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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听到贾政说他们兄弟俩要从宗族里分出来, 宁国府也要分出来, 暗叹一声, 自己现在困在梨香院, 就是让老二把贾敬喊过来,又有什么用呢。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
原来自己那么多年在荣国府的说一不二,都建立在有老大的孝顺、有娘家依靠上, 现在就是一孤家寡人的老婆子。初一的觐见, 贾赦直接就替她报了病。各家年关的吃酒帖子, 贾赦倒是让人送进来,只是让她身边伺候的老嬷嬷说,宝玉每天跟着贾政读书呢。
这混蛋, 这孽子,是拿老二父子要挟她呢!
她敢拿老二父子试吗?她想想就怕, 自己的大儿子是为了张氏母子的死恨上自己了。若是她试, 相信那个心狠的会先要了宝玉的性命,然后是老二的命。她这儿那里养的是儿子,是前世欠下来的、这世来讨债的。
可对着自己不知变通的、疼了一辈子的二儿子,贾母只好当作没事儿一般, “树大分支,你敬大哥和老大决定的事儿,你听着就好。老二啊,宝玉你也别逼着他读书, 让他学点其它的, 以后随便捐个虚职, 也就是了。他那玉是祸害啊。”
“嗯,都听母亲的。”贾政心里发堵,这儿子养的,聪明——却不能督促他科举上进。
“让珠儿媳妇好好教养兰儿,兰儿也是个聪明的。”
“是。珠儿媳妇已经给他发蒙了,儿子问过,不下珠儿小时候。”
“老二啊,你媳妇怪罪珠儿媳妇,你别糊涂,让你媳妇老实地在佛堂呆着。”
贾政默然。
“你把她从佛堂放出来了?”贾母看贾政的表情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老二,老大和林海好,岂能不把敏儿的事情告诉林海?你要和林家结死仇吗?你,唉!”
“母亲,母亲,过了十五就让她去佛堂。”贾政没敢说出自己把王氏放出来几个月了。
“老二啊,王氏的性子,没人压着她,她就是要生事端的。”
“过了十五,儿子就让她去佛堂。”贾政很不好意思,想想王氏从佛堂出来,闹着要抱兰儿去教养的事儿,可不是就是没事找事嘛。
“行了,你心里有主意就好。我这里都好,你也早点回去吧。”
虽然贾母撵他,贾政还是陪母亲吃了晚饭,然后放心回去了。
初七的时候,贾赦带了迎春去林府去玩。林海让人把迎春送去后院纪氏,邀了贾赦到书房下棋。
贾赦一坐下来,满面笑容地拈着棋子说:“元春病了五六日。哈哈”
林海笑而不语。起身给贾赦端了一杯茶。
“我带老二分族另立一支。等金陵的人到了,宁府估计也会单分出来。珍儿自己派人去金陵查的,那些王八羔子,就没干一点儿人事,欺男霸女,还有金陵那护官符,真是见鬼了。”
“宁府也单分出来?在京的可愿意?”
“怎么会愿意?不过是割肉给他们罢了。我出了五百亩祭田呢。”
“明儿个,赶紧去衙门备案。”林海提醒贾赦。
“嗯,一定的。不然哪天/朝廷算总账,还是要被牵连。”
“让琏儿多生几个吧,不然以后可太孤单了。”
“是呀,他这辈现在就只剩他和琮哥儿、宝玉——那是个废的,一辈子不能出仕。你说那么大的玉,怎么就能到孩子嘴里呢?真有什么玄奥不成?!”
“子不语怪力乱神。”
“哼!你也别说我,你也赶紧多生几个吧,你可是五服内没什么人了。”
“是啊,得三子七孙啊。”林海叹息。
“哈,三子七孙,应该的。这样三代,人就不少了,五代就是一大家族。不如你纳个良家子吧?”
“不成,良家子进来,纪氏该不安心了。后院人多,那就是祸害。”
“也是。这以后啊,等琮儿娶亲了,我就把他分出去过。既能护了孙儿周全,还能保全兄弟情谊。”贾赦的情绪低落,声音压抑,瑚儿就是他心里过不去的坎,自己父亲叮嘱的别让他这支断了的话,想起来仿佛就是昨日。
“舅兄好主意。以后老二、老三娶亲了,就分出去另过。咱们和皇家学。”
“这事儿你也要弄个大义的名头来,读书人就是酸。嘁。”
“说的你好像不是读书人。”
郎舅俩人相互打趣,闲闲对弈。
内院里,纪氏和黛玉接了迎春进去,纪氏看着黛玉和迎春玩了一会儿,富嬷嬷发现纪氏疲乏了,就领着黛玉和迎春回后面。
“表姐,”黛玉裹在自己的银狐披风里,揣着手炉,她不冷,迎春也穿着厚实的大毛披风,俩人就在院子里慢慢往回逛。“表姐,我让莺歌来唱曲,好不好?表姐下回来,把燕舞带着吧。”
“表妹,带燕舞过来不成的。下回你来我府上,再看她跳舞。”贾赦收了燕舞的事儿,迎春不知道该怎么和黛玉说。
黛玉想想,迎春过来和自己过去,差不多的,就点点头。
“表姐,父亲给我取大名了。”俩人一会儿就走到黛玉的屋子,脱了大衣裳,黛玉穿着银红的刻丝右衽小袄,下面是粉蓝的裙子,从腰上开始绣了胭脂色的稀疏梅花,越往下越多,到裙角就是层层叠叠的花瓣,远远看去像下了梅花雨。
“是什么字啊?”迎春很感兴趣地问。
“晏。取自《礼记月令》的‘以定晏阴之所成。’我爹爹说先要平安了,他和母亲会唤我晏晏,就是《卫风氓》的言笑晏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