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凝,你做噩梦了,醒醒。”
真的是噩梦吗?
“有我在,别怕。睁开眼睛看看我。”
感觉到温暖的掌心摩挲着她冷汗如浆的额头,感觉到自己被人抱紧。她的脸庞贴到结实的胸膛,听到强有力的心跳声从耳边传来。殷凝这才敢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男人正一脸担忧地望着自己。
殷凝抬着头,手指轻轻触碰秦铮那冷毅立体的五官。没错,眼前的男人是她的秦铮,不是别人,是秦铮。是只有在面对她时才会出现如此温柔神色的秦铮。英气的剑眉,慵懒蓬松的清爽短发,麦白的健康肤色,修长的五指捧着自己的脸。
刚才的一切原来真的只是个噩梦,太好了,只是个噩梦。
“秦铮……”殷凝忽然委屈地哭了,眼泪婆娑地望着自己的丈夫,死死抱住他的腰,“我梦见钱君霆没有死。他来抓我了,来抓我了!把我摆在手术台上,我好害怕,我不想再经历那些恐怖变态的杀人游戏。”
秦铮抱着她,轻拍她的后背,亲吻着她的头发,“没事了,没事了,只是个梦而已,是梦总会醒的。”
殷凝没有告诉他,钱君霆在梦里轻薄她的事,因为她怕他生气,会大半夜冲到钱君霆的墓地把他挖出来鞭骨灰,然后撒到下水道去。
“他还说,你也进入游戏了,我最害怕这个,他说他不会放过你的。”
“哼,如果真有这样的机会,我也不会放过他。他伤害过你,我绝对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何况钱君霆他已经死了。”
殷凝用力地摇头,“不对,不是的。我总觉得他没有死,他那种变态就和小强一样,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死掉。你要相信我!我一直都觉得他还活着。”
秦铮顿了顿,习惯性地皱起眉头,思考了片刻,将殷凝拥得更加紧,“好,我相信你。”
“真的?你没有哄我?”
“当然真的,我什么时候哄过你。”
殷凝噗嗤一笑被逗乐了,撒娇地捶打秦铮的胸口,“你讨厌。”
“好了,睡吧,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呢。不管做什么梦,总会醒的。”说着,他在殷凝的唇瓣上印下个吻。
殷凝点点头,安心地窝在秦铮的怀里。只要有他在,她的心就会莫名地安定下来,很快就进入深度睡眠的状态。只是后来她依旧睡得并不那么安稳,依旧噩梦连连。
黑暗、火舌、叫嚣、哭喊、冲撞、奔跑、白光、黑影、秦铮。
混乱的片段犹如不停重放的幻灯机,永无止境地切换着图片,在殷凝的大脑里急速的闪过,匆忙的交叠。最后她只看到有人将尖利的匕首狠狠扎进秦铮的后心。
殷凝大叫,周身一颤,猛地睁大眼睛。头顶清冷地光线直落而下,冷酷刺目,让她的瞳孔瞬间缩小。
“这是……在哪儿?”
殷凝用手撑起身体,感受到身下冰凉坚硬的水泥地面。她愣住了,机械地转过头去。视线中,有几张陌生人的脸孔正看向自己,带着疑惑和警惕的目光。
“你没事吧?”陌生男人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让殷凝的心里咯噔一下。她抬起头,看到一张陌生俊朗的年轻脸庞,带着友善地微笑,非常绅士地将她扶起来。
殷凝的头有些晕,四肢无力。顾不得这些,她赶紧环视了一圈周围。发现自己正身处一间巨大又空旷的灰色水泥房间里,这地方让她有些眼熟,好像她曾经经历过的逃杀游戏第一关的场地。
不同的是。这个房间里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没有任何桌椅,是间标准的毛坯房。干干净净的四面墙,没有多余的管道暴露在外。其中一面墙上有一扇金属大门紧紧关闭着,不知道通向哪里。而门框边上,还有一个银白金属的密码键盘。
那儿应该是通向第二关的游戏场地的门吧。
门对面墙壁上的正中央,则有一个长方形的液晶计时器,黑底红字,已经开始倒数计时。时间显示为“97:23:47”,且最后两位数字正在疯狂地不断倒退。
房间的四处还散落着些粉笔头和废报纸,还有一些没用的塑料袋,给人的感觉有些脏乱。
她的周围,算上自己,总共有六个人,三男三女。分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或站、或坐。他们全都将视线投在殷凝的身上。很显然,她是最后一个醒过来的。
片刻之后,待殷凝看清周围的一切,深深地绝望和恐惧从心底无限延伸,迅速蔓延到四肢和神经末梢。她只觉得浑身发冷,仿佛有剧烈的寒风不住地往她身子里钻,阴冷的气息长驱直入侵袭骨髓。
殷凝不可置信地微张着嘴,却说不出任何话。
冷静,冷静,冷静。
她在心里拼命地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个噩梦,一定是自己做的梦。秦铮说了,任何梦境都会醒过来的。殷凝不着痕迹地将右手紧握成拳,让指甲用力地扎进自己的掌心。直到尖利地刺痛深深传来,她才确定这一切不是做梦。而是……噩梦的延续。
殷凝拼命压住想要哭的冲动,拼命抑制自己浑身地颤抖和剧烈起伏的胸口。她努力做了个深呼吸,她本想勉强挤个微笑,可惜她的表情肌已经僵住。只有礼貌地对着身边的陌生男人摇摇头,示意她没事。
秦铮!殷凝抬起头,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身边缺少了这个让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