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则乱,一时间都忘记在附近寻找,只会傻愣愣地喘着大气站在原地手足无措。
直到几秒种后,传来秦铮的一声,“在这。”
一听到他的声音,尽管透着些虚弱,却让殷凝的心安定下来。他没有再出意外,这就好,这就好,赶忙往声音的方向寻去。
原来秦铮将自己藏在一个垒在路边的大木箱后面,很隐蔽的所在,若是有不明所以的人路过,都发现不了这里躲了个人。
殷凝不是护理专业,在这个该死的地方久了,自己也受过大大小小的伤,久病成医,练得一手好包扎,但也仅限于包扎不怎么深的伤口。面对秦铮现在胸口上的伤,这是需要缝合技术的,她便开始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前期步骤还是会的,先用剪刀小心剪开他的衣服,检查了一下,伤口很深,甚至可以说是狰狞的皮开肉绽。所幸没有伤到骨头和心肺,否则就是华佗在世估计也无回天之术。
殷凝先用矿泉水清理伤口外围的血污,再用酒精给他清理伤口,这滋味不用想也知道不好受,秦铮愣是硬气地没吭声。
缝合针线急救箱里倒是有,殷凝也豁出去了,然而真要把针戳进秦铮的皮肉里,她还是没出息地哭出声。一是不敢下手,二是心疼他。
秦铮在她下手前说了注意事项,最后安慰道,“没事的,别怕,就当缝衣服。”他的声音很轻,语调也轻松,可事实却不是如此。在殷凝耳朵里全都变了味,难受得紧,只觉得若是再不快点动手止血,真怕他会撒手人寰,越想越可怕。不能再拖下去了,再拖下去只有害无益。殷凝咬咬牙,控制着手指不抖,将缝合针扎进他胸口的皮肤,然后牵连这缝合线拉出来。她的指尖甚至能感觉到那黑色的细线穿过他皮肉的感觉。一定很疼吧……她的心也跟着疼。
她尽量将伤口缝合得仔细细致,在折腾了半天后才完成。
在没有麻醉的情况下缝合了长达十五厘米左右的伤口,秦铮的脸色看起来很是苍白,疼得浑身是汗。饶是如此还不忘故作轻松安慰殷凝,“很不错,已经不流血了呢。等伤口彻底好了,说不定都不会留疤。”
殷凝也因为紧张出了一脑门的汗,看着他胸口上依旧狰狞的缝合伤口,黑线交错,好像一条黑色的蜈蚣趴在他的心口。她想用手指轻轻触摸,却不敢真的碰到,内心满满的歉疚和心疼,“对不起,还疼吗?”
“傻丫头,说什么对不起,又不是你的错。我感觉已经好多了。“秦铮略仰头喘了口气,抬起手用没有沾到血的手背给殷凝抹了抹脸上的泪痕,“休息一会儿,我们就回去。”
半个小时后他们回到客厅,早上五点左右。折腾了半夜,两个人都累得不行。秦铮因为失血有些多,脚步虚浮,在殷凝的强迫下只好由她扶着。
客厅里的人大多都还没醒来,至少表面上是如此,有没有装睡的不得而知。两人先回卧室换掉了身上沾染了大片血污的衣服,然后再去客厅的沙发上休息,避免惹人产生不必要的怀疑。
殷凝服侍秦铮躺到沙发上,他现在是伤患更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快些回复体力,才能带她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她所有的依仗和逃出去的动力就是眼前的男人,所以她不容许他有任何闪失!也所以她无法原谅自己伤了他,哪怕是被人利用,哪怕是无心之失,哪怕根本就是无意识之为。
“会不会觉得口渴?要不要我去冲点盐水给你喝一点点?”
秦铮刚刚失血太多,肯定会觉得口渴,但是又不能喝水。简单来说在大量失血后,血容量减少,如果此时大量喝水,虽然会增加血容量,容易影响血液中的渗透压。同时稀释血液,导致组织供血不足缺氧。最终会导致局部组织发绀坏死,血液凝固延迟。临床上一般是输生理盐水或平衡盐溶液来补充血容量。而以现场的条件,只能冲点盐水喝。
“好。”秦铮点点头,他确实渴得厉害。
殷凝起身往厨房里走,冲了杯盐水喂了秦铮几小口,他是个很有自制力的男人,更比她懂医学方面的事情。不用她提醒就自己打住,绝不贪口。
秦铮拍拍自己身边空余的地方,示意她靠过来,“你也睡一会。”
殷凝摇头“沙发小,会压倒你伤口的,我睡地上就好了,还宽敞呢。”她凑到秦铮的脑袋边,亲了亲他的嘴角,“快点乖乖休息,快点好起来好不好?”说着说着声音又开始哽咽。她讨厌这样哭哭啼啼的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
秦铮抿嘴浅笑,“好。”他伸手扶了扶殷凝的脸颊,将她耳边有些凌乱的发丝理顺夹到耳后,“别担心,我可没这么娇气。你再这样下去,别人不知道得还以为我有多弱呢。”
殷凝破涕为笑,用力点点头,表示她不会再瞎担心。
没过多久他便沉沉睡去,殷凝握着他的一只大手,坐在地上趴在他的身边休息。秦铮的手掌干燥而温暖,修长的手指送送包裹着她的,仅仅如此就特别踏实。
困意袭来,刚闭上眼睛打算眯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人站到她身边。他物存在感和被人盯视的感觉,让殷凝警惕地睁看眼睛,果真看到杨晚清立在她的边上。她很累,刚刚经历一番生死折腾,现在想要休息还被人打扰,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身边的秦铮才刚睡着,她不想说话吵醒他。更不知道这女人偷偷摸摸靠过来是想干嘛,便皱着眉眼神用询问。
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