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面光鲜内里却在不停的腐败的我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宿雪所说的披萨店,宿雪早已到了店里等了我许久,一向完美主义的宿雪推荐的店里的披萨好吃是好吃,但在我阴云笼罩的心情之下却依旧感觉味同嚼蜡,我装模作样吃了几口就再也难以下咽,便坐在那里一边小口小口喝着饮料坐等着宿雪吃饱喝足。
看到我一个出了名的大胃吃货这次居然只吃了两三块披萨就偃旗息鼓的反常反应,宿雪整个人都有些迷茫起来,她很是严肃的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披萨,认认真真的问我:“小溪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跟我哥吵架了?还是更严重,要分手了?”
我白了她一眼:“你就不能想我点好的?再说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哥他最近因为公司的事情忙成狗,我哪有时间和他吵架?”
“那你这是怎么了?以前一个人干掉两盒披萨,现在倒好,你看看你这点饭量,吃的还没有我家养的那几只小猫崽子吃得多呢,你这要是什么事都没有我才不信!”
我拿起桌上的橙汁不动声色的珉下一口,风轻云淡的说了句:“你爱信不信。还不快点吃你的披萨,吃完之后还得去给你老哥他们送过去呢,再不快点你的大哥们就要饿死在办公室里面了!到时候这责任可不归我负啊!”
随后我便颇有些不耐烦的催促她吃快些,然后等着她吃饱喝足之后便和她一起拎着好几盒披萨去了枕风的公司。
一路上她还是不依不饶的追问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面对着我的反常她着实无法轻易忽视,但我都一概置之不理,只顾着快步走在前头,追问了半天也没问出个所以然的她也只好暂时放弃,低下头安安静静的跟在我身后一路小跑的一起来到了枕风的公司。
公司里的人早就得知我们会来给他们送外卖,早就望穿秋水翘首以盼了,看到我们手里的披萨之后就都像疯了一样的扑上来一抢而空。
“呀嫂子真是没的说,天天都来给我们送好吃的,这让我们怎么过意的去啊!”
“你们误会啦,这次的披萨可是你们老板的妹妹,虞大小姐专程推荐的披萨,非逼着我跟她一起给你们送外卖,要是不好吃你们记得找她算账啊!”
我笑着回复这个热情的职员,紧接着就见宿雪满脸不高兴的说到:“这是我提出来给你们买的,你们都不知道谢谢我,就知道嫂子嫂子的,真是没良心!”宿雪这满是醋意的酸话惹得满公司的人都在哈哈大笑。
看着整个公司的人开心的大快朵颐,同时还止不住的对我和宿雪表达着感谢之情,我也实在是忍不住的展露出许久不见的真心实意的笑容,只有此时此刻看到他们的笑容,我才发觉到我还算是有些许用处的,而不是只会添麻烦的包袱。然而这些小小的喜悦却依旧很难掩饰住心底里流淌而出的落寞,只要想起一直被我谨慎的藏在包包夹层里的诊断书,我就无法忘却,我已经不是一个正常人这回事,我不知道我是由于这抑郁症才变得脆弱敏感,还是因为天性脆弱敏感才导致自己患上这无可奈何又十分折磨人的抑郁症。
但只有我自己才清楚的知道已经有多少个只属于我一个人的数不清的黑夜,我都难以入眠,甚至连安眠药都很难起到作用,我只能独自一人站在落地的玻璃窗前,静静的眺望着满天星斗和满城华灯,独自一人度过一个又一个孤寂无眠的深夜,而将我从抑郁的噩梦中拉出来的,依然是一心一意深深爱着我的枕风。
这一次,同样又是他亲手解救了围困在自己的方寸迷宫之中无力自拔的我,而他拯救我的方式,则是用他的余生来陪伴我,治愈我,或许,这就是他对我最伟大,最无私的爱吧。
那天我又被百无聊赖的宿雪强行约出去逛街,逛完街后,我们还去吃了自助烧烤,喝了不少的酒才微醺的回了家,到了家以后我不管不顾的一头栽倒在床上呼呼睡去,正是从那一天开始,我发现了比安眠药更好的助眠方法,于是从那一天之后,我每天睡前都要喝下大量的酒,只有这样,我才能毫无顾及,安然的睡一个好觉,虽然很无奈,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而事情的转机发生在某一个我大醉一场熟睡过去之后,第二天醒来我意外的发现枕风不知何时躺在了我的身边此时此刻也睡得正香,我先是吓了一跳,转念想起我和他已经是准夫妻了,还有什么好介意的呢?于是我主动往他的怀里钻了钻,继续睡了过去,这是我除却酒精麻醉之后,唯一一次安稳地睡着,或许,枕风他真的是上帝派来拯救我的吧?
这一觉又不知道睡了多久,我再醒来时便看到枕风抱着我,眼睛也温柔的盯着我,那专注的神情虽然有点说不上来的怪异,但我还是努力冲他笑了笑,然后往他身上靠了靠。
他抱着我的手上不知不觉加大了几分力气,我有些疑惑的看向他,他略带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小溪,我们结婚吧,我等不及了。”
我看着他,半晌说不出一句话,他见我不说话,便继续对我说道:“我们好好的办一场婚礼,然后我就带着你出去旅游,我们好好的散散心,把我之前答应你的全都实现,好不好?”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冒出这样的想法,但既然他想要这样做,并且旅行也对我的病有着莫大的帮助,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答应呢?我看着枕风认真的眉眼,心里渐渐明白,他或许真的就是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