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语气却很笃定,所以这个问句显得格外敷衍。

被问话的人则更敷衍,连回答都不回答,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本就不怎么有烟火气的声音更加冷冽了:“什么事?”

“我……”江中其眼珠一转,突然笑道,“我想问问,你能给我签个名吗?”

尽管他这个挑衅似的模样,在这个时间段,实在不像什么正经粉丝。

但仲连央听了之后,怔了怔,眼里的冷意倒是减弱不少,接着迟疑地开了口,语气明显温和多了:“……可以,你想签在哪儿?”

江中其再次挑了挑眉,没想到仲连央对粉丝的态度居然这么好,都大半夜追到私人行程了,还是这种情形,他居然都不拒绝。

能做到这个地步,绝对是把粉丝真正放在心上,比好多当面讨好背面嫌弃的艺人可是强多了,够难得的。

他暗暗庆幸,幸好我见多识广,脸皮够厚,不然碰上这么个温柔的主,一不小心还就沦陷了呢。

“签在……”江中其拖长声音,话锋突然一转,“仲先生,你和东山娱乐的合约快到期了吧,所以他们才敢让新人压你的风头,是因为你没答应续约吗?”

仲连央愣了一下,本来因为把他当成粉丝而显露的温和立刻收起来,换上了冰冷的防备神色:“你是谁?”

江中其并不回答,继续说道:“仲先生,我实在为你的遭遇感到不平,像你这样的人,不缺天赋,不缺努力,在公司里不知道给多少新人带过机会,一朝不如他们的意,却就因为那些唯利是图的小人做手脚而遭受污蔑,现在不仅名誉受损,失去许多宝贵的机会,甚至还连累恩师,多不值啊!”

这一段似真似假的言论,江中其说得言之凿凿,尤其是对东山娱乐的不满非常强烈,仿佛真的在为他鸣不平,而不是为了挑拨似的。

但仲连央听后,对江中其责怪东山娱乐的言论毫无所动,却忽然问他:“你说我是被污蔑的?”

江中其不明白他怎么会这么问,不过本能般的反应让他一点也没有犹豫,就很肯定地说:“当然,你怎么可能抄袭,你可是明先生最得意的弟子。”

一句话在无形中奉承了两个人,江中其有自信,自己的这种说辞绝对是周全非常,毫无破绽。

“……”可仲连央沉默了良久,并未作声。

江中其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答复,都忍不住怀疑自己这个话莫非是说错了?

难道他们师徒之间的关系不是传闻中那么和睦?

默然地站了好半天,仲连央突然低下头,轻声开口。

“老师一生痛恨抄袭,对剽窃他人心血者甚为不齿,自从听到我的事他就病倒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这么多天一直昏迷不醒。今天我去看他,他终于醒来了。可他醒之后,只跟我说了一句……”

江中其惊讶地看着他,对他酝酿半天后一下能说这么多话感到不可思议。

可是更不可思议的还在后面,他眼睁睁地看着仲连央抬起头,长长的睫毛轻闪,竟然是——

哭了?

“……他跟我说,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怎么听也不像对一个清白者的安慰之词。

江中其怔住。

他明明是能言善道的,可此情此景居然也会词穷,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才语无伦次地安慰他:“可能,可能明先生他……昏迷久了,没表达清楚?”

仲连央本来想忍着眼泪,可惜没能完全忍住。听到江中其这话之后,他愣了愣,不禁想笑,可到底是笑不出来。

他抬手把口罩拿下来,露出一张俊美非凡无可挑剔的脸。如果他微微阖上眼睛,这张脸上的五官甚至称得上昳丽。但不闭上眼的话,他毫无杂质的眸子轻易就盖过了过于不俗的容貌,让人一下就动容于他那仿佛藏着光芒又明澈至极的一双眼睛。

“这么久了,在我身边,你是第一个相信我的人。”

江中其愣住。

“你刚才说想要签名,签在哪儿,现在可以说了吗?”

面对仲连央这张脸,尤其是那双恳切真挚的眼睛,江中其发现自己厚如长城的脸皮居然隐隐有破功的趋势。

好在他还是稳住了,很艰难地没有露怯,把提前打好的腹稿连贯地讲了出来:“不知道仲先生有没有听说过谷悦娱乐?我说的签名,就想签在加入谷悦娱乐的协议上,您看可以吗?”

仲连央若有所思地停顿了下,像是在思考谷悦娱乐是哪一家。过了会儿,他才看着江中其,问道:“你是谷悦娱乐的艺人吗?”

“不,我不是艺人,”江中其笑了笑,“我叫江中其,如果仲先生愿意加入我们公司,我将会是您的经纪人。”

仲连央吃惊不小:“你是……经纪人?”

虽然在严格意义上,江中其现在还不是经纪人,但他觉得,此时此刻撒这么个小谎实在是无伤大雅,于是脸不红心不跳,非常确定地点了头:“对。而且这次对你的污蔑,我一定能帮你澄清。”

仲连央闻言一怔,神情染上讶异,打量了他片刻,忽而一笑。

江中其并不知道这一番对话后,他是否能够相信自己。

可是就这么看着他,只觉着自己在娱乐圈见过无数或天然或人工的美颜之后,今儿个终于知道什么叫天人之姿了。

仲连央脸上尚有泪痕未干,在路灯光里,睫毛下面微微折射出一点泪光。可这一笑,眼中又像是藏了无数星辰亮色,仿佛把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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