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贝冷笑一声,开玩笑吗?
她倒希望自己是在开玩笑,但这他妈的是在玩笑吗?
秦汀语那莫名而来的敌意,柳晴晴欲言又止时的神态,此时全挤在她小小的脑袋瓜子里。
喝了酒的脑袋本就发晕,这会儿更是晕了个彻底,心底似有一股岩浆要喷出一又被她狠狠的压下……
车子稳稳的停在玉欣园小区楼下,展翼扶了郝贝下车。
郝贝看着展翼,脸红头晕的直乐呵:“展翼,你要不要跟你家首长打个电话呀……”
展翼额头细汗丝丝,虚扶着郝贝劝着:“嫂子,你喝醉了,先回家休息吧。”另一只手却在口袋里却摁了一个快捷键的号码。
“呵呵,喝醉了吗?我倒想是喝醉了,可是展翼你告诉我,为什么墓园里有你家首长的墓碑呀,他没死干嘛给自己立块碑呀……”郝贝想不通呀,这是活人能干的事吗?
“嫂子,你肯定是看花眼了,我扶你上去……”展翼冷汗都出来了,嫂子是不是都知道了?这可怎么办?哥呀哥,你可真扔给小弟一个大火球!
“好呀,是不是看花了眼,呆会儿我们就去证实一下吧。”郝贝一把推开展翼,踉跄着往楼上走。
她记得裴靖东曾把扯证那天那件过时的黑色西装扔过来让她负责洗干净,但实际上,她压根就没有洗,直接扔在卧室衣柜的一角里去了。
展翼虚扶着郝贝到六楼已经是脊背渗了细细的汗渍,靠,哥到底在干嘛呢,不带这么玩人儿的,还没个消息过来,他真想一个手刀过去把小嫂子打晕了算了,这简直就是折磨人呢还是折磨人呀!
六楼一到,郝贝就推开展翼,纤指一伸,指着对门602的门命令展翼:“你,把这门给我打开!”
“嫂子,我没钥匙呀,这是二哥的屋子……”
“呵,没钥匙,你们当兵的不都能开别人家的锁吗?”
“……”展翼哑然,他们是兵又不是小偷,什么叫都会开别人家的锁。
“好呀,你不开,那我就打电话叫开锁公司的人来……”郝贝说着竟然拿了电话,打了小区物管的电话。
没多大一会儿,真真就有一个开锁的来了。
郝贝给物管看了证件,登记了名字,再加上查了物业登记全登记在裴靖东的名下的,所以想当然的给郝贝开了锁。
602的房门打开那一瞬间,郝贝以为自己眼花了——这跟601的压根就是一模一样的,沙发的颜色,屋内的摆设……
甚至连桌椅的摆放位置都一模一样。
嫩黄色调调的墙饰在夕阳的余晖下乏着暧暧的光晕,这间屋子很干净,并不像她第一次到601时那般灰尘漫天。
也就是说,这间屋子应该是长期有人居住的!
郝贝扶着门框没有往屋里走,只觉得像是有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脖子一般,呼吸急促了起来。
转身,拿出钥匙,颤抖着手打开601的房门,展翼要跟进去时,郝贝没给他机会,一把甩上了门。
而此时,同一片蓝天下,远在江州裴宅二楼主卧室的男人捏着手机的五指紧了紧,他把郝贝和展翼的对话全都听在耳里,
虎眸一眯,浓眉拧成‘川’字型……
展翼这儿呢,看着关上的房门,长舒口气,拿出口袋里的手机,走进对门的屋里轻声的问着:“哥,你都听到了吧。”
对方轻嗯了一声,良久没有其它话说。
展翼舔了舔干燥的唇瓣,一脸疲累的神态道:“哥,呆会儿嫂子要去陵园怎么办?”
“她要去你就带她去吧。”男人的声音中透着股苍凉与无奈,早晚都有这一天的不是吗?
“哥,你能回来下吗?”展翼又问一句:“嫂子的情绪不太好,中午还喝了点酒,我怕她……”
“嗯,老头子派了一装甲的兵力把我困在宅子里了……”男人嗤笑一声,说的也随意之极,这点兵力,想要困住他吗?笑话!
“那好,哥,你最好是能回来解释下,这边我先帮你看着。”展翼说完听对方应了后才切断了通话。
展翼轻手轻脚的趴在对门听着里面的动静,轻微的敲击键盘的声音也让他听在了耳里。
实际上,郝贝还真是开了电脑,百度了一大堆的问题。
她在想,如果那块墓碑可以当作证据的话,就能证明裴靖东已经死了,跟自己扯证的不是裴靖东本人,那么这样一个情况,百度出来的结果就是婚姻无效。
再或者,如果裴靖东就是裴靖东,假扮了裴靖南跟秦汀语订婚甚至结婚。百度出来的结果是裴靖东就犯了重婚罪。
郝贝的心里更偏向于前者,谁会没事干给活人立块墓碑呀!
心底呼出一口气,是前者多好呀她还是一未婚的大姑娘呢,还能跟她青梅竹马的陆铭炜一起恩爱到老呢。
但她的眼晴为什么酸酸的流出透明的无色液体;为什么心里会有一种叫难受情愫在环绕?
虽然两人有些亲热举动,但最终没有到那一步,再者说了,就算到了那一步,也没什么呀,自己为什么要难受?
心里虽然有了定夺,但又觉得难受的要死,胸口憋的闷闷的,嗓子眼都让什么堵住了一样,无以复加的悲切!
最后,郝贝总结了下,她难受的是自己真的真的很点背,就跟她这名字一样的背。
如果裴靖南现在出现在她眼前,她没准会控制不住给他一巴掌或者更狠的给他一刀痛快的完事。
她想哭,却又闷闷的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