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东方瑶应道:“臣自当尽力,殿下尽可放心。”
韩鸿照便走了,原地留下崔城之和东方瑶。东方瑶想了想,毕竟两个人要一起共事,并且一般起居舍人和起居郎这样的工作都是官低前途大日日都能和帝后见面,这前途能不大么,况且这崔城之竟然都到了和韩鸿照一起游园的地步,看来颇受皇后青睐呀,自己何必要去得罪他?
理当说些“崔主书,前几日多有得罪”的一些话来补补墙增进一下友谊可是她转眼一想,分明是他先出言不逊的,自己若是先这样说岂不是有份?况且虽自己“内舍人”一职不过虚设,可到底也是颇受皇后宠幸,作低伏小这样的事应该他来做啊!
看着东方瑶眼睛始终向别处转着,崔城之仿佛看不下去了一般终于开口:“东方娘子有话要说?”
东方瑶咳嗽了一声:“没没有唔,不知道崔主书想去哪里看一看呢?”
崔城之指了指右边的芳园,“去那里看一下罢。”
两人便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忽听崔城之问笑道:“敢问东方娘子,这可是丁香?”
什么丁香?东方瑶抬头一看,小路边有棵白色的小花树,叶片小小的,问起来竟然十分的馥郁怡然。不过她平时并非是什么识花之人,只听人说丁香十分的香,那大概就是丁香了罢诶,紫丁香紫丁香,丁香不都是紫色的么?
“丁香应该是罢。”她含糊道,不过花香闻着倒是有些古怪的熟悉。
“那东方娘子以为,是紫丁香好一些,还是白丁香更胜一筹?”
东方瑶怔了一下,从前她只以为丁香只有一种颜色,看来自己还真是愚笨,不过她又不会种花赏花,哪里会知道白丁香美还是紫丁香香?
于是她诚实的摇了摇头:“我实不知,不过这花闻起来甚是馥郁,崔主书若喜欢,放在房内养着不是也可以么?”
崔城之摇了摇头,“此花虽香,却不宜放在室内。一则是丁香生长太快,室内空间狭小二则丁香夜间散发的香气,对人身体不利。”
东方瑶觉得奇怪,她怎么记得自己闻过这样的香气,似乎就在不久之前?
“怎么,东方娘子之前在房内放过丁香?”见到东方瑶面上颇为惊讶,崔城之问道。
东方瑶迟疑:“似乎不是花树,而是不过我记性一向不太好,忘记了。”
崔城之转而一笑:“东方娘子说笑了,某窃以为,娘子的记性还是很好的。”
东方瑶忍不住看崔城之一眼,见他此时嘴角微微勾起,颊边两颗圆圆的笑涡,为他的笑容增添一种奇异的柔和。
难怪这家伙笑起来这么老实厚道,问题是自己怎么觉得他似乎是话里有话呢?
“崔主书才是说笑,我是真的不记事,偶尔记个一两次,也只记谁得罪了我而已。不过崔主书既是正经的进士出身,想来这记性不是数一便是数二了。”东方瑶特地把“正经”两个字咬的很重,无非就是想嘲笑他一下,她不信崔城之一入宫就如此得宠,是真的没使什么手段?
“这就惭愧了,我并非是记性好,能进士第一,靠的也不过是勤奋二字罢了。从我九岁决定科举入仕起,便每日苦读。后来乡试,我的许多同窗都落榜了,只有我考中了,我才发现,原来记性更重要。”
咦,他真话怎么听来怪怪的?
“你!”反应过来后,东方瑶才意识到自己又被耍了。这个家伙笑起来温厚有礼,声音都是一丝不苟的温和,怎的心眼就这么坏呢?
她冷笑:“原来如此,否则我还以为崔主书的第一是”是捞来的不过东方瑶打住的及时,想到崔城之的身份,她咽下了一口气,缓缓道:“崔主书的第一真不是白得的呢,全是因为崔主书自小便聪慧睿智。”
“东方娘子过奖。”崔城之温厚一笑。看起来他颇不在意,倒像是脱口而出
他难道就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有点太狂妄自大?
东方瑶第一次见识到了什么叫“恃才放旷”。
虽她不太想与崔城之计较,不过崔城之让她吃了个瘪她会记住的,指不定什么时候也让他难堪一下,当然,肯定是他落魄的时候,来个落井下石什么的。
崔城之挑眉:“东方娘子脸怎么这样白,可是受了风寒?”
“没有。”东方瑶在心中偷偷翻了个白眼
“那我们便去芳园看看罢。”
“”东方瑶看了崔城之一眼:“好。”
好你个头。
不过腹诽归腹诽,她还是陪着崔城之走了一圈,这一圈崔城之倒是没有再说些什么,他不说什么,两个人自然便相安无事,这样走了一圈下来,东方瑶反而觉得怪怪的。
“崔主书若无事,那我便先行离去了。”
她又变成了那个冷静的东方瑶
崔城之颔道:“无事,东方娘子自可离去。”
眼看走到长安殿,东方瑶却又不想进来了。
早知道还不如陪崔城之呆一会儿,和他说两句话自己身上又不会掉两块肉可是只要一回来,她就觉得压抑的很,可能是心上会掉肉罢。
走进来长安殿,芍儿已经备好:“娘子回来了,可要梳洗用膳?”
东方瑶看着芍儿的背影,却是发愁似的叹了一口气。
用过晚膳,她找出来为元香的长子新绣的麒麟纹的肚兜基本快要成型,只是东方瑶越看越觉得自己绣的像只青蛙
夜色昏暗,东方瑶闭了闭眼,觉得有些疲倦,看着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