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的纤手一一指过夏秋、绿露、蓝翠,最后落在楚以云的身上。
沈碧城脸色冷冰冰的,一直温润有加的双晴此时像锥子一般狠狠的剜向郝贝所指的几个女人,眸底散发出嗜血般的冷光。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此时厅内不会有这四个大活人存在!
“少,少,少爷,你别别听她胡说,她这是挑拨离间。”楚以云是见识过沈碧城的阴狠的,故而吓得话都要说不完整了。
绿露鄙视的斜视一眼楚以云:“瞧你那点儿出息,你这是在怀疑少爷智商吗?”
蓝翠就依旧那样面无表情,没有任何的辩解。
反倒是夏秋有点破灌子破摔的模样,哈哈哈的狂笑起来:“对,没错,我就没安过好心,我就恨不得整死你郝二贝,郝贝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恨你,孩子,你想生下你肚子里的孩子吗……”
夏秋的话还没说完,沈碧城闪电般的冲上去,虎口卡在夏秋的脖子上,高高的提起来,眸底全都是森冷的寒意。
夏秋张着嘴巴,双手死命的拍打着沈碧城的胳膊挣扎着,使出了求生的本能,喘着粗气的哭着: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真……的……要……杀……我……”
郝贝瞬间愣住了,醒神后飞快的冲上去抱住沈碧城胳膊,眼泪哗哗哗的流着哭喊着:
“哥,你开她,放开她,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唯一的朋友,我要听听她怎么恨我,哥,就算要杀她,也要有我来,不要你杀她……”
沈碧城的身子僵直住,脑子轰的一声给炸开了一样。
脑海里回想起一个画面来——
山清水秀的竹林里,精灵一样的少女抓住他拿着匕首的胳膊,就像郝贝现在一样,泪流满面的说:
“不要杀它,不要杀它,它也是一条生命,每一条生命都值得我们珍惜的。”
那时候,他要杀的不过是一只林中的小兔子罢了。
他说:“傻瓜,这不过是只小兔子而已,也值得你哭吗?”
她说:“不,她不只是一条兔子,还是我的朋友,更是一条生命,答应我,不要杀戮好吗?”
“哥,你放手你再不放手她会死的……”郝贝大哭的喊着。
冲着楚以云等人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不知道过来劝劝吗?今天夏秋这样你们不来帮,有没有想过,下一个死的就是你们呀!”
沈碧城的思绪被眼前的郝贝拉回,掐住夏秋的那只大手倏地一松,夏秋砰的一声落了地,急急的喘着气咳了起来。
沈碧城却是单手抬起郝贝的下颚,眸色黯沉,修长的手指像弹钢琴一样从她的下颚处向上抚去,最终落在她的眼晴下方。
食指接了一颗晶莹的泪珠子,伸出舌头轻舔一下,才开口:“为什么哭?为什么求情?”
郝贝吓得整个人身子僵住,屏住了呼吸,尽量告诉自己不要怕,可是怎么能不怕?
她可以不怕恶人,不怕坏人,但她从小到大就怕精神不正常的人呀!
沈碧城双眸似利箭一样的凝视着郝贝,修长的五指拢了拢,挑逗般的顺着她的下颚处往下移,那样的眼神好像在说,不说就掐死你!
郝贝急的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心里狂喊着怎么办怎么办,她要怎么办?
“呜呜呜……哥,你别这样,我害怕……”
关键时刻,想不到任何办法应对时,郝贝只能哭,不是说男人最见不得女人哭的吗?
沈碧城的神色有丝松动,心底悠悠的一叹,到底不是她,就算都是喊着哥,也不是当年那个她呀!
“好了,不哭了。”
沈碧城这么劝着时,郝贝却是嚎啕大哭起来。
好一会儿后,才停住了哭声,抽泣着道:“我可以问夏秋几句话吗?”
沈碧城轻点了下头,表示可以。
郝贝蹲下身子到夏秋的跟前,双眸通红的问夏秋:
“夏夏,你真的真的恨我吗?就像你说的那样,嫉妒我读书的时候有陆铭炜护着,捅了人还有陆铭炜帮我遮拦,又嫉妒我随便找个男人扯证都能找个高大上吗?”
夏秋这会儿刚从死亡线上挣扎过来,说不怕是假的,可是这样活着,她宁愿死。
以前夏秋还跟郝贝讨论过‘生不如死’这个词。
当时两个人都说,好死不如赖活着,但现在,夏秋想,她真的宁愿死。
她的双眸中满满都是恨意,似尖刀,又像是火药,切齿般的咬字道:“对,我恨你,恨不得你死,郝贝,你杀了我吧,你要不杀我,我会一直的整你,一直到整死你为止。”
眸底却有一丝祈求的光芒,内心在呐喊着:【贝贝,杀了我吧,让我解脱吧。】
郝贝吸了吸鼻子,嗡声嗡气地道:“你想死也得死在她们后面,是她们指使你这样揭穿我的吧。”
郝贝站起身,双目如炬的凝视着楚以云等人。
“郝贝,你别胡说,我们才没有要害你。”
楚以云是最怕郝贝告状的了,上次郝贝告蓝翠的状,蓝翠就被扔到兽岛上过了三天非人的日子。
兽岛那地儿,就跟十八层地狱有得一拼,但凡去过的,就没有不怕的。
“哈,没有吗?没有吗?楚以云,你没有想故意害我,为什么我被绑了一个小时你们才赶到?你敢说你没有一点点想让我受点罪的心思吗?”
郝贝厉声的质问着,一步步的走到楚以云的跟前。
楚以云比郝贝高了半个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