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徽是曾表示过自己是殷王王室的后代。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但是与司马徽交好的人,差不多还是知道的,比如庞德公。
司马徽在荆州的官学里,每日里只讲古文经学。莫名地接到有人来传书,且口信是他家里的老祖宗想见见他。这对一个年过不惑,父母宗族中已经没有长辈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个恶作剧。言外之意是要他去死了。
但司马徽却没有着恼,他是历史上有名的“好好先生”,别人说什么都会用“好”来回答,就是妻子为了他此种说话方式抱怨他指责他,他也仍是笑容可掬地回答“好好好,你说的很对。”。
完了他还与妻子解释,“我断不能因为别人修为不足而出现的举止不适当,就口出责备之语。那不是羞辱别人吗?”
这样的观点也就是庞德公能够理解他。
前来传信的人递给他一个精致的竹纸信封,正面是大篆的司马徽三个字,没什么出奇的地方。他当着来人拆开信封,看了以后却面色大变。他立即与学官告假,派人给庞德公送去一个简单的信笺。然后回家与老妻一起收拾东西,跟着来人坐着牛车就走了。
几天后,司马徽老夫妻带着那些宝贝的竹简来到扬州刺史府求见。孙策恰好在府,立即出面去迎。
“吴侯,这信是你派人投的?”司马徽进了刺史府,刚刚坐下就从怀里掏出那封信。
“是家母所为,策并不知其内容。”
孙策也很好奇呢,怎么一封信就能把司马徽召来了呢,听说这人是与荆州大儒宋忠齐名的人物啊。
“可容老朽拜见国太?”
司马徽提出要求。
“喏。”
孙策立即应了下来,派人往后堂送信给吴国太,说是大儒司马徽到了。没一会儿,送信的人就急急跑回来。
“吴侯,国太说请司马先生到挹翠亭相见。”
孙策抽抽嘴角,但马上起身在前面引路。那挹翠亭是刺史府假山上的一个亭子,适合登高远眺,将刺史府的所有景致都收到眼里。但是到那上面说话,就算是视野开阔,但是有必要么?
孙策陪着司马徽到挹翠亭时,吴国太已经在亭子里等着了。
“伯符,你先下去吧,把人都带走。”
孙策愣了愣,还是听话地带人离开了。他远远地选了一个亭子视线的死角站着,盯着在亭子里的司马徽背影,百爪挠心般地猜测母亲会同司马徽说什么。
“见过国太。”
司马徽先与吴国太行礼,然后再抬头看吴国太的时候,他略有些吃惊地愣住。笑意盈盈的吴国太根本就与才下去的吴侯孙策是差不多年龄的模样。
吴侯可是国太的亲子哎,这也太妖孽了吧。
“德操,你是为何改姓司马呢?”
司马徽拿出好好先生的招牌笑容,“国太怎么这么问,祖上姓司马已经很多年了。倒是国太这信?”
“你肯来就证明你是属于这族徽的后裔,就说明你不是姓司马的。你是那一支的?是箕子的还是武庚的?”
司马徽动容,“国太,无论是是箕子的还是武庚的,总要完成了先祖的夙愿,才有资格说自己姓‘子’。”
“那你就是武庚那一支的了。没错吧?”
司马徽点头,“国太与先祖是何渊源呢?可否说与老朽知晓?”
吴国太从袖笼里拿出一枚小印,很特别的印章,非金非玉的材质,入手颇沉。刻着甲骨文的“受德”两字,上面还雕刻一只玄鸟,那是殷商的图腾。
这就是那封信里的内容。
司马徽转着小印来回看着,“国太从何而来此印?”
他认得玄鸟是家谱上所绘的图腾,“受德”二字是甲骨文,也在家谱上有出现。作为掌管家谱的嫡支、这一代的族长,他知道这代表的是武庚的父亲,也是武庚念念不忘要为其夺回天下的商纣王帝辛。
“主人所赠。”
吴国太神色平淡地回答司马徽的问话,伸手从司马徽的手里拿回小印,然后如愿看到“好好先生”的招牌笑容破裂。
司马徽没想到吴国太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帝辛死了一千二百年了,她说着小印是帝辛所赠?可看吴国太说话的样子也不像说假话。
司马徽立即觉得后脊梁冒凉气,面前好端端地站着的吴国太给他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行啦,司马德操,我也不难为你了,你坐下说话吧。”
司马徽顺从地坐到石凳上,好一会儿他才醒悟过来,吴夫人在拿长辈的口吻和自己说话呢。凭什么啊?
“你说你们这一支的目的就是为了夺回江山,现在我们合作如何?”
司马徽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失去了独立思考的能力,跟着吴国太的思路就问。
“怎么合作?”
“吴侯你见过了,你觉得吴侯此人如何?”
司马徽仔细回想一下孙策的面貌,双手掐指运算不停。
“吴侯好像应该是早夭的面相。不对,吴侯的命数已经改了。”
司马徽站起来对吴国太躬身,“请教国太是如何做到的。”
“你坐下慢慢说。”吴国太示意司马徽坐下。
“吴侯既往不喜亲卫随侍,现在哪怕是在刺史府里,他也会前呼后拥地带上足够的侍卫。你看他刚才陪你过来的时候了,在刺史府里是带了二十人,出府就是二百人,要是出曲阿可能就是两千人了。”
“所以,”司马徽接着说道:“吴侯死于非命之厄化解了。”
“对。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