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住户们看清被押解的人,大声的拍手叫好着,有些稍稍富裕的住户内,会扔出一些菜帮子之类的打在这些被押解的人身上。
住户们虽然不认识羽林卫的兵士,但他们那种欢呼声中,透着忍不住的喜悦之前,饶是窦冕走在末尾,亦感觉倍有面子。
当羽林卫行到东门口时,郡兵们见来人来势汹汹,衣着统一,手执长戟堵在门口,不敢放羽林卫入内。
还是伍孝硕看见末尾走的窦冕,才将羽林卫放入了城中。
进入城中,城里对这一切司空见惯,并没有多少多少人围观,于是窦冕做了一个让任何人都想不到的事,他命令众人其吹号角。
这些羽林卫身上,别的不常备,牛号角那是必须得常备之物,因为他们的工作原因,所以人手一只。
窦冕命令刚下完,苏仝边便命令众人号角齐响,一阵阵有节奏的号角声瞬间铺满了整个城池。
窦冕见人越积越多,心中不由的暗暗窃喜起来,因为他要的就是舆论。
号角声响起不久,通往太守府的街道上响起来一声通报:“伍长史驾到!”
这一声刚落下,通往东门的街道处同样响起来一声通报:“公伯将军驾到!”
两个声音想差不过眨眼的功夫,围观的人群顿时热闹起来,都想看一看这个所谓的将军是谁,纷纷扭头看向东面,想要一探究竟。
窦冕一听公伯胜到来,心中瞬间就没了之前的那种紧张感,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公伯胜也算经过大世面的人,前面几名卫士骑兵开道,看起来好不威风,身后一排兵士腰挎环首刀,整齐的跟在骑兵身后。
伍被这边就比较寒酸,一群穿着青色直踞衣的郡兵零零散散的跟在伍被身后。
“窦公子,这下乃我等治下子民,不知汝意欲何为?”伍被看着身后被羽林卫围在中间的汉子们,这些汉子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里面有几人自己还认识。
窦冕见伍被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大声训斥自己,冷笑着从地上站起来,低下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而后质问道:“伍长史也知有治下子民否?”
伍被被窦冕一句话噎的险些闭过气去,脸色瞬间胀成了猪肝色,一双充血的怒目瞪着窦冕。
公伯胜此事从马上跳了下来,走到窦冕身前,转过头看向伍被,面带微笑的说:“伍长史,你可知道若是窦公子出了差池,我们没有一个能活得了吗?”
伍被一见公伯胜如此咄咄逼人,一时间整个街上空气都凝结了,这些凑热闹的人不明白这股突然出现的人怎么回事,饶是伍被到现在还没缓过劲来,他一大早在太守府处理公文,忽然听郡兵说有人闹事,急忙就赶过来,哪里知道出了什么事。
“可……可是出了什么意外?”伍被有些不确定的问。
“意外?”公伯胜冷哼一声:“若是意外,公子会如此兴兵示众?你也太高看了他们,低估了我们。”
伍被脑袋一转,看向里面的跪着的众人:“尔等可是犯了何事?”
跪着的人里,有个胡子拉碴的汉子听见伍被这句话,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大声叫起撞天屈来:“冤枉啊……大人!小的们正在玩路博,他们就忽然闯进来了,我实在不知道犯了何事。”
“真不知道?”伍被口气中带着替他们逃脱罪行的语气问。
包括楮娃在内的众人齐齐趴在地上叩起头来:“真不知道啊!请大人明鉴!”
窦冕本来早就有准备,那曾想这伍被与他们竟然有如此深的勾结,心中早就明白的清清楚楚,只是不屑于宣之于口罢了。
“公伯叔,朝廷对同犯的定义是什么?”窦冕挠着头,故作回想不想起来的样子问。
“犯罪事发,已囚未囚,及同犯别犯而共亡者,或流罪能捕死囚,或徒囚能捕流罪首,如此之类,是谓轻罪能捕重罪首,是为同犯也。”
窦冕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指着楮娃:“公伯叔,他昨晚做了什么事,我这一夜睡得忘了,你给我提醒提醒。”
公伯胜笑盈盈的从人群中走出来,抽出长刀,指着跪着的人群旁那个裹着白布的傅贵,又指了指楮娃:“此人竟敢协同他与另一名汉子来劫掠公子,朝廷有令,三人以上劫掠者视同谋反,知情不报者,是为同犯。”
伍被心中那个恨啊,早知道他们一伙干这缺德事,自己作啥也不会帮忙开脱了,可如今已经开脱了一半,若是收手,以后这脸,往哪放?
伍被硬着头皮,厉声呵斥道:“古嘎子,你们还不认罪吗?”
这个最先说话的汉子被伍被一声大喝,瞬间就唤醒过来,这汉子脑袋转的着实很快,从目瞪口呆到痛苦流涕,就像早就排练好的一样,顺畅的超乎想象。
“伍大人,小的实在不知啊,他们就是来凑热闹的,我真不知道他们抢劫过。”古嘎子瞬间就将自己摘的干干净净。
傅贵一直在强忍着胳膊的疼痛,不让自己发出声响,这会一听古嘎子拍屁股不认账,大声咒骂道:“你古嘎子真不是东西,若不是你把我们钱骗个精光,我们会去抢劫?你可真会狡辩,还说我们凑热闹,我们如果真要凑热闹,早都跑到城西赌场了,还会在你那?”
古嘎子被傅贵两句话驳的没了颜面,脸色铁青的盯着傅贵,口中低声咒骂道。
“不知伍长史可听清了?”窦冕幸灾乐祸的问。
伍被冷哼一声,脸上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