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场变成了一场屠杀,或者说是狩猎的盛宴,天时地利人和,川军全部占据,不断收割四处溃逃大西军的‘性’命。-..-
“别杀我,我投降。”逃亡中,有人实在承受不了那种如山的压力、也克服不了对死亡的恐惧,大叫着下马,把手里的武器扔在地上,跪在地上,双手高举头顶,大声叫道。”
“我投降”
“不要杀我,我也降了。”
榜样的作用是无穷的,一看到有人投降,马上有人跟风,一时间地上跪了一片,看到大西军投降,李定国马上大声说:“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降者不杀!”
一众将士得到命令,一边追杀那些还在逃的大西军,一边大声地把这个命令大声宣扬,这样一来,走投中无路的大西军一下子黑压压跪了一地,就是一些跑远骑兵也纷纷下马投降。
川军马快、火枪犀利,又熟悉地形,跑掉的机率不大,还有一点,这么大的失利,估计张献忠肯定心情不好,他心情一不好,就会找借口杀人,就是逃得掉也怕回营后被*杀,还不如投降算了。
跪下投降的人自然有人看管、接收,李定国马不停蹄,率部追了上百里,把逃窜的大西军屠了十之七八,直到天快黑了这才率部回望江关。
在回去的路上,孙熊有些不解地说:“哥,那些大西军死了就死了,干嘛留着‘浪’费粮食,一刀宰了多痛快。”
李定国呵呵一笑,然后摇摇头说:“杀了可惜,留着怎么也有作用。”
“这是大人的命令?”
“嗯,是的”李定国简单直接地回答。
孙熊撇撇嘴说:“我们四川,要多少人没有?要这些家伙干什么,就怕是养虎为患。”
“这你就不懂了吧”李定国有些骄傲地说:“这些人是俘虏,我们怎么处置他们都行,你看这一个个身强力壮的,做苦力最合适了,大人说过,一个地区的繁荣昌盛,首先就要工业发展、经济繁荣,而工业发展、经济繁荣的前提就是有大量廉价的劳动力,给他们吃一点东西不用工钱就能让他们干活,像开荒山、种粮食、修路补桥等,去哪找这样的好事?”
顿了一下 ,李定国冷笑地说:“再不济,到时把他们编入军队当炮灰,要不卖给川中的豪‘门’大族做家奴什么的,怎样做也不会吃亏。”
“还是大哥想得周到,不对,是大人想得周到。”孙熊一脸敬佩地说。
李定国摆摆手说:“好了,说这些没用,快,帮忙收押俘虏,这下正好,让他们打扫战场,这样就不用我们出手了,这么多东西要清理,断手断脚什么的散了一地,想想都觉得恶心。”
“可不是,远远闻到那股味儿都想吐的感觉。”
两人一边回一边收拢部队、押解俘虏,面带着胜利的笑容,从部下反馈回来的信息看,张献忠是坐船逃的,由于他逃得快,就是想追都追不上,不过也有好消息,参与攻城的十多万大西军被歼被俘的占十之**,逃跑也就一二成。
这是一极为漂亮战斗,估计就是传出去也没多少人相信。
“真是可恶,竟然让张献忠这条大鱼跑掉,要是把他抓了,那可就省功夫了。”孙熊有些不甘的地说。
李定国的内心反而有些放松,拍拍他的肩膀说:“不错了,我们找到孙可望的尸首,这也是大功一件,至于张献忠,不用怕,大山和张锐等着他们呢。”
这样的结果,对李定国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了,人非草木,岂能无情,虽说和张献忠有了一个了断,但是心底还有一点情份没法割舍,毕竟最初那几年,张献忠也是真心‘侍’李定国好,不仅言传身教,还给他很多锻炼的机会,如果真的对上,李定国也不能肯定自己会毫不犹豫对他出手,现在张献忠逃脱,由其它兄弟去面对,这样就不用那么尴尬。
“那也是,大山和张锐这两个家伙都是‘抽’冷刀子的高手,碰上他们,够他们喝一壶的。”
世事有正反两个方面,有人欢喜有人愁,就在李定国和孙熊说得眉飞‘色’舞的时候,张献忠正一脸落寞地站在船头,刘文秀和受了伤的艾能奇跟在他身后,两边站满警戒的心腹亲卫,虽说张献忠的脸‘阴’沉得可以滴水,可是没人敢上前劝他。
正在气头上,谁敢上前就是谁倒霉。
“大,大王”这时一个船工战战兢兢地走近张献忠,小心翼翼地说:“天快黑了,江水急暗礁多,夜航只怕,只怕…….”
船工说不下去了,事实大伙都听得明白他是什么意思,长江水流急、暗礁多,白天行驶也要小心翼翼,在漆黑的夜里航行,无疑是自杀。
张献忠闻言,抬头看看天边,只见夕阳西下,太阳已经下山,天边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晖,估计不用二刻钟,天就要黑了,看着那落山的太阳,张献忠突然有一种自己的势力如落山太阳一般,在坠落、在沉沦。
自封为大西王,本意是想称霸西部的“西”,而现在成了日薄西山的“西”。
“文秀,我们现在离万县还有多远?”张献忠突然开口问道。
倾巢而出,军民上百万,自然不能一涌而上,张献忠步步为营,在攻下云阳和万县后,把大部分的人先安置再出发,算是一边进攻一边接管,在位置比较重要的万县还设有重兵,张献忠此行的目的地是万县。
到万县的目的,自然是卷土重来,不过不是进攻四川,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