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医疗水平太低,以至婴儿的夭折率很高,为了让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像起贱名、穿百家衣、认干爹认土地等等,有很多习俗,来由不太清楚,但都体现对孩子美好的祝愿,让陆皓山无言的是,赵敏这次竟然同意她老子起的乳名。
好吧,我成了“狗剩他爹”,陆皓山走出产房时有些自嘲地苦笑道。
“学生恭喜东翁喜得贵子。”刚出门,陆皓山就看到军师李念站在门外,一看到自己出来立马上前恭喜。
再信任的人也是外人,陆皓山和赵余庆可以进入产房不代表李念有这个待遇,闻讯赶来的李念只能在门外等候。
陆皓山拱手还礼道:“李先生有心,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客气了。”说毕,便打趣李念道:“不知什么时候轮到陆某向李先生恭喜呢。”
一想起李念家中那个浑身是肉的肥寡妇,陆皓山总能想到很多有趣的乐子。
“快了,快了。”李念老脸一红,有些不自然地说。
要是平日,说不定陆皓山会问李念用什么体位的问题,不过此刻心神不宁,也无心打趣,径直开口问道:“李先生,有什么坏消息传来?”
“东翁,你怎么知道的?”李念有些吃惊地说。
*陆皓山有些苦涩地笑了笑,摇摇头说:“很简单,因为你笑得我一样勉强。”
李念的面色一暗,一脸发苦地说:“今天是东翁的大喜之日,本应不该说这些扫兴的话,不过兹事体大,学生不得不要禀报东翁。”
“有什么事,说吧。”陆皓山一脸坚定地说。
好就是好,坏就是坏,就是捂住也不见得坏变好。还不如早点知道,及早做出应对,一个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所有的困难。
“据最新汇回来的机密情报,多尔衮秘密下令鳌拜从宁远不远千里把红夷大炮运往汉中,估计有六门之多,要是多尔衮用于攻城,只怕…….”李念不敢说下去了。
陆皓山突然暴怒道:“我们派了那么多细作,这些人是干什么吃的,这么大的事这个时候才传回情报。黄花菜都凉了。”
宁远城有红夷大炮的事陆皓山知道,这些大炮威力大、射程远,无论是攻还是守都是神兵利器,这样危险的武器运到汉中自己也没有收到情报,实在是极大的失职,要知道,那些经夷大炮是二吨重以上的庞然大物,不是一把刀或一壶箭,从宁远运到汉中。绝对是一个大工程,可是直到现在才知。
能不气吗?
“大人,都怪满清太狡滑”李念苦笑地说:“满清铸注了假的红夷大炮掩人耳目,派人凿了六尊巨大的石佛说用于祈福。中途偷梁换柱,硬是让他成功了,我们的细作人员无意中发现宁远城头的红夷大炮有异,一路追踪。付出了二条精干细作的性命才换回来的情报。”
陆皓山叹了一声,扭头看着宁羌州的方向,久久不语。过了好久,这才咬着牙说:“以最快的速度,命令孙熊和张锐撤回四川。”
“学生马上去办。”李念应了一声,马上退下写情报去了。
希望一切都来得及吧,陆皓山心里喃喃地说。
好的不灵坏的灵,四天后,陆皓山接到张锐的紧急军报,多尔衮出动六尊红夷大炮在天亮前突袭,在突袭的同时,城内的细作换上川军的棉甲到处杀人放火,从深夜中惊醒的川军不知所措,由骚乱演变成炸营,红夷大炮炸毁城门楼及十余丈的城墙,满清铁骑一拥而入,屠城,全城军民无一幸免,屠城后报复性把首级都割下来,在城外堆了三堆巨大的人头山,而张锐想救援寡不敌众,身受重伤,现退入深山和清军打游击。
宁羌州城被夷为平地。
陆皓山听到这个消息,和李念对视一眼,彼此眼内都是愤怒,然后是震惊、沉默。
不光陆皓山和李念沉默,在场的唐强、李定国、赵余庆、普布等人也一脸震惊,对于宁羌州的战事大伙都知道,大伙都猜测孙熊要吃亏,毕竟多尔衮和洪承畴都是名将,可是没人想到孙熊竟然全军覆没,宁羌州被夷为平地。
要知道,孙熊那可是全部装备了新式火铳,还装备了大量的手榴弹,远攻近防可以说没有破绽,就是输至少也能逃回大部分吧,可是现在加孙熊都被枭首,一万精锐,没有一人逃出来。
都是那该死的炸营。
自古以为,炸营并不少见,就是明朝以前的元朝就发生过一夜之间因为炸营损失二十九万人的悲惨事件,可谁也没有想到,这种倒霉的事竟然发生在自己身上。
陆皓山明白,世间事都不是偶然的,有果必有因,士兵长期在外,思乡情重,情绪本来就暴躁,多尔衮和洪承畴两面夹攻,这二人凶名在场,将士饱受极大的压力,再加上长期实施满清令,城墙上充斥着满清八旗的人头,看得多了,士兵们心里都有一种戾气,攻城当日又是红夷大炮又是穿着川军的服饰在暗中四处捣乱,几种因素加在一起,士兵的情绪崩溃,最后导致炸营。
“总督大人,诸位将军,这次责任在李某身上,对满清估计不足,而情报方面也出现极大的错漏,以至我川军损失惨重,请总督人惩治。”沉默了一下,李念站起来,主动把责任揽了过来。
唐强一下子站起来说:“大人,孙熊是末将推荐,末将有推荐不当之罪,请大人惩罚。”
陆皓山摇摇头,示意二人坐下,这才一脸沉重地说:“好了,你们不再说了,本官还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