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打着哈欠,有些不耐烦的看着贺子兰,道:“太太,跟你说了这屋子不可能有人的,下班后就锁起来的。”
贺子兰狠瞪一眼小护士:“那你来跟我说这瓶子顺着风吹怎么会逆风倒呢?”
小护士简直是无语极了,没好气的回着:“那您说有些人走平坦坦的路上怎么还会摔跤呢?”世间无奇不用呀!
贺子兰让小护士这么一呛,当下也是说不出话来了,可是这夜风呼啸而来像是魔鬼的咆哮似的,让她缩了下身子,也不敢再呆在这个房间里了,狠剜一眼那小护士,道:“要是我家儿媳妇出点什么问题,就有你好看的了。”
说罢扬了扬手中的水果刀,走出观察室。
小护士冷哼一声,皱了下眉,走过去把窗户给关上,纳闷的说着:“窗户是关上的呀,怎么会开着了呢……”
又看一眼那个碎掉的玻璃瓶子,心中也是一紧,顺风吹逆风倒这事儿还真是邪乎了呢……
门喀嚓一声被重新锁上,屋内一室静谧。
贺子兰重新回到秦汀语的病房里,小声的交待着:“不能再装疯卖傻的了,这样下去也不是长法,就按我说的做……只要你能……”
秦汀语惊恐的看着贺子兰,不敢相信的叫道:“那样会伤到孩子的!”
贺子兰轻蔑的扫了秦汀语一眼:“瞧你这点出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道理没听说过吗?如果不能按给裴靖东,你这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会被灌上野种的身份,你想这样吗?”
秦汀语让贺子兰的话给吓着了,嫁给裴靖南是她这么多年来最重要的事情。
在国外的六年,每一天每一刻都盼望着能成为他的妻子。
可是没有想到,回国这不到一年,就成了这样子……
心底早就认定了,不管这个活着的男人是裴靖东还是裴靖南,都是她这一生的追求。
但是现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
画面回放到贺子兰在等待打开观察室的门前的那会儿。
郝贝正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开着的窗户那里忽然扔下来一条绳索,她拽了拽,上面好像还挺结实的。
也不知道楼上是谁,不过这会儿,她也管不了那么多,咬着牙闭着眼晴,把绳子往腰上一拴。
绳子被人拉着大力的往上行去。
所以,贺子兰往下望去的时候,并没有抬头看。
天知道,郝贝听到贺子兰站在窗户前说话的时候,她有多害怕。
因为那个时候,她还在半空中吊着呢。
夜风像是刀子一样的打在脸上身上,差点没吓死的,吊在半空中的时候,她才有一种后怕的感觉,这到底是谁拉她上来的呀。
如果绳子这时候突然断掉的话,那么,她就死定了。
终于,到了八楼的窗台的位置,她的手可以抓到窗台棱子了,这才探出个头来,长松了一口气,可是转眼看到那个救她的人时,又惊呆了!
尼玛的,秦汀语的同伙人——易敏菊!
易敏菊喘着粗气冷横一声看着郝贝,道:“你还真敢上来,不怕我把绳子一松你就死定了……”
郝贝金脊背上此时全都是汗水,明明是冬天,她穿的加棉的睡衣,这会儿全都湿透了,手死死的抓着窗台的一角,生怕掉下去了,嘴巴张了又张,全是干热的火气,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好在易敏菊也只是说了那么一句话之后就把绳子绑在暧气片上,两只手掐住郝贝的腋下把郝贝给揪了上来。
郝贝就这么狼狈不堪的让易敏菊给甩在了地板上。
易敏菊也是抹了把头上的汗水就开始收起绳索。
“为什么要救我?”郝贝瘫软在地板上不解的问易敏菊,这个女人很诡异,怎么就正好这么巧呢。
经历过这么多事后,现在的她已经不会轻易的去相信什么恩人了。
这年头,哪来那么多见见义勇为的恩人,易敏菊跟她又没有什么交集,为什么会救她?
易敏菊神色淡淡的收了绳索,咄咄逼人的目光冰冷地扫向郝贝:“我闲得了。”
说完这句话,易敏菊深深看了一眼郝贝转身就走了。
郝贝愣了愣,尼妹的,闲成这样,还准备好工具救人!
从地板上爬起来时,才察觉到全身的衣服几乎都汗湿了,这冷飕飕的风一吹来凉意瞬间袭身,不禁打个寒颤,赶紧往安全梯处走。
一直到回了九楼,到了她的屋子里的时候,才是长松了一口气,这才是真的安全了的。
回到浴室,换掉汗湿的衣服洗了个澡出来,站在窗台前,往下看了一眼,妹的,一阵后怕袭上心头。
不过——好像没白跑一趟,贺子兰竟然敢这么鼓动着秦汀语去勾引裴靖东,还说什么老子儿子一路货,孕妇什么的更有味道……
想到此,她的青黛色的秀眉紧紧的拧了起来,这压根就不管她的事了,她这么上心干嘛呀……
可是这心里就像是有个小猫在抓她一样,挠得她痒痒的,睡觉都睡不安稳了。
……
再说裴靖东这儿,从柳晴晴说那话之后,心底就隐隐的有股不安在浮动。
没过多大会儿的时候,眼皮儿也直跳跳,这让他心烦气燥的坐了起来,抓了把头发,拿过床闲的水杯,一仰头,咕咚咕咚的灌了进去。
三楼的门又让扣响了,他皱了下眉头起来去开门。
又是柳晴晴。
裴靖东皱着眉头不悦的看着一身睡衣的柳晴晴:“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