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紫噘着嘴挂了电话,正想着继续做事去,回头却看到冯梦叶站在她后面正乐呵呵的冲她笑。

“和男朋友吵架啦?”

“没有。”顾紫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以前刚认识的时候还不觉得,熟了之后才发现,怎么那么会笑话人呀~”

“人家是逗你呢!”冯梦叶看着顾紫笑嘻嘻的说道,“我要是你男朋友我也逗你,真好玩。”

就像刚才,冯梦叶自己嘴里说着客套的话,实际上却是留个套想要顾紫留下来帮忙来看,这个小学妹的确是个很豁达的人。你逗她,闹她,她可能会急,会不知所措,会郁闷。但是她不会真的生气,可能是觉得你没有恶意,所以她都用最真实的感情和态度来回应你。怪不得她男朋友也喜欢逗她。

顾紫听了冯梦叶的话,不开心的扁了扁嘴,心想,有啥好逗的?再逗不也是个人么?总不见得逗出个豆来。

“和男朋友相处时间还不长啊?”冯梦叶边说边把办公桌上的文件放到外间的一辆小推车上,她刚刚就是来放文件的,否则也不会听到顾紫的电话。

“嗯。我们不在一个城市,平时也只能打打电话来着,好久都没见到了。我总觉得以后一年到头见得次数都不会多。”顾紫看冯梦叶要搬的文件还挺多的,就先把手上的活放下帮着冯梦叶一起往小推车上搬文件。

“能见到就不错了。”冯梦叶听了顾紫的话,眼神暗了暗,低声说道。

顾紫疑惑的看着忽然情绪低落的冯学姐,因为弯着腰,额头垂落的发丝遮住了她灵动的眼睛,让顾紫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从落寞的声音中听出了一丝伤感。

冯梦叶放好文件直起身子,捋了捋额前的碎发,看到顾紫疑惑的神情便笑了笑,“嗨,不是什么大事。我以前也有个男朋友,一个学校的,隔壁文学系的,我和他从小到大青梅竹马长大,叫罗笙。”她侧过身子看着黑漆漆的窗外,“一年前失踪了,什么都没带走,只留下个纸条,说是要去看看这个世界。到现在还没回来。”

“啊?”

“警察和他父母都认为他已经死了。他没带钱,没带手机,没带信用卡甚至连身份证都没有带。哪里都找不到他的踪迹。”冯梦叶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可我总觉得他还活着,就在我身边,只是我看不见他。”

顾紫不知道此时此刻应该说什么,安慰么?不合适吧,她也经历过这种事情,她的父亲到现在对外的档案显示的还是下落不明,身上背着被指控为犯罪者的污名,她知道别人的安慰基本上是没有用的,你要怎么说?说他一定会回来?你怎么知道他一定会回来?说你别伤心了?怎么可能不伤心?

怎么说都是错的,怎么说都会伤害别人。

“嗨,别说这些没用的了。”冯梦叶回过神来,恢复了精神,打断了这像水一样弥漫开的悲伤。她也是第一次遇到顾紫这样的,当时事情发生的时候,不管是她的好朋友还是普通的同学总会来劝慰几句,虽然她们的劝慰在冯梦叶看来也只不过是把她的伤口揭开一次又一次,可是她能理解,她们都是好意,是想她好好生活下去,所以她无条件的默默接受了。可她在顾紫的眉眼间看到了同样的心酸和痛苦,这个有着水一样清澈眼眸的小学妹,蹲在那里抱着一摞文件没有说一句话,却从心里传递给她一种‘我理解,所以我什么也不说’的氛围,很舒坦。冯梦叶轻轻笑了笑,就在她决定放下的时候能遇到这样一个舒坦的倾听者,真好。

“小学妹,帮我一起把文件推去资料室吧,这些还没装订的过几天再弄,饿了。”

“好。”顾紫点点头,“冯学姐你约人了么?我和我室友约了在食堂呢,一起吃饭吧!”

“好!”

就在顾紫小小她们热气腾腾吃饭的时候,沈刚带着刘莫卿坐在冰冷的公园件默默点起了烟。头顶一盏蛋黄色的路灯被风吹雨打之后磨得只剩黯淡的光芒。

“怎么样?”

“头,我去档案室调了资料,经文保重编之后,大多数人都被分派到基层去了,留在我们局里的除了正副处长就只有一个人。”

“谁?”

“陈秀。”

沈刚不可思议的看了刘莫卿一眼,“那个臭小子原来是经文保的?”

刘莫卿瞪大眼睛点了点头,“头,你不知道啊?”

“我怎么会知道?莫诚把他扔给我的时候就和我说了他爹是首都的名人,孩子叛逆想自己出来闯闯让我照顾着点,我还以为莫诚是没办法回绝上头的交代,所以随便塞给我的,你没看我都不管他的么?”

“头,你也不想想,要塞也是塞给没什么事的闲职部门啊,怎么可能塞到我们刑警大队来,以前的经文保处就是个闲职啊!”刘莫卿无语的看着沈刚,他这个队长办案的时候都挺精明的,就是在这个局里的人际关系上有点二。

“那他怎么又到我们刑警大队了?”

“经文保不是没了么”

“那还有其他部门啊!”

“听说是他自己要求要来刑警队的。”

沈刚听了头上一阵黑线,说来说去还不是上头压关系下来。所以他还是没有理解错莫诚的意思,就是随便陈秀怎么搞,只要不闯祸就是好的。

“但是要说他改报告的话…”刘莫卿摸了摸下巴对沈刚说道,“队长,这基本是不可能的,经文保的人也都知道他的情况,不可能让他接触这类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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