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夜等人冲至门外向两下一看,没有追击逃兵,但见远处要塞高墙和塔楼上下依旧闪过一群群威海姆匪兵的身影,似乎都在向要塞内撤退。只见瓮城内门的对面是一道牌楼般的大门和柱廊,大门之后是一条宽阔的广场和大道,远处的广场另一端又是一片石壁依山而上,上方便是要塞的中层。两道高墙从牌楼两旁延伸,与瓮城高墙平行,高墙之间便是一条笔直的马道,向瓮城两边延伸。两边高墙顶部又有柱廊相连,横过马道上空。柱廊之下又是一道门,原本可阻断马道,只是现在已无人看管。而在柱廊门后一侧又有一条长坡马道,从瓮城高墙顶部通向地面。可见要塞内的道路上下回环却又防守严密,如果有足够的兵力负隅顽抗,恐怕进攻者要在这些道路之中付出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和无数的伤亡。但似乎威海姆守军已经兵力不足,打算放弃城池的下层。
“怎么就你一个人?”
这时王玄才轻轻笑道,手掌放在朔夜的肩上。朔夜也盈盈一笑,还未回答,众人就听城外又响起号角声,还有一阵隆隆的动静已到要塞外不远。不出片刻,就见一大群人马冲到闸门外。保民官同身旁的骑士和武官当先下马,牵着马低头钻过闸门,有些纳闷的四下一看,又上马向瓮城内门赶来。
“优先占领周围的高点和要点,清除残敌!”
后面的骑士们依次下马,从闸门下鱼贯涌入,很快便占领了广场。其中又有几个熟悉而俊逸的身影从容奔出——正是王玄等人的战马,向各自的主人小跑而来。保民官在王玄等人身旁跳下马,兴高采烈的说道:“真是精彩,那一记爆炸真是整个谷地——不,甚至谷地之外恐怕都能看见!若不是各位的努力,我们不知道还要付出多少牺牲和精力才能打下要塞。”
大家只是笑了笑,王玄又说:“现在要赶紧把闸门升起来,这样部队才能迅速进入。另外,有一些被关押的村民被安置在排水涵洞里,应该马上派人去接应。”
“这个好说。”保民官一点头,“不过威海姆的大王似乎逃走了。”
“他逃回了要塞深处的宫殿。”王玄抬头看了一眼远方高处,要塞之巅的城堡耸立在一片寒雾中,“我们杀进他的宫殿里解决掉他,剩下的强盗不论有多少,也都作鸟兽散了。”
“嗯,直捣黄龙。”保民官点头斩钉截铁道。
广场上的骑兵穿过瓮城内门,向瓮城周围进发。在宿营长卡罗勒斯的带领下,一支队伍冲上高墙背后的马道,驰过高墙顶端径直向要塞城门塔楼而去。骑兵们在城墙上下马,牵着缆绳如拔河一般将沉重的闸门缓缓吊起,并开始试图对提升机构进行简易的修复。宿营长同两名武官来到城门楼顶上,猎猎寒风迎面袭来。他在城堞旁四下环望和远眺,只见在城门楼下,骑兵大队的后部在石砌引桥上下摆出防御阵型,与所剩无多的追兵搏杀。而在远处的谷地战场上,军团主力的方阵逐渐分路收拢为数个楔形阵,一边追杀敌军一边向要塞城下加速行军,如一片黑压压的洪水淹过原野。原本有半个军团之多的敌军此时已开始了大溃败,一部分敌军仍在一片混乱中且战且退、向要塞逃来——无论是自愿拼死顽抗,或是被迫自卫,但都在军团和起义村民的冲击下溃不成军;另一部分敌军则向着谷地边缘四散而逃,一溜烟的逃向高高的山林,军团两翼的一支大队和另一支骑兵大队则分别向两旁追赶扫荡;只有一小撮的盗匪选择了就地投降,把兵器和盾牌都丢向地面,跪在地上任凭军团和乡亲们发落。
宿营长向来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冷峻的微笑,他又向塔楼一侧看去。只见不远处便是城墙上巨大的缺口,缺口上还飘荡着淡淡青烟,缺口内的城中便是一片冷清的广场。成吨的碎石和山岩从城墙下的石岸向护城河中铺去,形成一道长长的缓坡和石滩,延伸到河面中央。而在缺口对面的断墙上,还有一条隧道通向原本堡垒一侧的山崖内部,未被爆炸摧毁的城墙和石崖外壁上还有着完好无损的涵洞出口——看来,王玄等人所言的乡亲们就藏在那条排水涵洞里。宿营长又回身向要塞内看去,只见宏伟的要塞中如血管一般密密麻麻的道路上,一个个如同蝼蚁般的身影正在远去。一部分向着要塞正门和东南门逃窜,你推我搡,毫无纪律;但也有不少向更高的要塞深处撤退。
“派一支小队挖开那隧道出口,确保乡亲们的安全。其余部队先在瓮城附近修整和集结,向东打开另外两道城门,再待后方大军赶到后就扫荡整座要塞。”
宿营长斩钉截铁又冷酷的下令道,“如果这个时候还有敌人选择顽抗,就不要对他们客气,格杀勿论!”
待骑兵大队集结过半后,便涌出瓮城向东杀去,一路势如破竹。没了大王的存在,这些散兵游勇们也不知是战还是逃,又或是应该投降,根本组织起任何像样的防御,也没没有好好利用要塞下层的任何防御工事,甚至还有人想要主动打开城门逃命。不多时,要塞的三座大门便全部洞开,逃出城的匪兵和正赶回要塞的逃兵撞在一起,又被后面的军团前锋给撵上。顿时,要塞城下一片混乱,活人和死尸一起被挤进护城河中,鲜血渐渐染红了河水。一支军团部队也到达缺口外的护城河旁,扛着五花八门的木筏、木板甚至圆木,试图搭起一座简易的桥梁。却不想此时有一些匪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