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外的风还在呼呼地刮着,只是到了这不时还能看到群山嫩草的地方比起那大漠黄沙之地来说仿佛如进了天堂一般。
山外藏着山,只是因为异常贫瘠黄沙四起而没有高大的树苗。这是一片黄沙聚集的世界,道路因为风化日久而变得斑驳。
日色之下,一道身影依旧在孤独地走着,与这苍茫的大地构成了一幅苍劲有力的画卷。
他披着一件黄白长裘,头上罩着衣帽,泛黄的粗骨就背在后头。
他走了许久,终于在一块背阳的阴凉地方停了下来,伸手翻开裘帽,从怀里摸出了一张烙饼,一边细细咀嚼着一边又灌了几口水囊。
风呼呼地刮着,他早已经不再畏惧这漫天的黄沙。他抬了抬头,又看了一眼那似火的骄阳。
东方吗?我来了!
猴子起身收好了水囊,将那吃剩下的半张烙饼小心收好然后又重新揣进了怀里去了,正然才要起身,却突然只闻得耳边一阵呼啸而来。
他慌忙连翻了好几个跟头,才躲过了那接二连三的利箭。那一排排箭矢射在地面,硬是将这本就荒芜之地射成了一片“竹林”。
猴子正身落地,也没有再去看那片“竹林”,放眼望去,却见正南方向的山头上正立着一群马队。他们都一个个棕衣胡裘,阵列俨然,身上背着箭袋,马上挂着刀戟,手中拿着弓箭。领头的是一位面挂胡须的壮年男子,他衣着朴素,却明显要比身后马队上的任何一人都要显得更加彪悍和尊贵。
猴子正想要再打量着什么,却见那领头的壮年男子只是将手中弯刀一挥,“放!”那本就张弓搭箭的马队便又是一阵箭雨射直奔他而来。
“娘的,俺老孙招你们惹你们了?!”
猴子只得又接连翻了几个跟头才躲过了这几次箭雨,然后快步沿着山脚一路跑向了另一边的山脚去了。
“追!别让他跑了!”
那领头的男子将手中弯刀又是一挥,然后策马便率先冲下山去,沿着猴子逃跑的方向快步追来。
身后的马队紧跟他而至,只是才到山脚,却发现这里早已经没有了任何身影,甚至连半只脚印都没有,真是奇了怪了。他正然停马,后面的马队也都整整齐齐地停在了身后。
“小心!拉开警戒!这种妖兽可比那寻常的猛兽难对付得多了!狮子搏兔还须全力以赴,摆好阵列,小心行事!”
“是!”
那领头的壮年男子拉僵回马,一声令下,身后的马队早已经依令摆开了阵列。边外抽刀,边内搭箭,两边的张网,中间的架枪,正然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猴子此时早已悄然跃上了山头,虽然筋斗云不在他势必能力弱了许多,但这飞檐走壁的功夫以他这修炼多年的身架子还是轻而易举的。他趴在山头,嘴里还衔着一条青草懒洋洋地看着他们,正准备要看看热闹再说,却突然只见山下已有一人早已经发现了他的踪迹,一支利箭穿沙而过,正好射在他身后的黄沙岩上。
这还真是那老头说的“捉妖”的队伍啊?!
猴子便也不再戏玩,侧身躲过那一箭翻身便往另一边去了。他突然想起了临别时那羊裘老者与他说过的话:
“西域部族之多,势力之乱,土地又多是贫瘠,寸土寸金,所以常年战乱不断。又因为荒漠之多,聚所杂乱,所以无一人能一统天下。而又因为此地地势驳杂,适于养妖,所以捉妖猎妖的队伍甚行。如今又已无了‘西天’,大圣此次欲往何处去啊?”
“既然已经没了天竺,没了那取经的和尚,那我就先去那东土看看,看看是否还能再见得到他。”
猴子嘴中慢悠悠地嚼着烙饼,懒洋洋道。
“小老儿也不敢多问大圣,只是有一言须得大圣原谅小老儿才敢讲。”
那老者听到他说意欲前往东土大唐,有些局促道。
“老人家有话直说,无妨!无妨!”
猴子坐在胡床之上摆手咧笑道。
“那小老儿可就直说了,大圣切莫怪罪啊!”
老者虽有话讲,但还是有所忐忑道。
“但说无妨!俺老孙虽然昔日大闹过天宫,可如今跟着那光头那师傅,一路上吃斋念佛,早已经是个明事理的汉子了,绝不会跟老人家过不去的。再说老人家对我有饱饭之恩,饥水之救,又怎能做此恩将仇报之事呢?!”
猴子又细细嚼了几口烙饼,一本正经道。
“那小老儿就直讲了,大圣此次前往东去,过我西域北夷境内,须得提防那捉妖猎妖之人。”
老者说完,忍不禁擦了擦头上冷汗。
“哎,俺老孙现如今这般情况,既然老人家都能一眼看得出来那我就不妨直说了吧。俺老孙也不知为何来到这个世界修为反倒有所退了许多,不过对付那寻常的将士武夫倒还是绰绰有余的,老人家不必担心!”
猴子听到此,不禁轻叹了一声然后好言说道,意示老人家也不必过分担心。
“可是,小老儿前番逃难之时将我儿孙二人救下的神猴却也被那帮猎妖师给活捉了去。小老儿等还是他倾费了一番法力才护送了出来,只是他再去救我那儿子儿媳时却被那帮凶恶之徒给捉了去。小老儿也曾和几个族人费尽一番心机打探,可是始终也打探不到那神猴大恩人的任何消息,而后那蛮夷部族又争相追来,小老儿只得带着小孙儿跟着族人一同逃难,历时数月才逃到了这大漠之疆一处无主的地方。而那神猴大恩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