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事都有两面性,有利的一面,也有弊的一面,就像李自成,大顺军势如破竹,很多百姓、官员望风而降,在很短的时间内就控制中原大片地区,一时间风头无两,但是扩张得太快了留下很多隐患,如控制力不足、人手短缺等问题,很多地方都是换个名号,但是控制地方的还是原来那批官员,只是由明朝的官员转身一变,变成大顺的官员。
换汤不换药。
这是大顺军的一个短板,李自成手下多是低层的士兵、目不识相的百姓,这些人打仗还可以,但是说到管理,那可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而华夏自古以来都敬重读书人,觉得他们有文化、有知识,理应高人一等,人们也愿意服从他们的管理,大顺军每攻下一地,也愿意让前朝官员、有名望的人担任新官员,因为这样可以最快速度让当地各项事务运转正常。
剥削百姓的通常是这些官员、读书人,可是打下天下后,还是请这些官员、读书人继续管理,不得不说是一个讽刺。
不仅是讽刺,还是一个巨大的隐患。
山东德州的大顺武德防御使阎杰、德州牧吴征文就切切实实体会到这种隐患,可是等他们发现这个问题时,为时有晚,因为他们是用自己的性命得出这个结果的。
前朝御史世鹤、前德州通判即是现任德州主事程先贞、大乡绅谢陛等人经过密谋,觉得大顺没了前途,而在满清各种利好条件的引诱下,决定发动叛乱,别投明主。
经过精心的准备,以聚会为命诱阎杰、吴征文到城中最豪华的迎宾楼赴宴。宴会到中途时,突然冲出几十个一早埋伏好的刀斧手,二话不说把二人还有几个亲随全部砍死。阎、吴二人的脑袋还被割下来用作祭奠先皇崇祯,同时推明朝宗室朱帅炊为济王。举起复明的大旗,与此同时,这些反动官员、乡绅的爪牙四处出动,把大顺留下来的人尽数杀死,充满杀戮、血腥的一夜过后,这座大城就换了主人,换成前朝宗室的地盘。
大顺未能信守承诺,慢慢失去了民心。又触犯了地主乡绅的利益,而这些人又是当时富有、最有势力的阶层,在势大的时候还能压制,可是一旦式微的时候,想法的人就多了。
随着山东德州出现叛乱的情况,紧接着,秦安州的前明游击将军高桂杀死大顺政权防御使郭都、涿州前明大学士冯铨、知州张锦、参将朱万祺等人杀涿州牧李都尉、灵寿乡绅李国琳聚乡勇百余人杀灵寿县令郭廉,曲周、沧州、昌平州、大兴、密云、香河、曹州、青州等地闻风纷纷暴发叛乱,而大顺的官员的命运也各不相同,有的被杀、有的被这驱逐、有的被惩罚才再给离开。大顺军也不甘就这样放弃,四出镇压,一时间后方大乱。
前线本来就很艰难。身经百战的满清铁骑不是农民军和乌合之众就能打败的,再加上满清多是骑兵,来去如风,又擅长拉拢、诱惑,后方不稳,除了要抽调查军队去镇压,也不利于粮草、兵员的征集,于是,大顺军的日子越来越过得艰难。
李自成丢弃了意义重大的北京。然后大顺军在和满清的对抗中节节败退,这让那些投机者意志动摇。再说满清贵族在洪承畴、范文程等人的建议下,实施了不少拉拢、安抚政策。先是厚葬崇祯,减轻了不少前朝忠心臣民的仇视之心,然后下令被义军夺去的田地房舍归还本主,又下令赦免与大顺有联系官员、乡绅的罪,这样一来非常受乡绅、豪门大族的支持,从而到处发生叛乱。
大顺军腹背受敌,满清铁骑又极为精锐,双重夹击之下,大顺军节节败退,地盘也越来越少。
来得快,去得也快。
实际上,山海关一战已经决定了谁问鼎中原,李自成由于对自己估计乐观,天真地以为能和满清和平共处,准备不足,让满清捡了个大便宜,俗话说一步错,满盘皆落索,现在李自成也只能自己吞下苦果。
就在李自成和满清打得难分难解之际,原明朝沙儿可万户府的万户长,在陆皓山的策略的操纵下,经过精心的准备,借口牧场的马被偷,开始向另一个邻居大日法王发动进攻,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就打死、俘获对方二万多勇士,一时气势如虹。
很简单,队伍中多了一万装备了新式火铳的川军,火力一开,那敌人是一片一片地倒下,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当然,为了尽可能封锁消息,川军化整为零潜到普布的领地,还特地换上普布族的衣服,有了这一万精川军相助,普布自然无往而不利。
陆皓山终于走出了称霸的第一步。
1641年,如果崇祯还在的话,应该崇祯十四年。
这一年,注定是一个多事之秋,中原大地战火纷飞,抢钱、抢人、抢地盘,就是没有大型的战役,可是在法纪崩败的年代,人的贪欲、野心、暴戾就会无制约地滋长,兵祸不断、匪患不绝,老百姓苦不堪言,不仅中原的百姓苦,就是在苦寒、贫瘠的番地也不能幸免,一个叫普布的万户长,也在陆皓山的操纵下踏上了征服之路。
战争一起,百姓若不堪言,但也有的人例外,局势越乱他就越高兴,越乱越容易发财,因为他发的是国难财,低买高卖,通过垄断、囤积居奇大发横财。
介休的范永斗就是其中佼佼者。
看到大顺军节节败退,而清军则是越战越勇,范永斗的心就像喝了蜜一样甜,因为他不仅发了财,还押对了宝,到时满清君临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