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谭跑在前面,他的人紧跟着;呼兰和默克尔领着各自的人马,紧随其后,分列左右;老呼衍跟在后面,最后面是三个孩子和狼群,他们四个是骑着坐骑的,一伙人带着尿骚之气向着前面的“花丛”冲了过去。这些花藤好像对尿骚很敏感,它们快速的分散开,大部分隐没进了腐殖层,有些慢的,就被刀砍斧劈了,一阵摧残后,弄的不成样子,花成了残花,藤成了断藤。
大伙放下心来,原来这红花黑藤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就是面目可憎而已;原来是个纸老虎,没有多大能耐,只是能释放迷幻人、物的香气罢了。前面的花藤不断的撤离,后面的也不敢出来,只是从地表漏出细细的藤条,摇摆不定,跃跃欲试而又有所顾忌,它们在观望,在等待。
冒顿口袋里的那只三角龟,安静了一上午,这会儿挣脱出来,伸出小脑袋,趴在兜沿上。昨天得到灵龟后,冒顿高兴的不得了,那俩羡慕的不得了,三个人从老呼衍的屋里出来后,没有心思去睡觉,躲在木屋的角落里逗弄小龟去了。那龟认了主家后,还真听话,让干啥干啥,会蹦会跳,会转弯会打圈,还能直立着走路,关键是有舞蹈天分,能跳“胡旋舞”,也让那俩摸,就是不听他俩的命令,必须由冒顿来传递,三个人折腾到深夜才睡去。冒顿把龟放在枕头边,这小家伙竟然打起了呼噜。早晨起来的时候冒顿让人给他改装了一个皮口袋,把龟装在里面,把口袋挂在脖子上,那龟还在大睡,露了露脑袋,证明自己还活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冒顿以为它睡醒了,出来透透气,就没有理它,继续跟着大伙往前跑,没想到那龟挣扎的愈发厉害,还开始吱吱叫了。它待的这个口袋比较深,冒顿怕它溜出来伤到人,但是这龟的爪子很尖利又有弯钩,还是让它爬了上来。冒顿感觉出有异样,想到:“这龟也是个灵兽,虽然个头小了点,也许它感觉到了什么危险。”冒顿看向前方,没有发现什么东西,这里的植物都是黑绿色的,地上的腐殖层也因为光线暗淡,呈现出深灰色,那些红花因为开在树干上,位置高些,才能显出自己的颜色,现在这里都成了单调的“黑”。冒顿隐约感觉出前方的地面有些小颤动,他先是以为,那是藤条引起的,可是接着又想到,藤条在撤离,那颤动却是在靠近。冒顿用手一撑,脚下用力,跳到了马背上,他仔细搜索着,看到了:那些零散的颤动,开始呈扇面聚拢过来,通过四散的光线,他看到了不少红点,这些红色脱离了光线就变成了黑色,所以看起来是若隐若现的。这些小红点让他想起了那条红头蜈蚣,自己的龟又变得躁动起来,冒顿大声呼叫,想要大伙停下来。
乔鞮和兰黛尔离得冒顿最近,他俩喊到;“出了什么事,冒顿。”冒顿回应道:“前面可能有大群的蜈蚣,我的灵龟很急躁。”
老呼衍已经听到了他们的谈话,他大声呼喊着,两腿轻轻一带,老驯鹿感应到主人的命令,恣意飞扬,几个腾越就跑到了队伍的前面,队伍止住了。
乌谭问道:“怎么了大人,有什么不对吗,出路就在前面了,那里有段上坡路。”
老呼衍说道:“先等一等,前面可能有东西,记得三个孩子说过的那条蜈蚣吗。”老呼衍说完后,仔细听着,这会儿大伙都安静了,老呼衍听出了远处的动静,那些落叶层发出的轻微的响动,传到了他的耳朵里,这声音从四面八方汇聚过来,看样子不只是前面有。“我们大伙又被围住了,只是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难不成真是蜈蚣,冒顿的眼睛可是明锐的很,那灵龟也有反应,”老呼衍想到。
呼兰和默克尔也来到老呼衍身边,等待指令。老呼衍说道:“我们的周围正有大量红头蜈蚣爬过来,看来这地方没有那么简单,我的意思是收缩防御,构建工事,当然了,这个方法也不是什么万全之策。这蜈蚣的数量,我还不知道,但是一定很多,我能听的出来,能不能阻击住它们,很难说,安全脱身更是后话,这香气随时会迷了人的心智。我想听听你们三个的意见。”
呼兰说道:“就按总管的意思办吧,听兰黛尔说,这红头蜈蚣毒性很强,若是突围,难免被咬伤,这里的落叶层很厚,那东西藏在里面,根本看不见,踩在上面只有挨咬的份,数量多的话,被咬上几口,就没救了。”
默克尔说道:“对付这蜈蚣,我们倒是有些办法,但是药师的驱虫散有限,数量多的话,根本无法驱散他们,不过这些毒虫,大多怕烟,我们可以点起枯叶来;治疗咬伤,药师也有些办法,但是不能耽搁太长时间。”
乌谭最后一个,说道:“是我把大伙带进这里的,让大家身处险境,是我的过失,防御只能是一时的办法,我们还是要突围的。乘着它们还没有围过来,就让我一个人突围出去吧,若是能找到兽人就好办了,他们一定有办法。”
默克尔说道:“前面的情况不明朗,你要是被咬上一口,又没有找到兽人,就麻烦了,你活动的越剧烈,毒性发作的越快。”
呼兰和老呼衍也不同意让乌谭一个人去冒险,老呼衍说道:“执行我的命令,收缩防御,堆积地表干燥的落叶,弄出烟来,先把蜈蚣挡在外面,我们看看情况再说,也许兽人能看到林间的烟,长生天保佑,大伙行动吧。”
乌谭又向老呼衍请命,但是老呼衍坚决的拒绝了他,老呼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