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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殿下还真是料事如神,女皇陛下果然亲临边军大营。 .t.”一道女子妖娆的声音在一处极为偏僻的帐篷里响起。
火光幽幽暗暗,倒映出地面的憧憧鬼影。
子时
左军大营
……
能让陛下亲自召见的人,存在感又那么强,绝非凡类,说不定是朝廷的密探什么的,他们这些军人还是少参和。
白羽无所谓地摇摇头,转身领着人继续查哨。
“真是,太无礼了。”有士兵不悦地怒道。
秋耀日微微侧脸,朝着白羽淡漠地颔首,转身便大踏步地离开。
不光白羽,中军但凡见过那人的人,都不会不记得。
有些人天生的存在感,就是为了证明人的记忆确实有过目不忘这回事。
白羽领着人巡逻查哨经过,一眼便看见那有些熟悉的背影。
但在他转身前,另外一道女子沉稳的声音响了起来:“让他过去,方才陛下有旨要让他离营。”
秋耀日停住脚步,眼底暗冷的光越发阴沉黑暗,让人不寒而栗。
“站住,什么人呢!”放哨的士兵们见一身狼狈的秋耀日经过,便厉声拦截。
……*……*……*……
她暗自轻叹。
似乎,想的还有些远了。
……
但是她却期盼着孩子能像阿日那样,像那个与她同根而生,一脉相依的他。
有个孩子像子君一般的斯文儒雅,就算不是个开拓明君,也会是个守成之君,若是像阿日那样,只怕才要头疼。
秋耀月沉默了一会,想想,也没有错,她和子君成亲三年,也是该有个孩子了,也许帝国有些继承人,就不会有那些流言蜚语了。
“嗯……。”
他迟疑了片刻,微微泛红了脸,轻握住她的柔荑,温声道:“成亲三年,我们是不是……该有个孩子了?”
“嗯?”
“月儿。”
舍弃成为治世之臣的未来,又如何?
周子君看着淡淡的阳光在面前女子美丽的侧颜上镀上一层金光,他俊美秀逸的容颜上的神情愈发温柔而专注,这是他恋慕了一生的女子,他会用尽一切力量只愿意她一生无忧无怖。
阿日,到底,你想要走向什么方向?
人间……不同路么?
秋耀月轻叹了一声,没有做声,只是静静看着窗外的斜落西洋,若有所思。
周子君沉默了一会,才轻声道:“我知道你不爱听,只是等闲变去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就算是双生子,却到底走的是人间不同路。”
从母亲的旨意下来开始,一向活跃的阿日便沉默了整整一个月,她便能感觉他的心,似有了隐约的变化,她却说不上是什么变化。
也许……就是从他十三岁那年搬离宫中开始罢?
秋耀月有些倦怠地靠在他的肩头,单手揉了揉眉心:“阿日刚才与我说了一些话,如今想来,觉得他说的对——双生同心,过去的时候,他病了,我也会不舒服,甚至我来葵水,他甚至也会腹痛,脾气烦躁,我们总是最能知道对方心里是在想什么的人,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却觉得有些无法体查他的心思了,他身上那些鞭痕是折磨他自己,也是折磨我。”
“呵,子君,你总是那么敏锐,娶了我,真是委屈你了,也许你该如太傅那样入朝为官的。”
其他人不细看不认得,他却认得那出了她大帐的人是谁。
她的迟疑,都看在他的眼底,周子君了然地轻叹了一声:“是为了日儿……嗯……慎亲王罢?”
“不。”她清醒过来,看着他精致深邃容颜上的不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手:“子君一向最知我心意,没有什么不妥,只是我……。”
“怎么了?”周子君性子想来敏锐,见秋耀月神情有些迷茫,便有些迟疑地道:“可是我做的有不妥之处?”
那时候的阿日,又暖又软,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却发现她的阿日,再不是那个跟在她身后嬉笑着,爱撒娇,爱捉弄她的孩子了。
……
每每看、抄写到夜深人静,阿日便会带着好吃的宵夜来看她,伸出软软的小手学着爹爹帮阿娘按头的样子,帮她按头。
她从小早慧,早识人理,明白自己未来要担负什么,明白自己这个皇太女对阿娘,对大元的意义,对天下女儿家的意义,她从不放松自己,却到底比不得阿日的聪慧,所以从来都要靠勤来补拙。
幼年时,她和阿日一起读,她总要很努力才能赶上阿日的进度,那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真是愚笨,为何阿日看一遍便能记住那些复杂的理论与知识,她要看两三遍才能全部记住。
阿日的手就不一样,阿日的手虽然同样修长好看,但却遍布老茧,那是握笔,更是握剑的手。
她忽然间有些恍惚,子君的指尖修长而柔软,只有食指和大拇指带着握笔的一点薄茧,揉按的力道却是极为舒服的,轻重有度,温柔而温暖。
她话未曾说完,周子君已经一边伸手轻揉她的太阳穴,一边轻道:“我已经吩咐了下去,只道陛下赶路,身体略有不适,后日再请来谢恩。”
她有些厌倦地道:“帮我挡回去,改日……。”
周子君看着她,半蹲了下来,金眸里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担忧:“是,将士们都很高兴,不少将官们都商议着要来谢恩。”
秋耀月方才反应过来,她垂下眸子,有些疲惫的靠在椅呗上:“犒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