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念涵这话犹如晴天霹雳的一般,直轰的方老爷子脑门上三条黑线划过,坐在病床上动也未动一下,原本扬起的手也跟着僵硬的收回。
“你这丫头,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是丁克难的女儿,谁敢欺负你啊!”
丁念涵后退了一步,带着三分委屈七分疑惑的望向方老头,想从他的神态中瞧出点端倪来,可惜啊,她的道行太浅,白流了眼泪不说,还未曾试探出分毫来。
裴靖东发现郝贝这两天特别的安静,抿了下唇,略一思索就知道事情原委了。
晚上吃过饭,打发孩子们早早的睡了,便回屋。
不期然,郝贝倚坐在床头,手中一本杂志,却是拿反了。
裴靖东叹气,走上前,把杂志收了,郝贝也只是抬眼,懒懒的一瞥,并未出声。
“郝贝,我们谈谈吧。”坐在床边,伸手握住她的手如是的说。
郝贝恩了一声,思绪散漫,压根就没把裴靖东的话放在心上,这几天她总是去想一件事儿……
“老婆,你能不能跟我说说你在想些什么?”裴靖东无奈了,一看这神态就心思就没在他这儿,他很不喜欢这样,一点也琢磨不透她的心底到底在想些什么,这让他有种恐慌感。
郝贝及不可闻的叹了一声,淡淡地道:“没有。”
裴靖东强压了火气,开始叨叨着:“从两天前,你把菜做的太咸那天开始,你就这样了,我知道你跟秦叔一起去了趟医院,也知道医院里发生的事儿,你有什么想法可以告诉我……”
郝贝这才正视起裴靖东,她不明白,这男人在发什么火?
“然后呢?”依旧那样淡淡的问着男人。
裴靖东气结,好像一拳头砸在棉花上,不,是狠狠的拳头砸在空气中,特别的无力的感觉。
“贝贝,我们是夫妻,我是你老公不是吗?”
郝贝愕然,惊诧的看着裴靖东:“我没说你不是啊?”
裴靖东肺都快让气炸了,她没说不是,可是她却不愿意把心底的想法告诉他!
夫妻俩人这大眼瞪小眼的对峙着,谁都没有说话,空气里静谧的好像只能听到彼此的点呼吸声。
对上男人深邃懊恼的眼晴时,郝贝心里微微的一疼,她是爱这个男人的,她在想些什么啊?
伸手握紧男人的大手,借力坐到他的怀里,把头紧紧的埋在他的怀抱里,才喃喃着开口道:“裴靖东,我不是不想跟你说我在想些什么,实际上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些什么,只是觉得有点……”
郝贝也说不清心里的那种感受,就是怪怪的……
秦汀语终于不是秦立国的女儿了!这在郝贝的心里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因为很早以前,她就看不上秦汀语,觉得秦立国怎么会有秦汀语那样的女儿呢?简直是对秦立国的一种侮辱。
现在终于知道秦汀语不是秦立国的女儿,可是那又如何?
郝贝永远记得秦立国那天看她的神色,很复杂,所以这几天她自动的没有出现在秦立国的周边,不想看到那个伟岸男人眼晴里复杂的光芒。
在郝贝主动地靠近裴靖东时,裴靖东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听她带着泣音说的这些话时,裴靖东的心奇异的安定了,拍着怀中女人的后背,一下又一下的,轻声的哄着:“好,不想说我们不说,我们不去想,什么也不想,不管发生什么事,有老公在好不好?”
其实裴靖东很不满意那天秦立国带着郝贝去医院的事情,不是不满意郝贝去看秦汀语的惨局,而是不满意于莫扬的作陪。
对莫扬,裴靖东就是有着莫名的敌意,尽管莫扬可能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可是之于裴靖东来说,一日为敌,终身是敌。
郝贝抽抽哒哒的哭着,不让她说了吧,她反倒是东一句西一嘴的开始说自己的心里变化。
裴靖东听了半晌,才算是听明白了,郝贝这是心里内疚呢,为丁柔和郝政国的事情,对秦立国很抱歉……
“好了,这个你不用去想,现在去洗把脸,我们先睡觉好不好?明天不还得早起陪小瑜他们读书么?”
等郝贝终于睡了之后,裴靖东才起身往外走。
裴靖东是个行动派,这件事儿表现在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也不管这时间点别人是不是睡觉了,他就上门了……
反正住的近,郝贝这心理压力太大,就这几天的功夫,饭都吃的少了,精神也不好,再这么下去非得病了不可。
所以裴靖东就来找秦立国来了。
却是没有想到,来开门的会是莫扬。
裴靖东那脸黑的跟烧好的木炭似的,诧异的问:“怎么是你?”
莫扬温和的笑了笑:“这么晚,你找秦爸爸有事儿?”
秦爸爸?
裴靖东那脸又黑上了几分,这个称呼是以前郝贝叫过的。
“是有事儿。”冷冷的丢了四个字就越过莫扬往里面走。
莫扬跟在裴靖东的身后,关上房门歉意的说:“恐怕你要白来一趟了,刚喝了点酒,才睡下。”
裴靖东站定在客厅里,回身看莫扬,明明那样一种温润如玉的脸庞,笑的也是那样的温和,可是在他的眼里,却是贼眉鼠眼的。
“莫扬,你在打的什么主意?”裴靖东轻声问,黑亮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莫扬,不放过他脸上一丝一毫的神情。
莫扬耸耸肩把话扔了回去:“我不懂你在说什么,我能打什么主意?”
裴靖东嗤笑一声一件件的数着:“联系方桦,点了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