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冕目送着窦妙远去,看着床头放的碗勺,很是无奈的长长的贪了口气,看着饭食就在眼前,全身没有力气去吃下它。
正当窦冕嘴里泛着口水时,喜丫情绪低落的从屋外进来,窦冕抬起头看了眼喜丫,纳闷道:“喜姨,怎?”
“唉!你娘说让你不用管新娘子是谁,晚上先进洞房再说。”
“这也太…”窦冕很是无语。
“来!别想那么多了,我先喂你吃点饭,饿了一天了都。”
窦冕对着饭食,使劲的摇了摇头,乞求着说:“喜姨,去给我做顿肉吧,天天吃这粟米粥,好人也能被饿死了都。”
“可是…可是太医这么叮嘱的,我可不敢乱来。”
“别听太医的,喜姨,去给我做份,就几口也行。”窦冕央求道。
喜丫看着可怜兮兮的窦冕,拿起粥小声问:“想吃什么肉?我这就去给你做去!”
“东坡肉!”窦冕兴奋的喊起来。
“知道了,你再休息下,等会他们会过来给你沐浴换衣服,我等她们忙完了再悄悄给你送过来。”
“还是喜姨好,嘿嘿…”
“你啊你,好好躺着吧,病成这样了都…”喜丫心里一酸,背过身擦了把眼泪,快步走了出去。
窦冕仰望着屋顶,脑子里面空荡荡的,心中将过去所知的东西犹如快进一般,仔细的过滤了一遍,最后一无所获,窦冕心中失落道:“我所能做的不过是听天命,尽人事。”
房间里忽然进来两个婢女,一人扛着浴盆,一人提着两桶热水,等把东西放在屋中后,一人将热水倒在浴盆里,一人仔细闩好房门。
等倒水的婢女对着门口的婢女点点头时,两人就像商量好的一样,忽然扯开窦冕的被子,十分粗鲁的抬起窦冕,将窦冕按在浴盆里。
窦冕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无力的嚷嚷起来:“你们杀猪呢,轻点,信不信我病好了揍你们。”
“等公子病好了再说吧,先沐浴,等会有人回来给公子换衣服。”刚才提水的女婢冷冰冰的说。
两个人就像洗菜一样,把窦冕身体马马虎虎的过了一遍水,迅速的拿布擦干净后,两人抬着窦冕,将窦冕塞进被窝。
窦冕被两人粗鲁的动作直接吓懵了,从头至尾都没怎么反抗,躺下之后静静地看着两人麻利的把屋子收拾干净,抬着浴盆快步走了出去,顺便还将门关闭的严严实实。
“不就感冒嘛,怎么跟躲瘟神一样躲着我,唉!世态炎凉啊。”窦冕躺在床上苦笑着自言自语道。
时间飞速的流逝,窦冕还是没想出一个让自己满意的,很是懊恼,等窦冕看着屋里黑乎乎的时候,窦冕才发现时间已经不早了。
房门忽然被轻轻的推开,窦冕废了好大劲才看清来人,心里一松,开口问道:“柔,衣服找到了吗?”
“找到了,不过公子稍等一下,我们布置下房间。”
柔话音刚落,两人放下手中抬着的箱子,乲打开箱子后,从中取出几根红蜡烛,全部点燃,动作轻缓的安放在房里的各个角落。
柔从箱子里取出一件大红长袍,对着干完活的乲使了一个眼色,两人不做任何言语,揭开被子后小心翼翼的把长袍套在窦冕身上,然后又从箱子里取出一双红色木屐给窦冕套上。
“柔,我去被子,你把公子抱好了。”
“快点啊,乲姐姐。”
乲三下五除二将窦冕刚才睡得被子和床单卷成圆筒,抱起之后,迅速的跑了出去。
“你们这里面点这么多蜡烛作甚?”
“公子,这本来还说老爷给大公子准备的结婚蜂蜡,没想到你先结了,所以就拿来用了。”
“那把我被子拿去作甚?我晚上还睡不睡?”
“我听太卜说那上面有晦气,需要烧了,然后换成大红被。”
“这群败家子!”窦冕扭过头小声嘀咕道。
过了没多久,乲抱着新被子跑进来,细心的将床铺铺好,转过头对柔说道:“快把公子放下,吉时快到了,我们还要准备东西。”
柔点点头,把窦冕轻轻地放进被窝,急急忙忙的和乲两人从屋外拿一张短席摆在窦冕身侧,上面摆了几样简单的零碎,中间放了一个上面有着圆壶,两边各摆上一个酒樽。
“公子早点歇息,新娘子等会就来。”乲轻轻下拜说完话,拉起柔小步走了出去。
窦冕仔细打量了一番屋里打扮的样子,看了眼被关的严严实实的房门,心中对着素未蒙面的新娘子很是期待。
过了好长时间,院子里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当一更鼓声响起时,已经昏昏欲睡的窦冕听见门“咯吱”一声被推了开来,窦冕身体一激灵,睁大眼睛看着门口进来两个婢女正扶着穿一身红色长裙头顶盖头的新娘子,轻步走向自己的席边。
等着新娘子在席上跪坐好之后,两个婢女就像受过训练一样,不约而同的松开手,齐声对窦冕说:“公子,请揭新娘盖头,行合卺礼。”
“来扶我起来!”
靠在新娘右边的婢女,将窦冕扶起,面向新娘子,窦冕伸出发软的胳膊,轻轻的拉开盖子新娘头上的盖头。
盖头缓缓滑落下来,雀那张并并不算清秀的脸瞬间露了出来,脸上布满了红晕,害羞的将头偏向一侧。
“雀?我没看错吧,这就好,熟人。”窦冕盯着雀,看着这个还满脸娃娃样子的女孩,心里很是诧异,不过瞬间便又明白过来,冲喜不似正式结婚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