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和佳丽一起手挽手下楼时，餐桌上已经摆好了丰盛的早餐。
看着诱人的早餐，苏灿却没有什么胃口，她一边用手撕了一小块面包，往嘴里填，一边眼睛时不时的，看着客厅里的电话。总是希望苏阳能赶快来电话。
等电话，实在是一件让人心急的事情。
餐桌上，何正林始终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苏灿，他发现苏灿吃早餐时，有些心不在焉。
其实，何正林从昨天晚上就发现，苏灿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在等电话，只是他不想说破而已。
“叮铃铃”的电话声忽然响了，清脆的电话声此时尤为刺耳。
它打破了餐桌上安静的气氛，也让苏灿的心瞬间紧张起来。
苏灿连忙站起来，冲桂叔喊道：
“桂叔，你别动，我来接电话。”
桂叔用征询的目光注视着何正林，站在原地等待何正林的命令。
何正林微微点头，示意桂叔不要接电话。
桂叔恭敬的站在一旁，对苏灿笑了笑，没敢接电话。
与此同时，苏灿三步并作两步，走到电话旁，调整了一下气息，拿起电话说道：
“喂，这里是何府，请问您找哪位？”
电话那端的苏阳，平复了一下心情，用磁性的声音说道：
“你好，我找何小姐。”
苏灿已经听出是哥哥的声音，故意问道：
“我就是，请问您是哪位？”
“哦，何小姐您好，我是林阳，真是抱歉，我今天有事，不能请您喝咖啡了”
电话那端的苏阳，忽然沉默了，他知道苏灿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很难过，一定会很沮丧，但是电话里，他又不能安慰苏灿。
苏灿终于等来了实验结果，但是这个结果，并不是她想要的。
这个结果让她的心，一下子跌入了低谷。
她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苍白，两只手紧紧地握住打电话，嘴巴试着张了张。
但是一时又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气来。
电话那端的苏阳，安慰道：
“何小姐，您千万别生气，我改天请你吃饭，你你多保重。”
苏灿回过神来，为了让哥哥放心，便说道：
“你放心吧，我知道了！”
苏阳深知自己已经暴露了，以后不能和苏灿见面了，有些不舍得挂断电话，愣了两秒钟喃喃地说道：
“再见！”
“再见！”
苏灿极不情愿地挂断电话，像个木头人似的，直愣愣的站在那里。
当初，她知道这批药品是盘尼西林时，有多欣喜，现在，就有多沮丧。
日本人的这批战略物资，不是盘尼西林，而是置人于死地的毒药，这个消息无疑给苏灿曾经狂热的心，浇了一盆冰冷的水。
她的心瞬间跌入冰冷的湖底。
假的！假的！假的！
盘尼西林是假的！这个声音总在苏灿耳边响起。
苏灿走到茶几旁，拿起茶杯重重的摔在地上。
只听“嘭”的一声，茶杯一下子粉身碎骨了。
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苏灿身上。
佳丽惊叫道：
“若云，你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苏灿似乎没听到佳丽说什么，此时，她的小脾气上来了，情绪有些失控。
她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
这次若不是夏明远及时发现问题，差一点就铸成了大错。
她心想：自己在梅机关，竟然没能得到半点消息，这也太大意了，也太失职了。
因为自己的失职，差点铸成大错，同时也让哥哥暴露了身份。
这下好不容易为苏区，刚刚秘密建立的交通线，也因为哥哥的暴露而瘫痪。
苏灿，你太没用了
苏灿呀苏灿，你也太失职了，《地狱计划》到现在还没打探到任何消息，而盘尼西林竟然变成了毒药
苏灿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
忽然，她明眸一闪，也许《地狱计划》和这批盘尼西林有关。
想到这，她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她越想越生气，随后又把茶几上，所有东西都狠狠地摔到地上。
这是苏灿长这么大，第一次发这么大的火，她恨自己太无能，她也恨日本人太残忍。
客厅里被苏灿搞得是一片狼藉，但是何正林不发话，谁也不敢拦着苏灿。
佳丽跑过来看着怒气冲冲的苏灿，问道：
“若云，你怎么了？”
苏灿气得满脸通红，喘着粗气，默不作声。眼睛还在客厅里搜索，还有什么东西可以让她发泄一下。
她的目光停在了一个花瓶上。
她刚走过去拿起花瓶，就被佳丽一把夺过来。
“我说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这是我最喜欢的花瓶，你不许摔。”
佳丽说完，冲远处的何正林使劲使眼色。
苏灿心里的怒火还没有发泄完，听佳丽这么一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
她有些有些后悔。
自己刚才也太冲动了。这可怎么办？
她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马上想起吴妈曾经说过，若云生气时，也会摔东西。
想到这，她的心放松了不少，大小姐生气发脾气，乱摔东西这好像很正常。
只是何正林要是问她为什么生气，她该怎么说呢？
何正林刚才看见苏灿发脾气，乱摔东西，先是一惊，而后是微微摇头，竟然笑了笑。
笑完之后又是一脸严肃。
苏灿摔东西的举动，让他觉得女儿还和以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