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采棠,秋凌裳,抬步望眉碎轻妆,虹难意,又荆寒,浓雾布里已成霜。
受了重伤,加之染了风寒,如此迷离便是几余日之后了,头脑阴沉,稍一动身子,眼中便是晕晕炫目,轻碎的脚步声,紧接着,随着自己的视线,床帐轻轻就是被挑了开来。
“轻灵妹妹,你可曾好些?”
手中掌着一副汤药,唐青宁缓缓就是坐到了床边,用那药匙均匀了那仍旧燃着热气的汤汁,轻轻吹拭待得温度适宜后,便是送到了自己的嘴边,“轻灵妹妹,这是我去外面药房配的药,据说对这外伤断口尤为见效。”
这药苦的出奇,稍一怔神,听得如此话音这才想起自己的臂膀受到了重创,下意识便是侧头看去,心中忽是一惊,缜密的包扎,细致的药枕,手法是如此用心,难怪这才几日过后如此重伤竟是丝毫不见了灼痛,思绪所致,忽就是感动到了心中。
小口喝下了唐青宁送过来的药汁,不得不说,果真感觉气息通畅了不少,扶住床沿,勉强坐了起来,如今正是清晨,阳光时候,这才看清了唐青宁的面容,葱白如丝,是一种另类的病态。
“青宁姐姐,这几日你不曾休息?”心中猛然一跳,遥想几日前,唐青宁受伤比自己不知要重多少,如今这几日,自己和少公子都是卧病,唐青宁究竟是如何挺过来的?
嘴角扬起了一抹轻轻的笑,虽在外人看起来或是绝美,可在自己的眼中却是染着太多虚弱,唐青宁喂自己喝下最后一口汤药便是把那药盏放到了侧旁的桌子上,“轻灵妹妹,你是风寒交替外加急火攻心,雪青则是失血过多,全为大病,和你们比起来,我并无事。”
眨眨眼睛,鼻角莫名有种说不出的发酸,可是不知为何,面对眼前人,蠕动着嘴角,怎也是说不出一个谢字。
轻声的咳嗽,唐青宁站了身子,略微整理了下发髻,“轻灵妹妹,家中药配快要用完了,雪青还没醒,你先短暂照料一下,我出去取几副药来”
“青宁姐姐,还是我去吧”
莫名中,脑袋忽就是有些慌张,站起身子轻手一挽唐青宁的手,可就是这轻轻一挽,后者忽是没有站稳,踉跄一下,不过好在及时扶住,这才并未跌倒。
本已无事,可就在想要送一口气时候,忽就是感觉手中黏润,只是一低头,险些惊叫出声,原来那扶住唐青宁背部的手已然就是沾满了血迹。
再也掩饰不住,原来那本是葱白的面庞还是化妆所致,此时候,怀中唐青宁的面色依然就是惨白的不成样子,眼眶沉沉的,唐青宁只是想要于自己怀中起身,可是,怎会容其如此,看着那憔悴不堪的面容,已然就是泪目。
颤颤巍巍把唐青宁扶到床上,慌手乱脚帮其处理了背上伤口,“青宁姐姐,你暂且忍一下,我去帮你取药”
全然就是说不出了话,扬起手,那虚弱的手掌示意性指了指侧旁的抽橱,接着,终是再也没有了力气,垂下去便是闭上了眼睛
小心翼翼,整好了被褥,循着那手掌指向便是走到了抽橱旁,并未有什么太过特别的东西,只是几张紧秘折叠的方纸,手法很是细腻,想必这纸上所记载内容对唐青宁极为重要,犹豫一下,小心打开了来,规规整整,原来是药方,自己也不是很懂,所以大概看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后便是收在了掌中。
经由少公子房间,脚步控制不住就是慢了下来,担心惊醒斯人,所以并未踏足进入,隔着窗,只是望了一眼,斯人睡得很平稳,看样子身上创伤也是整合大半,心中松了一口气,轻手带上门便是走了。
不得不说,自己的脑袋实在太慢,待得走出外来,这才想起,为何唐青宁不叫些侍女佣人来帮忙照料呢,短暂思索,恍惚又是可以解释通,应是担心有些不虞吧。
脚下的路虽是嶙峋,经历的丹会动乱,唐家实在伤了元气,目光所至,虽不至于疮痍一片,但也绝非此前的繁华一片,一阵风吹过,残存树上渗下一片孤零零的落花,恍惚时候,真是该死,为何就是偏偏想起了那倒霉的大眼睛?
叹一口气,过去的就权当过去吧,反正那家伙在自己身边也是烦的要死,还不如永远见不到她,反倒更清净。
药铺中的人很多,不过待得说明身份后掌柜便恭敬把自己请进了内堂,说明情况,这老药师便是想要开放抓药,忽就是想起了唐青宁留给自己的药房,急说一声先且不用,忙就是把那几副药房递给了那老药师。
只是看了一眼,老者便是认出了这药房,看了看自己,“哦,这方子是前几日我开给青宁姑娘的”
说到这里,老者悄然又是看了自己一眼,显然是有什么话想说,不过却是欲言又止。
和唐雪梦那家伙相处久了,察言观色的能力简直比及原来的自己要是强上了太多,稍微整了整胳膊上的纱布,“您有什么话直说便好。”
顿了顿,并未所答所问,老者凝了凝神,“请问,您和雪青公子是”
当然知道其要问些什么,没有任何犹豫,“他是我夫君,所以您说话大可不必忌讳。”
想必是极其难的,不管迟疑后,这老药师终是开口了,“这几服药,明中是创伤药,而若是再度调配起来,则可交融变为落胎散”
就是这话音落下,心中咯噔一下,来带这眼前猛然就是一黑,一生所向,就是可以给少公子生育一子,然后安稳终老,果真可恶,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