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秀娇嗔的拍着冯璋的胸脯,“世子爷多日不来,一来就往床榻上滚,像什么样子?眼下过着节呢,今日楼里的姑娘都要去楼上放花灯呢,世子爷不给云秀放花灯吗?”
所谓放花灯,便是换着法子讨赏赐,一个花灯至少要十两银子,冯璋最是清楚不过的,冯璋到底也没有猴急到等不得的地步,既然嫁人又想要风花雪月,又想要自己献殷勤,他有什么不能配合的?
冯璋在云秀脸上狠嘬了几口,抱着云秀就往醉韵楼的楼顶而去。
云秀的房间本来就在三楼了,出了门,顺着廊道走到尽头,便是上楼顶露台的阶梯,云秀被冯璋抱着,一边走一边笑道,“世子爷,楼上这会儿已经无人了,适才妾身已经命人在楼顶备好了酒水,楼顶的花厅,也已经叫人换了新的软垫。”
冯璋一听眼底顿亮,这醉韵楼楼顶的花厅,是要等到夏日才开的,那花厅百两银子一一晚,因为连着露台,可将坐榻搬出来,到时候怀抱美人,月下fēng_liú,快活至极!
云秀这样说,便是打算今夜和他在花厅过夜了。
冯璋心中只觉云秀万分善解人意,往楼上去的步伐都加快了两分。
上了楼顶,果然侍婢小厮都在,这楼顶乃是一个大大的露台,只有最中间有一处四面开窗的花厅,此刻露台上册摆着两排灯架子,架子上一盏一盏的花灯明光璀璨,花灯之上所画皆是才子佳人的旖旎故事,秀云娇滴滴的指了两盏自己最喜欢的,冯璋抱着秀云去灯架子旁边取花灯,秀云指的花灯极高,冯璋先将她放下来才伸手去取那两盏花灯,秀云一脸娇笑赞着冯璋身材挺拔,可正说着,一股子妖风忽然刮了起来……
冯璋就算再挺拔,也禁不住那架子高,冯璋垫着脚,奈何妖风刮的灯笼乱晃,晃得他眼睛的都花了,就在这时,冯璋眼底闪过了一道寒芒,他瞧见那灯架子上除了灯笼,竟然还绑着一把尖刀,就在冯璋被那尖刀骇的背脊一凉之时,他面前的灯笼架子竟忽然向着他倒了过来,秀云尖叫一声,冯璋身上寒毛直竖,他一把推开秀云,整个人被灯架砸倒在地,而那把尖刀,则擦着他的手臂戳了下来。
冯璋只觉手臂上骤然一疼,还没反应过来,衣服就被溅出来的火星点着,刹那间,这露台之上一片混乱。
……
……
等到了子时,各个巡防营士兵守卫的路口也没发现什么可疑之人,就在展扬以为这一次凶手真的畏惧衙门和巡防营的守卫没有来的时候,醉韵楼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士兵,很快,便有人过来和展扬禀告。
“展捕头,醉韵楼那边出事了。”
展扬闻言眉头大皱,“何事?”嘴上问着,人已经忘醉韵楼的方向走。
那士兵忙道,“展捕头放心,没有死人,只是有人受伤了。”
展扬点点头,和秦邺连忙往醉韵楼去,到了醉韵楼的时候,醉韵楼上下已经一片混乱,展扬直接命人守着醉韵楼的门,和秦邺一起上了楼,管事不敢拦着展扬和秦邺,何况伤的人是冯璋,更是希望官府介入来查个清楚,免得醉韵楼遭殃。
“捕头大人,在楼顶,意外发生在楼顶!”
指明了路,秦邺和展扬一气儿上了楼顶,等到了楼顶,才看到楼顶的乱象,以及躺在花厅门口卧榻之上不断呻吟的冯璋。
秦邺和展扬对视一眼,原来受伤的是冯璋?!
见受伤的人是冯璋,而那管事又说是意外,展扬忽然不想管这案子了,而这会儿,冯璋也看到了他们,冯璋立刻道,“你们来的正好!你们不是守着这里吗,怎么还会有人要害爷!把你们的管事给我叫上来,疼死我了,这好端端的,花灯架子怎么会倒下来?!你们!你们一个一个的都给我说清楚,还有你,你是官府的捕头,这件事必须给我查个清清楚楚,一定是有人害我!”
秀云在冯璋跟前哭个不停,听到冯璋颐指气使的话,展扬满面的不乐意,然而目光一转,展扬看到了花灯架子上多出来的东西。
展扬几步走过去,将灯笼拨开,一眼就看到了绑在架子上的短刀。
再仔细一看,短刀竟然还不止一把,花灯架子上面本来就挂满了灯笼,比起灯笼来,这几把短刀可是小的多了,如此寻常之下,竟然也看不见,可一旦架子倒下来,灯笼被砸瘪,刀却是要刺进人的身体之中。
“四公子!你来看!”
展扬喊了一声,秦邺立刻走到到底的灯笼架子旁,这一看,眉头也是一皱,展扬和他讲过这个案子,今夜死的人,多半会死于刀锯。
这么想着,秦邺看向冯璋,“冯世子,刚才怎么出事的?”
冯璋自己也晕头转向,好好地拿个灯笼,架子竟然倒了,架子倒了也就算了,竟然架子上还绑着尖刀,那尖刀明晃晃的,这绝不可能是意外!
冯璋将适才的场面简单说了一遍,秦邺和展扬又对视了一眼。
展扬道,“能在这里做手脚,凶手一定已经混进了醉韵楼里面。”说着便吩咐身边的衙差,“下去守住大门,不能让任何人离开——”
说话间,管事上了露台,道,“世子爷,大夫马上就来,您请稍后!”
冯璋开口便叱骂这管事,又说醉韵楼有人要害死他,管事大喊着冤枉,一边求救一般的看着展扬和秦邺,正一片混乱,底下忽然有衙差上来禀告,“老大,有人跳窗户了!”
展扬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