痛苦了,人都死了还痛苦什么?你还四不一没有,你以为你是阿扁啊?”
“明秀,你太激动了,冷静一下。”叶真淡淡地说。
卧槽,水明秀简直崩溃了,这杀人犯怎么这么淡定?
她双手抓着头发,也没淡定多少,痛苦地道:“我不允许你草菅人命!绝对不允许你给若兰做手术!”
“明秀。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既然你不信我,给我安排个孕妇,我给你做一次剖腹产手术,我让你见识一下最高明的妇产科医生是什么水平。”
水明秀像看白痴一样,讥讽道:“你是想先练练手吧?你想什么呢?我不帮你杀人。”
“我不需要练手。但我需要给若兰信心,让她对我有信心。”叶真的声音圆润如玉,带着无比的安详。
水明秀看着叶真,感觉这个男人的目光非常坚定,不由得产生一丝怀疑。
难道他真的这么厉害?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想起了那四不一没有,顿时感觉无比荒谬。
“我不可能让你去我们医院做手术,你的操作不符合流程,出了事情医院遭殃。”
“明秀,我想总有人拿不起住院费,在家自己生孩子吧,如果再赶上难产呢?不会比我手术更糟糕吧?那种情况你告诉我,我免费上门服务,而且,手术失败我负全责。”
叶真站起身来,拿过纸笔写了一个电话号码,告辞离去。
水明秀呆呆地坐在那里,直到听到关门声,才慢慢起身,拿起电话号码看了一眼,愤愤地撕掉。
但那个号码,却在脑中挥之不去。
……
叶真依旧没有回别墅,而是来到了妇产医院。
这也是水明秀工作的地方,只不过水明秀不知道叶真来了。
叶真当然不会把希望都寄托在水明秀身上,而是要自己找个机会。
他坐在手术室门口的长椅上,和那些不安等待的家属不同,他的神情非常安详,甚至闭着眼睛。
医院是一个最能看清人性的地方,妇产科更是一个汇聚人性焦点的舞台。
在这里,有平时看不到的人间百态。
叶真的感知笼罩着整个手术室中,十二个手术台,仔细观察着每一个孕妇。
这些女人都被折磨的痛苦不堪,咬铁栏杆是常态,甚至有一个对大夫说,求求你杀了我吧。
疼到咣咣撞墙,把自己抠的全身是血的,比比皆是。
叶真心中越加坚定了,不能让若兰忍受这种折磨,一定要让她没有痛苦。
他说的没有痛苦,不是医院那种无痛分娩,那是靠麻醉药来止疼,对神经的损伤是明显的。
当然,对绝大多数女人来说,不知道自己神经受了损伤。
还以为生完孩子的女人,脾气都会暴躁一些。
毕竟蠢人太多。
有个女病人,下肢浮肿,腹痛,然后来妇产科检查,医生听了一下肚子,说你这胎儿已经足月,马上要生了。
女病人说,不可能的啊,算命的说我不孕不育。
医生让病人去做了个b超,发现还真是个足月活胎,宫口都开了,女病人一脸懵逼,直接被拉上手术台。
还有一个男子为了让孩子和自己同一天生日,提前一个多月让媳妇剖腹产。
男的居然还在手术室外炫耀,听众面带微笑的点点头,表示赞同。
回头男的走了。
听者甲:这不是有病吗?
听者乙:不仅有病,而且病的不轻!
还有一个生女孩的妇女,婆婆直接让儿子离婚,孩子媳妇都不要了。
妇女被扔在医院,独自抱着孩子哭泣,因为没有回娘家的路费。
叶真叹息,去提款机取了一万现金,悄悄塞进女人的手中,叮嘱不要让人看见。
女人惊恐不知道感谢,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