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回到营,脚下丝毫不敢停留,直接走进了大帐,一进帐内,窦冕见到座位上两个跟庙中的泥像似的两人分坐在桌案左右,身上一身已经见不出颜色的皮袄,头下垂下来头发整股整股,而且整个人透着一股膻气。
窦赐见自己大哥进来竟然没人迎接,顿时有些怒了,语气不善的说:“人呢?都死哪去了?”
屠涅听见窦赐的声音,赶忙站起来,带我歉意抱拳道:“少主,护卫全被老九拉去帮忙了,故而没人迎接少主与小公子,还请不要见怪。”
窦冕恶狠狠的瞪了眼窦赐,责备道:“让你平日多读书,你读的什么玩意儿?啥都没学会就学会了武夫做派?下午开始,每日给我开始继续背中庸,你若敢再给我抱怨这抱怨那,看我不抽你。”
窦赐见窦冕真的发怒了,缩着脖子小心回话道:“是!小弟知道了。”
窦冕眼光从窦赐挪开后,直接走到屠涅身边,深深的长揖及地,口中带着感激道:“将军为我出生地而入死地,披荆斩棘,还请屠督受我一拜!”
“不敢当,不敢当,老子曰:出生入死,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亦十有三,我等此去一切还算顺利,当不得少主称赞。”屠涅连忙还礼道。
“自然当得,君之功绩不及卫霍,然亦不下张汤,足矣!”
“谬赞,谬赞,卫霍者何等人?却匈奴于大漠,封狼居胥者,张汤,老夫更不敢相比,那是将‘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带到西域之人,在下这些不敢当此称赞。”
窦冕扬起头,一脸自得说:“当得,自然当得,你可知若是条件达成,别说一小小西域,就是一整个草原,他也得靠我们。”
古垣坐在屠涅对面,听着两人谈话,如坠雾中一般,待屠涅同样摆出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时,古垣终于找到了插嘴的机会,从椅子上站起来用汉人的礼节向窦冕行礼道:“当煎部长老古垣见过窦公子。”
窦冕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古垣,好奇的看向屠涅:“这是长老?”
“少主,长不长老不知道,不过可以确定他女儿嫁给了厄囝,现在厄囝幼子敦休继位之后,开春肯定会立他女儿为大夫人的。”
“喔!省的了。”窦冕恍然大悟的看向古垣,口中戏谑的问:“老丈,你可还有女儿啊?”
“没……没了!”古垣有些不知所措的回道。
“此行所为何事?您不可能千里迢迢来就为了问候我吧!”
古垣见过不少贵族,哪里遇到过窦冕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别人都最少也会客套几句,然后用餐,等着餐用完之后才会谈,窦冕确恰恰相反,直接开门见山的问起来,古垣当时就有些慌乱了。
屠涅走上前拍拍古垣的肩膀:“古老哥,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我们都是军人,直来直往惯了,别搞得哪种拐弯抹角的,你不适应,我们更不适应了不是?”
“屠督说的对,屠督说的对!”古垣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往后小退两步,坐在椅子上思索良久:“窦公子,我们可以为您提供三千义从,您看?”
窦冕看了眼屠涅,屠涅点点头示意古垣说的话是真实的,窦冕则嘿然一笑,不屑的说:“窦宪当年驱逐匈奴之时所用的兵力不过三万南匈奴、乌桓、羌胡兵义从,你可真的看的起我啊。”
“那不知公子想要何种条件,这义从数量已经是我最大的权利了。”
“放心吧,义从我不要。”窦冕直接了当的说。
古垣一听窦冕这话,瞬间全身就像掉进了冰窟一样,只觉手脚冰凉,口中喃喃自语道:“啊?不要?”
不过没让古垣等候多久,窦冕后续的话说了出来:“我是生意人,我需要何你们部落做门生意。”
“生意?还请公子明示!”
“羊毛、羊筋、羊皮我都要,可以物换物,也可以用物换钱。”
古垣一脸不敢置信的看向窦冕:“以物换物?”
“不错,除了铁器,盐巴、粗纱、布匹、粮食都可可以和你们做。”
“我们还需要付出什么?这样的生意似乎并不真实?”古垣心怀戒备的说。
窦赐这时已经在旁边听出味来了,忍不住对古垣拍手称赞道:“大哥,这古长老看来如假包换,如此好的条件还没被迷住双眼,很不错啊。”
“这就是羌族普遍的能力,他们吃惯了匈奴人的亏,从来不相信唾手可得的财富,既然你想对等,简单,我需要十五到四十岁的妇人,我会付钱。”窦冕满面春风的解释起来。
“需要多少?”
“多多益善!”
古垣有些左右为难的说:“我们部落妇人是有,可……”
“放心,我会给你们钱的,一天两个大钱,如何?”
“两个大钱?”古垣听到两个大钱瞬间吓了一大跳,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窦冕,生怕自己听错了,在草原上几贯钱就能娶个黄花大闺女,窦冕竟然会一个月花六十个大钱请妇人。
窦冕还以为古垣嫌工资低了,伸出三个手指道:“三个大钱,不能再多了,再多我就不挣钱了。”
古垣更加震惊了,有些失态的问:“管饭吗?”
“管啊!饭食不是很好,但肯定能吃饱。”
“能吃饱就好,能吃饱就好。”古垣兴奋的自说自话起来。
这下可轮到窦赐有些不满意了,嚷嚷起来:“大哥,三个大钱,那么多?”
“你懂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