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头铁魔蚯从地下冒出来了之后,身上的刚毛遽然收缩,然后就从口器当中激喷出来了一片黄绿色的雾气,这雾气一沾染到了拉车的马匹之后,马儿顿时凄厉惨嘶,血肉都开始不停的溃烂了起来,化为了血水,显然具有极强的腐蚀性,就连木头做的车辕,也是被腐蚀出来了点点的小坑。马匹同样也是活物,听到了同类的惨叫声,又感应到了铁魔蚯这种十分变态强横的异物的气息,立即就本能的扬蹄嘶鸣了起来,立即就是不顾一切的疯狂奔逃,偏生它们还拉扯着车辆,这法家的五辆马车明明是朝着一个方向去的,立即就乱成了一锅粥。不过,这名法家大儒也只是给了这铁魔蚯一次喷出毒液的机会,已经是拔出了一把长刀,有若开天辟地直斩了下来,他这一斩下,背后都出现了黑漆漆的一把巨刀的幻象,在法家当中,这一斩的名字叫做“陟裂斩”。“陟”乃是上古的时候一种十分残暴的刑罚,将人绑起来,用刀从脑袋到胯下将其直劈成两半,此人一刀斩下之后,本来正在扭动着的铁魔蚯并没有闪避,陡然身躯一绷一弹,已经将他顶飞了出去。但这时候,凄厉的刀光已经是直劈了下来,那铁魔蚯一下子便是僵硬在了原地,那名法家的大儒落地后一个翻滚,这铁魔蚯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号叫。偌大的身躯已经是分成了两半,污黑色的液体到处pēn_shè,两条被斩开的身体轰然倒地。稀里哗啦的压垮了一辆马车,但凡沾染到了铁魔蚯体液的地方,已经是发出了滋滋的响声,冒出来了大量的黄色烟雾,滚滚荡荡,十分刺鼻。被铁魔蚯压垮的那一辆马车当中,立即就跳出来了好几个人。但他们被那黄色烟雾一熏,有人立即就摇摇欲坠。大声打起来了喷嚏,有的人更是剧烈的呕吐了起来,顿时便有人大叫道:“不好,烟雾里面有毒!”偏偏那黄色烟雾扩散极快。迅速的蔓延向了四周,其余的人哪里敢去以身犯险,只要被浓烟笼罩住的地方,立即就纷纷四散逃开,那名法家的大儒立即怒道:“不要乱,不要乱!!”然而他的叱骂声刚刚说出口,道路两边的土地当中陡的跳出来了十来名黄衣人,带着格外狰狞的面具,同时抛掷出来了手中的投枪!只听空中“嗤嗤嗤嗤”的声音大作。法家众人立即便是惨叫连声,有好几个人都着了道儿。原来这投枪端的是十分恶毒,枪头又硬又脆。撞到了硬物就碎片四溅,里面还有魔气和毒液,就算是用盾牌能够将毒液挡掉,可是魔气却是能侵蚀人的眼睛,因此面对这投枪的攻击,乃是只能闪避不能格挡。所以法家众人虽然看似人多势众,一来就吃了大亏。就在这一片混乱的时候。旁边的一辆马车当中忽的晃动了一下,然后便停了下来,正在拉车乱跑的那匹马儿脖子上的缰绳一下子就被死死的勒紧,将这马儿给扣住,这匹马儿立即痛苦长嘶,扬起来了前蹄,却是因为自己的冲力太大,轰然摔倒,脖子也是被歪曲成了一个诡异的幅度,显然已经是被生生折断。然后,一个人猛然从马车上跳了下来,这个人的双足落到了地面的时候,似乎大地都微微的震荡了一下。这个人满头都是乱发,也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能见到他下颌的胡须很长,居然呈现出来了微微了红色,而这个人的左手提着一个人头,这个人头看起来竟然是被活生生的从身体上拧下来似的,脖子下面都连着半条脊椎骨,十分血腥惨烈,一滴一滴混合了白色浑浊物的鲜血从上面落了下来,而他的右手上缠着一根泛出了暗红色铁链,微微一动就叮当作响。这人一现身,就用低沉而嘶哑的声音道:“你们这些魔崽子就不要白费工夫了,乖乖的受死吧?在我面前用这瞒天过海的计谋?你们在外面摇旗呐喊吸引注意力,其实呢是要让会影遁术的悄然潜伏上马车救人?嘿嘿,你们看看这是谁?”说着这斗笠人就将手中的那个脑袋举了起来,顿时,对面的那十余名拜魔教徒立即蹬蹬蹬的倒退了几步,惊恐的道:“这,这是暗使者啊,他都死了?”“怎么办?”“完了,完了,这个人,你们看这个人手上的铁链,他,他是锁君史文德啊!那个人一刀就将铁魔蚯斩成两半啊,应该就是刀君刘书子!”“”林封谨耳力过人,听到了锁君史文德四个字以后,顿时皱起来了眉头,他虽然久不在邺都城呆,却也听说了一些事情,法家的人在北齐站稳了脚跟以后,便是很不消停,可以说抓住一切的机会要打压东林书院的名声!自己的同窗司马防就是在法家的这位锁君史文德身上栽了个大跟斗,结果明明应该晋升成为了知县,此时却被贬成了一介小吏,若不是司马防家中也是大有靠山,否则的话搞不好还要锒铛入狱,饶是如此,司马防身边的一个忠心耿耿的家人只能出面替罪被抓了进去,结果刚刚过了六天就被抬了出来,说是“病死”在了里面!因为这件事实在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大概还涉及到了司马家的一些隐秘,所以林封谨也不便打听,当时也没有外人,司马防酒量不好,多喝了几杯以后便是流泪说自己对不起他的仆人,因此林封谨便是记忆犹新,没想到今日却是遇到了此人!不过就在这时候。地下陡的又轰然爆炸了开来,居然再次钻出来了一头铁魔蚯!!这头铁魔蚯的体积比之前被斩杀的那一头小了不少,不过正因为如此。它先前在地下穿行的动静才能被那一头大的铁魔蚯掩盖住,没有被刀君刘书子探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