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相比起来的话,林封谨自然是比向雄做得要坦然得多,他信奉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道理,至于办差办砸了,只要尽心竭力,对得起天地良心。那也就是了。并且就算是因为向雄的休养而错过了时机,林封谨也一样会为他担责。更不要说拿他当替罪羊来推卸责任什么的了。
等到向雄一番自怨自艾完了以后,林封谨这才道:
“其实根据我的推测,这入口应该是每隔不久就会出现一次的,顶多也就是一两天。若是出现得勤的话,那么甚至可能早晚都有,这些雾气又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肯定也是有些来历的,我们进入玺陵的时候,是通过纳雍错这个海子进入的,我觉得这样的雾气和纳雍错一早一晚的涨潮退潮有很密切的联系。”
“并且当时大伙儿也都没有修养恢复完毕,有道是磨刀不误砍柴工。所以当时我就拿了个主意,让师雄没有叫你,让你安心养伤。老向也就没必要多说什么了,”
向雄自然也是听揽开脱之意,心中顿时一松,也很是有些佩服林封谨的心胸,便开始追问起当时的具体情况来,林封谨这时候想了想。便叫了五名已经彻底恢复了精力和体力的毒牙都当做护卫,陪同自己一道去周围转转。
这漫漫的十里长街。连带两边的建筑物,酒楼,货栈,客栈什么的都是修得十分齐整,也是有必要多看看,林封谨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面前的这条宏伟长街上藏着一些蹊跷,只是自己没有看出来而已。
为了安全起见,林封谨也就在这附近的店铺里面转转,这些店铺里面没有伙计,老板,但是里面无论是装潢,还是货品,都可以说是琳琅满目,一切若旧,什么糕点啊,食物啊,都是格外的新鲜,甚至小笼包子都是热气腾腾的冒着烟雾,给人的感觉完全是这条长街乃是凭空的从时间当中被抽离了出来,因此就完全保持着被抽离时候的原貌,就连时光也没有在上面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真是有些奇怪了......”林封谨沉吟着走访了一家又一家的店铺,心中似乎已经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发现,但一时间还是难以将其具体化,不过,当他进入到了一处书画店的时候,顿时就驻留了下来,仿佛真的像是那种骚人墨客一般,在仔细的赏鉴着墙壁上的字画,但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不过,林封谨忽然发觉这书画店还有个后堂,于是便迅速的走了进去,顿时便见到,这后堂当中一张大圆桌,上面显得相当凌乱,什么浆糊,碎纸什么的可以说是到处都是,圆桌上也是随意摆放着一些宣纸什么的。
见到了这后堂,林封谨眼前顿时一亮,原来这时代卖字画的店子,经营范围可不只是字画,就仿佛是后世的五星级大酒店这种地方的主要业务都和酒没什么关系是一个道理。此时的字画店还有贩卖时文,裱糊,修复,拓印,甚至是仿制的功用。
林封谨在那桌上翻找了一会儿,忽然就呆住了,足足隔了好几分钟才重新回过神来,半晌才苦笑摇头,旁边随行的野猪虽然看不出来林封谨发现了什么,却是感觉得到了林封谨又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至于其余的毒牙都成员更只是若机器人那样,冷酷无情的呆在了四周担任安全保卫的工作,全神贯注在安全的问题上,更不会来看林封谨究竟发现了什么。
出了这一家字画铺子以后,林封谨也没有要再去溜达的意思,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帐篷当中,他当然是一个人一处帐篷,野猪便和平时一样,忠心耿耿的守在了帐篷的外面。
林封谨在行军床上坐了下来,袖子里面便滑出来了一卷纸,将其在帐篷当中的简易茶几上摊开摆平,便陷入了沉思。
这张纸是他从之前的那一处字画店里面带出来的,乃是上好的宣纸,上面画的也是很常见的山景形胜图。旁边还题了一首诗:
一日清闲自在仙,
六神和合报平安,
丹田有宝休寻道。
对境无心莫问禅。
这副画的画工也就是一般而已,并且无论是后面的诗,还是书法,也就只能说是勉强能看,可能对于原作者来说,那是呕心沥血的得意之作,但对于其艺术文学价值方面。真的是难登大雅之堂。
只是林封谨看的也不是这一副画的画工和笔法什么的,他的目光。停留在了这一副字画的落款上面。
晚亭会后醉别,蘸醉书画,酣畅淋漓,
孓立老人
仲景十一年七月。
这“孓立老人”想必就是作者的自号了。很遗憾,林封谨没听过。
但是,仲景这个年号,林封谨却是知道的啊!那便是卫明帝钱许的长辈,卫端宗的年号!距离现在也是三四百年了!
而这幅画是被送到了书画店里面去裱糊的,那就是说,它至少在当时不是古迹,而是新作,所以需要裱糊之后才能够保存良久。
那么也就不难推测出。面前的这一条中央大街,实际上是记录下来的三四百年前中央大街的盛况,再联想到之前辰三对巫像的考据发现。认为这里根本就不是末代帝王卫烈帝临时修建出来的,此时就基本可以确定,这一处玺陵应该也是三四百年前修筑的,乃是大卫朝遗留下来的遗迹,当年的卫烈帝应该只是借用了一下这里而已。
这倒也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