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古代的时候还有另外一种剥皮的办法,就是不知道可信度多少。说是把活人埋在土里,只露出一颗脑袋。再在头顶用刀割个十字, 把头皮拉开以后,向里面灌水银下去。水银比重很重,所以就会像一把刀将肌肉跟皮肤撕扯开来,随着水银一点点往下,撕裂。埋在土里的人会痛得不停扭动,可是人在土里又无法挣脱。直到最后,整个肉身会脱离皮囊,从那个十字口里跳出来,只剩下一张皮留在土里…… ”
变态的声音轻轻毛毛掠过殷凝耳畔,她的后脊梁上也有一团冰凉的药棉球在游走,似乎是在给她做清洁消毒,随后就准备被整个剖开。
殷凝的心比后背上湿漉漉的药棉还凉,因为刚才的撞击声很快就消失了,且声音离她有些遥远,很是飘渺。她甚至怀疑那只是由于她强烈的渴望被救而产生的幻听。
最为关键的是,她的所在,并不是地下室第二间的小刑房里。这是随着意识的不断清醒,才逐渐发现的。否则一有点风吹草动,变态老早就会有所反应才对。
然而此时此刻,变态依旧淡定自若,不慌不忙为她擦拭、消毒后背,为制作人偶做前期准备,可见他们的所在有多密闭。他根本就不担心自己被人打扰,不怕有人会突然闯进来。
只是他们这是在哪里?殷凝不知道。刚才的撞击声是不是秦铮弄出来的,她也无法肯定。
“也不晓得这种办法是真是假,我觉得就算水银可以撕裂皮肤,可人也不会自己蹦出来,很有可能早中毒死了。所以我觉得这种说法太夸张,不过感觉上倒是挺有意思,以后可以试试。”
变态喃喃地说,好像是说给殷凝听的,又像在自言自语。不过很好,至少说明他对现有的环境很放心,比较松懈。她还有时间可以拖,有空子可以钻。但愿秦铮能够早点醒过来找到自己,或者自己能够早点恢复体能,奋力一搏!
“你知道我为什么只给那个叫胡泉的男人剥了脸皮,而不是全身么?”
殷凝很意外黑色斗篷会忽然说这些,但是这种对话会对自己有好处,于是接下话茬,大舌头道,“为,什么?”
“因为胖子是最难剥皮的。人体的皮肤和肌肉之间都会有一堆脂肪,人越胖,脂肪就越不好分开。黏糊糊,油腻腻的。哦,想想就恶心。而且最最重要的是,就算做成人偶,也没有什么美感,还费材料。而且他不是算卦说会倒霉么,那我就成全他。”
殷凝心里打了个突,照这么说,变态对他们在客厅的一举一动也了如指掌?不过当时黑色泪珠并不在客厅里,许是他站在楼梯上听到了他们的谈话。或者胡泉先离开之后,在三楼的走廊里遇到了变态,和他说起这件事也有可能。还有可能是高亦如告诉他的。
“所以,你就把他,放在第一个死者,的位置上?”
“没错。”
“金逸和,高亦如呢?”
“那个姑娘就是个自以为是的蠢货,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变态耸了耸肩,换了个药棉继续擦拭殷凝后背的皮肤,“所以我就小小利用一下,告诉她只要按照我的要求杀了她的小男朋友,我就保证让她活着。【92ks. 】没想到这个傻姑娘竟然真的这么做了,倒是让我蛮意外。”
“你知道,金逸过敏?”
变态又耸耸肩,“我当然不知道,我只是做选择和实行的。”
选择和实行?
殷凝把他的话在脑子里过了过,整理出来的潜在内容其实是说;本关游戏的死者,死亡手法、顺序很有可能是“鬼”自己定的。但大前提是钱君霆拟定好的几个选项,由鬼实施而已。高亦如是个插曲,她很有可能误以为“鬼”是幕后人,想谋求存活的机会。可是没有想到的,她不仅仅害了金逸,就连自己的小命也没有保住。
想必对于“鬼”来说,有他一个就够了,临时棋子什么的自然还是清理掉比较好,顺便还可以用来练习人偶的制作。典型的卸磨杀驴、过河拆桥。
至于作为游戏策划者的钱君霆,只需要坐在幕后,用上帝的视角看一出出血腥的杀戮,把自己撇了个干干净净。
“叮铃——”忽然有轻微地摇铃响起,打断了殷凝的思路以及身后变态的动作。
她看到墙上的影子循声而望,然后放下手里的药棉,“真是麻烦,早知道应该先结果他的。”
………………
所谓关心则乱,一旦殷凝出事,秦铮就觉得自己乱了方寸,心神不定。她不在地下室,于是赶忙冲回楼上。他必需确定其他还活着的游戏参与者是不是好好的呆在房间里,或者殷凝在谁的房间里,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二楼,所有的房间,包括自己的、殷凝的,卫钦恩的。就只有宋晗茉还在主卧的大床上呼呼大睡。
三楼,他敲开舒珺的门,她刚从昏迷中醒过来没多久。秦铮甚至还把其他空的房间都一一查看,最后只剩下黑色泪珠的房间没有检查。秦铮站在房门前顿了两秒钟,猜想黑色泪珠很有可能根本不在房间里,或者殷凝正被关在里面。
可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当他叩响黑色泪珠的房门时,这个男人很快就来开了门。
黑色泪珠的上身打着赤膊,脖颈上还挂了条毛巾。下/身穿了条牛仔裤,用非常不耐烦的目光看着门外的两人。
秦铮张望了眼他的身后,殷凝不在里面!
现在,所有的房间都找过了,她到底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