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俩人心照不宣的直接把车子往回开。一路无话，气氛却分外暧昧。蒋玉瑶干咳了一声，却发现嗓子不自觉的干涩。人家说小别胜新婚，果然是有道理的。
蒋玉瑶是被程璟琛一路公主抱到电梯的。
电梯里他侧过头亲她，蒋玉瑶指了指电梯上的摄像头，程璟琛没办法，只得狠狠亲了她的嘴一口，然后收紧了抱着蒋玉瑶的手臂。很容易就察觉到了他的yù_wàng，蒋玉瑶脸色潮红，眼睛里翻起氤氲的水汽。
电梯打开，门口却站了个人。
“小韩？”程璟琛疑惑地问。
“程队。”他一手抱着花，一手拎着礼品，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
“刚才送花的小伙子上来送花，听说我是来做客的，不由分手交给了我。”他解释。
“那，进来吧。”程璟琛打开门，把韩启申让了进去。
“怎么想着今天过来了？”程璟琛一边起身给韩启申倒茶，一边闲聊。
“你们聊，我去楼上。”蒋玉瑶主动避嫌。
程璟琛默认了蒋玉瑶的说法。看着她咚咚咚的往楼上跑，忍不住叮嘱了一声，“慢点走。”那人果然放缓了脚步。
“专案组结束后给了我们一周假，我又请了五天，正好接上春节假期，准备回老家看看。临走前想过来坐坐。”韩启申接起刚才的话题解释。
每年刑警队的成员都会相邀来程璟琛家坐坐。闲话一下，联络下感情。程璟琛是个没什么架子的领导，跟下属关系都处的很好是一方面，别人对他身份产生的一些心思也是一个原因。谁也不想在危险的一线混一辈子。因此韩启申来也能说得通。
“还在为案子的事儿纠结？”看出了韩启申的心神不宁，程璟琛主动问。
“已经结案了，我再纠结有什么用。听说年后赵局要调走，得提前恭喜你了，有这样的大案在手，可是给你升迁结结实实贡献了政绩。”韩启申喝了口水说道，语气里听不出丝毫恭贺之意。
“有话说话，别阴阳怪气的。”程璟琛抬头看着他说。
“你明明知道案子有疑点，那么个惊天大案，怎么会是曾厅长一个人干的？而且就那么巧，在我们进去的时候，他就自杀了？听说他跟你们家有旧，交情颇深，你又是专案组二把手，为什么你就同意他们这么草率结案了呢？！”韩启申激动的质疑。
“所有证据都指向他，翻都翻不了，都说铁证如山，你单凭怀疑就在这质疑整个专案组，你觉得对吗？再说曾友贤一点儿都不无辜。”程璟琛捏捏眉心，试图说服。
“证据是伪造的。我知道他不无辜，但是罪不至死。”韩启申咬了咬嘴唇，挣扎了良久，最后说道。
“什么意思？”程璟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证据有部分是伪造的，我留下来了。”韩启申豁出去了，认真地看着程璟琛说道。
“你，胡闹！你知道这个案子牵扯多大吗？！你不要命了？！”程璟琛惊呆了，他不敢相信平日里沉默寡言只知道跟尸体打交道的韩启申居然这么大胆。
“我知道你父亲位居中央，很可能这个案子背后牵扯到他的政敌，你若是愿意，我可以把这些交给你，请你给曾厅翻案。”韩启申直视程璟琛。
“我再考虑考虑。”韩启申的话让他心动是不假，但是现在这个案子是块烫手山芋。已经结案了，若父亲那边突然指示下来查，自己是里外不讨好。
见他脸色犹疑不决，韩启申失望极了。“程队，告辞，我该回家了。这件事就当我从来没跟你提起过。”说着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不知为什么，程璟琛想起一句话，“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等门关了，蒋玉瑶下楼，看着程璟琛，“为什么不帮他？”好像跟自己印象中那个正义凌然的程璟琛产生了偏差。
“怎么帮？拿到证据然后让我父亲那边下来查？我不愿意让他们来趟这趟浑水，翻案成功与否，都会有人说这是程家在借机打击异己。我也会在这场斡旋中变得很尴尬。即使我父亲拿到证据，他也不一定选择翻案。我是个警察不假，同样我是个官员。官场上的事儿不是凭借一腔热血就能完成的。”他有些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最重要的是，他深知这一群人的能量和心狠手辣程度，他不再是无牵无挂的一个人，有张嘉艾的前车之鉴在先，他怕一切报复到蒋玉瑶身上。你想置人于死地，人家凭什么引颈待戮？
“处在黑暗之中，拥有正义感是最煎熬的事情。我理解你。”蒋玉瑶抱着程璟琛安慰。她能感觉到他的挣扎和纠结。人性复杂，她没理由要求他一直做一个英雄。
蒋玉瑶起身把插在花瓶里的花抱起来要扔进垃圾桶，程璟琛开口了，“插那儿吧，没事儿的。”
但是蒋玉瑶还是毫不犹豫地扔了进去，啪，有个银色金属样的东西从花里弹出来掉在了地上，程璟琛赶紧上前捡起来，是个u盘，俩人惊疑不定的对视。
程璟琛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拿起手机来给韩启申打电话，那边并没有接通。许是在专案组一直没充电，手机还没来得及充电开机。他接着打了好几次，俱是如此。
“窈窈，你家有没有藏东西的地方。”程璟琛脸色凝重地问。
“啊？那个，有。”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
“在哪里？”程璟琛问。
“我带你去。”蒋玉瑶起身换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