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尽在我的预料之中,由于南叶的药膳,得到了太后的赏识,老太君终究没敢把她怎样。虽然在这其中,有我的小计谋,但说到底,还是因为南叶厨艺出众,我真心地为她感到自豪。
我的诚意,我的能力,我想,她应该看到了,而我,该加一把火了。
原先的那块玉佩,被老太君没收,我干脆又让人雕了一块更好的,亲手,强行挂到了她的腰间,并明令禁止她取下来。
我并不是一个霸道的人,但从今往后,决定开始强硬,谁让她这般地不听话呢。
此法果然有效,玉佩终于在她的腰畔生了根,我的心情,也随之轻快地跳跃起来。
内什么,有句话是怎么说的来着,夫妻同心,其利断金,咳咳,虽然我和她,还没有结为夫妻,但自从心意相通,各种难题都变得简单起来,即便中途出现了好些情敌,即便她的手腕受伤,遭到了变故,但一切的一切,都按着我原定的计划,顺利的展开了。
我似乎都能看到,她穿戴着凤冠霞帔,牵着红绸的那一头,向我走来了。
为了说服我娘,向她提亲,我身负皇命,远赴边疆,平定了叛乱,由皇上亲自下旨,封为了功臣。
这一功勋,终于让我成为了夔国府的顶梁柱,终于让我娘心甘情愿地拿出我的庚帖,换回了她的。
我以为,幸福便会由此如流水一般,汩汩不断地流淌向前,谁知却变故突生,在我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芦芽竟成了我的“通房”!她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哪会容许这种事情发生,马上闹着要退婚。
好容易争取来的幸福,就要从手边溜走,我心痛难忍,更让我难过的,是她的眼泪,她以为我欺骗了她,明明许诺不收通房,却悄悄地与芦芽暗渡陈仓。
这事儿解决起来,其实也很简单,无非是证明我的清白,证明我和芦芽之间什么事情也没有,但床第之间,如此私密的事情,我要如何证明?唤个婆子来查验芦芽的贞操?我又不敢赌。
无法洗清冤屈的痛苦,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够体会,我站在她的窗外,踌躇,烦闷,郁结难耐。无奈之下,我只好求她相信我,我虽然鼓足勇气,说出了这句话,但其实心里一点底都没有。我拿不出证据,我证明不了自己的清白,有什么资格让她相信我?
然而让我大为意外的是,她居然点了头!她居然握着我的手,告诉我,她选择相信我!
刹那间,黑夜变白昼,寒冬换骄阳,我满心的阴霾一扫而空,这辈子从来没有像那一刻一样,如此地觉得自己爱对了人。
既然她信我,一切难题,都不成问题,芦芽很快吐露真相,她和我之间,清清白白,从未有过私情。
世子有通房,并不是什么大事,但作为奴婢,无中生有,中伤主子,却是大罪过,我娘面儿上没显露什么,但其实很生气,把处置芦芽的权力,交给了她。
她念着芦芽以往的好,几乎没有惩罚她什么,反而在婚后,亲自为她挑选婆家,想要给她一个好的归宿。
我告诉她,芦芽不会愿意再回衡清轩,还是给她挑个外面的人,到别处当差罢。
她满腹疑惑,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亦让她不要多问。
但我总觉得,其实她是知道的,即便不知道,后来也猜到了,芦芽自小跟着我,朝夕相处,如影相随,她一直都以为,她以后会是我的通房,也曾不止一次地暗示我,她是我的人,我可以随时让她暖床。
只是我一直没有同意,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我是一个身心健康的男人,我并不禁欲,但就是不想和我不爱的人,发生点什么,也许,这算是一种固执的心里洁癖罢,或者,是一种轻微的强迫症?当然,这些时髦的名词,都是她后来教我的,也不知她从哪里学来那么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芦芽和南叶,一直都很要好,只要能帮,一定不遗余力,有时候,甚至我还没吩咐,她就已经冲出去了。
我知道,最初,她只是因为习惯使然,这么多年,她都是这样,只要是我表示出好感的人或物,她也会同样地付出热忱。
渐渐地到了最后,随着我向南叶表明心迹,她认定南叶以后会是衡清轩的女主人,便愈发地对她好了。南叶没有想到的,她替她想到,南叶没有做好的,她帮她补救,甚至我和南叶吵了架,闹了误会,她比我们还着急,千方百计地从中调和,希望我们早日和好。
我知道,她有私心,一个通房,不就该和未来的主母搞好关系么。但这样的私心,实在是让我讲不出狠话来。她爱我,她因为爱我,所以连我所爱的人,也一并爱了,因为她舍不得我有丝毫的难过。
但在爱情的世界里,至少在我的爱情世界里,从来只有爱与不爱,没有牵牵扯扯,没有暧暧昧昧,所以,我注定会让她难过,虽然这样,会显得很残忍。
自从她让我被通房,我就再也没有和她见过面,后来她挑夫婿,嫁人,来衡清轩谢恩,我都刻意回避,只让南叶处理。
我想,她应该是怨我的罢,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连个通房的虚名,都不肯担负。但如果,如果她将来有一天,会在日夜相伴间,爱上她的夫君,就会明白,爱的确是一种很自私的东西,自私到你的眼睛里只能看见她,自私到你会为了不让她掉眼泪,做出很多有悖常理的事情来。日子一天天地过去,后来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