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小时候多次被人揍过,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很多年后,田裕民再也没被人揍过,而且这次让人揍得如此的不堪,甚至连还手的机会也没有。
可恨的是叶兹宝那臭小子在田裕民被打后,洋洋得意地蹩了进来,先是用几个指头轻谩地托起田裕民的下巴,然后用他那瘦不拉叽的枯手拍了拍他的脸颊道:“怎么样?大英雄,滋味还好受吧。”
“呸!”田裕民怒火中烧,一口浓痰激射而出,挂在了他的鼻尖上。
叶兹宝从口袋里掏出纸巾擦了,然后赶紧跑出去冲洗。
他气急败坏,准备捋起袖子狠狠地揍田裕民一顿,可想到人家早就是自己砧板上的肉,还是留着让别人慢慢折腾的好,不急在这一时,于是他强压怒火,愤愤道:“看你能蹦跶到几时?”
“叮铃铃……”这时所长办公室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铃声。
只听所长在那儿道:是,是,我马上就办。
一会儿派出所所长大声地叫道:叶兹宝,叶兹宝。
叶兹宝双手抹了抹脸上的水珠,赶紧弓着身子跑了过去。
“你这家伙,看你得罪的是什么人,***,让老子来给你擦屁股,你不是说他只是个普通的办事员吗?”派出所所长朝他低吼道。
叶兹宝还没进门,就被所长狠剋了一顿,他满是诧异地望着所长,心里思忖道:“***,这是吃了火药呀,怎么今天敢朝老子吼。”自从叶兹宝来这儿上班,所长对自己一直客气有加,就连重话也没有对他讲过。
“喏,你家老爷子的电话。”所长松开传声筒,把电话递给了他,这下,语气倒婉转了许多。
叶兹宝接过电话,道:“嗯,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放人,嗯,一会儿就向他道歉……”。
放下电话,他耳边还萦绕着老爷子的严厉话语:“还不赶紧放人,你惹得起吗?你惊动了谁,知道吗?臭小子,看我不回家收拾你!”
叶兹宝还从来没见过老头子这么紧张过,那说话的神情,要是在这儿,只怕会立刻赶过来,掴自己几个大嘴巴。
他忙跑进拘留室,把田裕民的手铐打开,谄笑道:“田科长,真是个误会,对不起了。”赶紧伸手把田裕民扶了出来。
田裕民原来以为叶兹宝这次进来,会狠狠地报复自己的,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副奴才相。
联想到自己刚才听到的铃声,知道自己让易小薇打的电话已然起到作用,自己现在已是安然无恙了,他揉了揉手上血红的手铐印,活动活动双手,故意装作不解地对叶兹宝道:“怎么,叶大公子不会是要放我出去了吧?”
叶兹宝苦笑着道:“是,是,调查核实了,你确实是见义勇为,我们马上放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来,这点小钱你拿去看伤。”一边说,一边把一沓钞票放在田裕民的口袋里。
田裕民一把把钞票掏了出来,朝着叶兹宝的脸给甩了出去,道:“妈拉个巴子,以为你是谁呢,老子是你这么好打发的!”
派出所所长这时也走了进来,见到田裕民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连连打拱作揖地向田裕民赔不是,歉声道:“田科长,是我们工作没做仔细,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那帮臭小子,现在,我们就送你去医院疗伤,一切费用我们负责……”
见到所长这样屈尊,田裕民也不好再对叶兹宝发飚,他想了想,对叶兹宝道:“你给老子小心点,今天看到所长的面子,我不跟你计较什么,只是你以后再敢对易老师有什么企图,小心老子新帐老帐一起算!”
叶兹宝捣蒜般地道:“那是,那是,我再也不敢了。”
田裕民这才在叶兹宝的搀扶下,坐上那辆警车,潇洒而去。
去医院做了检查,幸喜只是些皮外伤,没伤着骨头。
田裕民心里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见到叶兹宝那龟儿子忙上忙下,心里那个畅快,就故意躺在床上喊这痛那痛的,让医生开出各种检查单,作各种检查。
叶兹宝背着田裕民,上上下下地直折腾,大热的天,叶兹宝本来身子骨单薄,背着田裕民这个壮汉,直把他累得气喘吁吁,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裤裆里都能拧出水来。叶兹宝心里清楚,田裕民这是故意整着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像服侍老祖宗那样供着他。
易小薇他们不知道从哪儿得到了消息,匆匆忙忙来到了医院,见到昨天还气焰嚣张的叶兹宝,今天却象乖孙子一样,他们很是诧异,他们前几天去看田裕民的时候,那家伙可是不可一世的嚣张样,如今却是……只有易小薇隐隐猜出了个中原由。
住了几天医院,把叶兹宝折腾得也差不多了,田裕民就出院了,叶兹宝开着那辆警车,把他送回了家。
田裕民当着易小薇的面,象领导发布命令一样,交待叶兹宝那家伙今后再不得骚扰她。
叶兹宝已经吃尽苦头,哪里还敢不遵,他捣蒜般地拼命点头。
易小薇心存感激,知道祸事纯粹是因自己而起,田裕民回来以后,她变着法子做了各样好吃的,端给他,弄得段林峰那小子馋死了。
虽然入秋了,天气还是那么的燥热,这天,易小薇早早起来,到楼下早点摊买来早点,发现田裕民房门是开着的,她就端着早点走了进去。
田裕民仍然躺在那儿呼呼大睡,躺在竹席上,四仰八叉地在床上摆了一个大的形状,上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