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带着五万禁军离开汴梁,可是御史的弹劾对皇室的影响,还横亘在扈三娘的面前没能消除。事情到了这一步,武松不肯入宫,女帝也不能收回圣旨,虽然让武松替代林冲领军北上,也只是权宜之计。这也让柴夫人销假回来的第一件事儿,就是跪倒在扈三娘跟前请罪。
“你这么跪着也是与事无补。该做什么你就去做什么。把皇宫的托儿所、还有延福宫的学堂都好好清理了,孩子们过几天就回来了。”
柴夫人见扈三娘神色平静,公事公办地吩咐自己,只好掩下内心的仓惶,去做比年前只剩了一半的工作。在她休假的时候,她的中书舍人职位被坤泰第一届的两个女进士替代了。扈三娘如今只让她管皇宫内附设的梁山的子弟托儿所、十五岁以下的孩子在延福宫的学堂。就是皇宫的内务,也在年前的时候交与崔氏和花氏合作管理。
也不能说不信任她,那些孩子是扈三娘的心尖子,女帝隔几天必要去延福宫看看的。就是设在内宫的托儿所,女帝每天都会带着太女走过去,抽查一二个班级看看,尤其是长托的那些不会爬、不会跑、不会说话、不能完整表达自己心意的孩子们,看他们是否被照顾的很妥当。
女帝让柴夫人做好朝廷事务的同时、也不要疏忽了家里的孩子。柴夫人后悔没把老幺送进托儿所了。
这样的工作内容变化后果,使柴进夫妻从女帝跟前的第一红人,众所周知地退到了顾大嫂、孙二娘之后,与梁山一般夫妻与帝室的关系没有近上太多了。最糟糕的是开年以后,柴夫人原来偶尔会给太女讲解一般小娘子的日常生活等内容的工作,也被一女进士取代。
那女进士李清照被录取后,作为从七品的书记被分派到礼部下属的翰林院,也未见扈三娘怎么重用她。不过还是为了照顾那女进士,把她丈夫分派到礼部,夫妻俩一起在翰林院修补古籍书册。现在就由她每旬给太女授课半个时辰,授课的地点就在女帝的书房。女帝一边批折子,一边看李清照给太女讲点诗词的小技巧,或者讲她是小娘子的时候发生的趣事。
与其说授课还不如说是一个知天命的幸福女人,在向太女分享一个官宦人家的小娘子、其成长中所历、所见、所思、所悟。其平和舒缓的语气,优美凝炼的命辞遣意,恰如其分的举例,深入浅出的解释,李清照凭着自己远超柴夫人的文学造诣,两次以后就让太女爱上她的课,跟着李清照学起对韵,还向女帝要求增加李清照上课的时间。
元月刚刚过完,再迁被贬谪御史的敕令,由童贯送去宰相李纲的手里。李纲看完就情不自禁地抖手。他在童贯的监视下,好容易签下了自己的花押,即命秦桧签出几人的再迁指令,着吏部走加急公文处理。
李纲看童贯满意地回去给女帝禀报,才召了秦桧进来与自己说话。
“会之,你看看官家与那武周行事相较,是一般的套数。这天下、这天下……”
李纲心潮起伏,不能平静。
秦桧把手里的公文放到李纲的台案上,心平气和地对李纲说:“这天下就是大元坤泰,与武周无关涉。相公,你可是在为御史鸣不平?”
“她这样做,以后谁还敢进言?”李纲眼神晦暗不明。
秦桧皱眉:“下官还记得前些天年后的第一个大朝会,陛下强调了御史没有风闻奏事的特权。已经令中书舍人给出御史要调查后再奏事的格式,最多只能宽限到臣闻及某事,经调查后发现需要某个部门配合、上奏给陛下,请陛下降旨令其配合调查。”
“这是要堵塞言路了。”
“依下官想法,倒不如说官家是在给朝臣立她的规矩。”
秦桧从女帝没有罢相,猜测女帝的目的是要维持朝堂的稳定,将国力用在迁徙百姓、去填补北面和西面扩展的疆域。女帝不想更换宰执,自己要敢拱李纲下台,女帝绝对会炮制自己如那几个御史一般。故而他只好耐着性子劝李纲。
“相公,官家说要有初步调查的证据,不能风闻奏事罢了。现在各部官员能齐心协力做好陛下交代之事,就是托赖朝中没有行卑鄙之事的小人、行那无中生有之事来陷害同僚的缘故。不然岂不是又回到前宋熙宁后期的局面,相互倾轧无时终了。”
李纲见秦桧完全没有领会到自己的意图,也不耐烦与秦桧多说,点点头算是要结束俩人的谈话。不料秦桧的下一句话吓得他惊惶起来。
“相公可是认为如今的宰相权利不如前宋各朝吗?”
李纲极力平息自己的呼吸,他推崇的个人成功是出将入相,为天下黎民百姓造福。进而他推崇前宋相权节制君权的权利分配形式,他直觉扈三娘手握没有限制的君权,对天下不是好事情,可秦桧却说自己是为了宰执之权利大小与女帝相争!
“与士大夫共治天下有何不对?”
秦桧想起自己与太女闲聊说起此语时,太女的回答是:“阿娘说了,大元是阿娘的天下,阿娘要将大元治理成她希望的样子。不需要与别人共治的。”
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让猜测女帝维持稳定的目的占了上风。
“陛下要把大元治理成她希望的样子,不需要与别人共治的。”
李纲挑眉看秦桧,“会之何来此语?”
“太女谓之与下官。”秦桧深吸一口气,“现在天下稳定、百姓和乐、税赋充裕、陛下开疆辟土,是欣欣向荣的大好时机,诸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