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凤千寻是个聪慧的女子,却不想着她竟然敏锐至此,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持,不知道应该如何解决眼下这棘手的问题。
正在她绞尽脑汁的时候,凤千寻已经将梨的籽给挖了出来,填充了川贝,摆在了小小的炖盅里面,瞥了素夕一眼,道:“昭阳嗓子伤了,有劳姑姑看好这个小炖盅,莫要有丝毫马虎。”
素夕知道凤千寻这是在给她台阶下,忙不迭的点头答应了,信誓旦旦的说自己一定会看好炖盅的。
凤千寻原本就无心和素夕计较这些,净了手就出去了。
站在小厨房的门口冷不丁的回头,就看见素夕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那目光中带着几分凤千寻看不懂的复杂。
目光相对的瞬间,一抹惊慌流露而出,素夕赶紧避开了凤千寻的目光,迅速低头,照顾着火上的炖盅,假装之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凤千寻是一个十分敏感的人,只看见如此模样的素夕就知道她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只是这样问她,她自然不会说……
如今最要紧的事情是昭阳的事情,凤千寻将素夕的事情暂且放在了一边,快速朝着昭阳那边去了。
昭阳也算是说话算话,用完烤番薯之后就已经在梳洗了。
等凤千寻再次看见昭阳的时候,昭阳已经恢复了大半。
只是好几天没有好好进食,显得有几分清瘦,精神头不是很好,别的看起来还过得去。
一看见凤千寻进来,昭阳就将正在替她簪花的宫人遣了下去,对着凤千寻招手道:“过来坐。”
凤千寻才一落座,昭阳就紧紧的抱着凤千寻,再也不肯撒手。
凤千寻知道昭阳心头不痛快,也不打扰她,任由她抱着,发泄心头郁结的情绪。
许久,昭阳才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勉强的笑了笑,道:“好了,你想要知道什么,你现在问吧。”
看着昭阳闪烁的眼神,凤千寻心头有了几分不好的预感,摇头道:“不是我想要知道什么,是你瞒着我什么。你现在可以说了,一五一十的说清楚。”
昭阳脸上浮现出几分尴尬的表情,随即笑道:“千寻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呢。”
凤千寻的脸一下子就拉了下去,寒声道:“既然你都不肯对我坦诚相待,那我也不觉得我还有什么留在这里的必要。”
凤千寻说完就起身准备离开,却被昭阳紧紧拉住了手:“千寻……不要这样。那些事情压在我心头,除了和你说,我也不知道能和谁说了。你听我说说,好不好?”
昭阳是倔强的性子,少有情绪如此低迷的一面,如今这模样,看得凤千寻真的是有几分心疼,叹了口气,绕到昭阳身后,亲自替昭阳簪花,轻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说给我听听?”
还没有开口,昭阳的眼泪就吧嗒吧嗒的低落了下来,许久才哽咽道:“千寻,如果让你放弃我皇兄,你会如何?”
凤千寻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就炸开了,只看见昭阳在眼前一翕一合的说话,听不见昭阳在说些什么。
好一阵子才回过神来,就看见昭阳茫然的脸,诧异道:“千寻,你刚才怎么了?眼珠子都不会转动了,可吓坏我了。”
凤千寻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含笑道:“没怎么呢。就是好奇,你怎么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昭阳脸上带着几分沉重的痛苦,摇了摇头,痛苦道:“千寻,你不要追问我为什么,我只想知道,如果发生那样的事情,你会如何?”
凤千寻有些痛苦的闭了闭眼眸,若非问她的人是昭阳,她一定会翻脸暴走。
叹了口气,半晌,凤千寻才道:“生不如死。只怕,还不如你这几天的情况。”
看着昭阳那面如土色的样子,凤千寻的脸色就一瞬间难看了起来,惊讶道:“昭阳,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想要逼着你离开尔玛比嘉吗?”
昭阳好容易才忍住的眼泪再次掉落了下来,索性将头埋在了凤千寻怀里,哭的格外放肆。
凤千寻心头有无数的问题想要追问,却也知道,此刻不是追问的时候,只能耐着性子等着昭阳的情绪缓和了一些。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千寻都觉得自己站的脚麻了,昭阳才抬起头,拉着凤千寻坐下,道:“不知道为什么,皇祖母觉得苗羌小国,尔玛比嘉只是一个王子,配不上我,不愿意让我远嫁苗羌。皇祖母说了,苗羌已经和赤炎签订了和平条约,就不怕苗羌造反。赤炎的公主都是金枝玉叶,不能去那种地方被糟蹋了。这次中秋佳节,也有不少外邦使节来访。其中不乏身份贵重之人,皇祖母有意为我重新订婚。”
昭阳将心里压着的这些事情都说了出来,也轻松了许多,愤愤不平的道:“皇祖母最近行事越发的偏颇了。先是想要破坏你和皇兄的婚约,将你许配给太子皇兄。如今还要来插手我的婚事。你说,我能不着急吗?母妃为了你和皇兄的事情已经焦头烂额了,我不能再让母妃难过了……”
昭阳一边说,眼泪就一边流了下来,眼巴巴的看着凤千寻,可怜兮兮的道:“你说,我除了将这件事情闷在心里,我还能对谁说。”
对于昭阳,凤千寻充满了心疼,嗔怪道:“你个傻瓜,那不是还有我吗?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和我说啊。不管什么时候,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这个允诺,难道还需要我再说一次吗?”
昭阳一边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