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黄羊逐渐增多,地平线上出现了一片烟尘笼罩的黄色,推进的速度在减缓,头羊看都了前方的马队,正在发出示警,羊群出现骚动。
护卫长带领大家向着西南疾行,前方探马发现了一片稀疏的林地。
前方出现了几颗胡杨树,弯曲着身子,好像趴在高地上,监视着过往的人群。林子的地势虽然不高,但是在这片平缓的草原上显得特别突兀,好像人险上长了个大痦子。
老呼衍和他的驯鹿跑在前面,地势的起伏攀升,没有给鹿的脚力带来影响。独角兽跟在后面,冒顿把身子压低,减轻颠簸,独角兽的步幅赶不上大驯鹿,又不甘心落后,只能增加频率,对不住冒顿的屁股了。乌云马紧随其后,呼衍乔鞮已经换成了右手持弓,随时准备面对西面的威胁,他的马跑在独角兽的右侧,护住冒顿。其他人在外围兜了一个半圆,护住冒顿三人。
呼兰护卫长跟在最后,他的身边是两个呼兰部的射雕手。护卫长的坐骑要慢一些,是一种戈壁稀疏草原上流浪的驼类,因为比其它的骆驼跑得快,戈壁上生活的人们给它取名为飞驼,那里还有一座山,名叫飞驼岭。这东西野性难驯,虽然食草,却经常咬人,若是把它和其它骆驼关在一起,它能把公驼的第五条腿咬下来。护卫长偏偏骑了个这儿,勇士的世界我们不懂。
大伙站在林地中,胡杨树、红柳树虽然比较稀疏,但是叶子还算密实,毕竟是夏天,哪个也不想错过这个时节,都在努力生长,吸收养分,要撒播种子、蕃息族群,也要茁壮自己、抵御风霜,忙着呢,万物生不易。
“可颠死我了”,冒顿一边说着,一边摸着自己的屁股。其实这点时间的疾行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匈奴的儿女,本就是生在马背上的,三岁骑羊,五岁上马,七岁引弓射狐兔。
乔鞮在冒顿的身边,“我也颠的紧,不知道会有什么发生。”
“要不我们去前面看看吧”,冒顿下马,脚一落地,就迈开了步子。
乔鞮立即跳下马来,赶上冒顿,“我们还是在这等着吧,阿祖不让我们上前”,要是出了什么差错,祖父的鞭子可是不饶人的,乔鞮有些害怕。
“我们悄悄的,有事我担着,我说是你劝阻我了,但我没听,没事的,我们躲在后面”,一边说着,冒顿已经看到了老呼衍的背影。
他俩躲在一块石头后面,露出脑袋,看到了前方的景象
原来刚才过来的不止黄羊一类,它们只是前哨,后面还跟着很多动物,有灰斑羚,有草鹿,还有野驴、野牛,中间还掺杂着一些冒顿不认识的动物,有几头庞然大物,跑在中间,烟尘滚滚,又处在包围中,冒顿没有看清,好像是护卫长骑的那种飞驼,但又感觉比飞驼肥一些,不知道是什么,冒顿逐渐站直了身子。
“那是什么东西,乔鞮你看兽群的中间”,冒顿低声说着。
“你快低下头,阿祖要看见了”,乔鞮急切道。
驯鹿的耳朵动了动,低下头蹭了蹭老呼衍,老头正在观察着前方的动静,他也没有分辨出中间那几团是什么东西,好像被其他动物保护着,老头知道这些食草类动物一般是一块迁徙的,寻着季节的变化,追逐水草,如牧民一般,游荡在大地上。他们有时会自觉组成联盟,那些年长的,认识路,能找到水源、嫩草的动物便成了所有族群的领头,只是带队而已,要是碰到狼群的围堵或是狮子、老虎之类的突袭,他们便没有了阵型。“今天这种情况不知道怎么回事,又不是迁徙的季节,蓝甸草原的牧草也不茂盛,可以肯定他们的周围一定有外力的压迫”,老呼衍捋了捋眉毛,他这两条眉毛可不一般,可以顺着脸颊放到耳朵后面。
老头知道了驯鹿的意思,回过头,正看到两颗晃动的脑袋,“这俩小子,怎么跑过来了”,老头招手,乔鞮看到了祖父,打了个激灵。冒顿略显尴尬,摸着脑袋,轻手轻脚的向老呼衍快速的跑过去,乔鞮即随其后。
“乔鞮,怎么回事,不是让你照顾好冒顿吗,怎么跑到这来了,是不是我的鞭子闲着了”,老头顺手抽出鞭子,想要挥出去。
冒顿一下子挡在乔鞮的前面,“大人,都是我的错,我非要来的,是我好奇,是我不好,我想看看这群动物,请你不要处罚乔鞮了”。
“现在我先不处罚他,给他记下这几鞭子”,老头知道现在不是处罚乔鞮的时候,前面的情况还没有弄清,他们这一队人还处在危险当中,贺礼丢了怎么办,冒顿受到伤害更是对不住侄女,对不住大王。
“你们在我身边,不要走动”,老头暂时这样安排,几个护卫自觉地散在左右。
冒顿和乔鞮看的更加清楚了,兽群正在靠近,但是明显慢了下来。前面的黄羊,基本停了下来,还有几只跑在前面的,应该是探路的,它们刚才也看到过人的马队,应该是意识到危险了。
“兽群看见我们,可以向北跑啊,那边没有山岭阻隔,过了小戈壁就是我们呼兰部的驻牧地了,怎么还是向着我们移动呢”,呼兰卫长跟老呼衍说着。
“我看到狼了,在我们的西北方,一条青色的,个头不大”,冒顿对乔鞮说。
“好像是,看来是兽群的北方有狼,挡住了它们的去路”,护卫长跟老呼衍说道,“我认为这是狼群发动的围猎,应该有狼王坐镇”
“这个季节,食物充足,狼群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