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裕民这才知道,敢情不是艳遇,而是人家找着上门寻仇来了。看来,出门混一切都是要还的。
于是他皱着眉头,把在医院里遇到壮壮一家人,自己怎么和于大元发生冲突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一遍,他不是想寻求肖青姝的谅解,而是觉得这件事情有必要让肖青姝知道,让她明白,所有的一切,他都没有做过分。
冤家宜解不宜结,他不相信肖青姝像于大元一样混账。
几分钟后,田裕民停止了叙述,肖青姝面色潮红,摇头道:“没有用的,生活就像多棱镜,我们的角度不同,看到的东西自然不一样,大元在你们眼里可能是大恶人,在家里,他永远是好丈夫,好父亲,你毁了他,我就要毁了你。”
田裕民皱眉道:“说吧,怎么个毁法?”
肖青姝笑了笑,缓缓抽回放在桌子上的双腿,摇了摇手中的酒瓶,把头凑到田裕民耳边,轻声道:“首先,要让你也尝尝当众挨打的滋味,我要亲眼看你被人踩在脚下,跪地求饶的样子。”
显然,对方今天是有备而来,一定是找了帮手,他朝四周一看,隔壁桌子上,坐了七八个人,他们虽然也在喝酒,可不时地,有人朝这边张望,显然,今天艳遇不成,又将进行一场恶仗。
这么几个人,他还真瞅不上。既然已经陷入战阵,不妨正好借酒助兴。
田裕民冷笑着夺过她手中的酒瓶,咕咚咕咚地将里面的啤酒一饮而尽,随后也将身子向前倾去,凑到肖青姝的耳边,他盯着她耳边柔腻的肌肤,轻声道:“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大丈夫行走天地间,宁可站着死,不可跪着生!”
肖青姝稍稍转动下白皙挺直的颈项,嘴唇凑到田裕民的耳边,咬牙切齿道:“嘴硬是没有用的,还要看你骨头硬不硬。”
田裕民笑了笑,继续道:“不光骨头硬,全身上下哪都硬,要不要试试?”
肖青姝冷笑道:“那要看你有没有真本事,你就不怕我今天阉了你?”
田裕民盯着肖青姝,幽幽叹气道:“只怕你到时候舍不得。”
肖青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将温热的气息喷在田裕民的耳朵上,轻声道:“呀!你想得太远了,还是先想想今天怎么走出这个门吧。”
“这个你不必担心。”田裕民笑了笑,他打了一个响指,冲着前方的一位服务生喊道:“来一打啤酒!”
肖青姝微笑着掏出钱包,将一张银行卡递到服务生手里,冲着田裕民冷冷地道:“我劝你喝洋酒,那个醉得快,皇家礼炮怎么样?”
田裕民从兜里摸出一根烟,点着后吸上一口,嘴里吐出飘渺的烟圈,盯着那游离不定的烟雾道:“就喝啤酒,青岛啤酒。”
几分钟后,在全场的欢呼声中,吧台上的礼花般的灯光骤然闪起,酒吧里的气氛顿时热烈起来,吧台中央的调酒师一边表演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花式调酒,一边举起酒瓶,娴熟地拨动着悬挂在头顶的灯柱,让它不停地前后摆动,在迷离闪烁的灯光中,酒吧里的音量也骤然提高了许多,劲爆的音乐,激昂的人群,吧池里满是纵情摇摆的身体,尖叫和掌声如潮水般涌起,嘈杂的声浪在电吉他和电贝司的伴奏下,达到了顶点,到处都是震耳欲聋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