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小邪儿开始有些庆幸自己说话没有那么大声了。她捂着自己的嘴,偷偷看了一眼另一侧的房间,呼出一口气。
“那么,主鸭,你的意思是说,你做不到这一点喽?”
主鸭点点头,说道:“因为我明白了原理,所以就算我拥有足够强的念力也不可能完成这一式。如果勉强去尝试,我也会不由自主地产生那样去做的念头,所以不可能成功。当然,如果真的成为了如同元始仙那样的大能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
小邪儿捂着胸口,稍稍呼出一口气。她的脸色上终于浮现出了些许的期待。她努力压低声音,轻声说道:“那么,主鸭,那是不是说,只要那个傻瓜可以练成这一招,那么他就可以救回小欠债吗?”
对于小邪儿的这种期待,主鸭却是再次摇头,否决了她的这个念头。
“很可惜,这是不可能的。”
“啊?为什么?”
“我刚才说了吧,那是完完全全创造一个新的生命。什么叫做新的生命?那就是新的身体,新的灵魂。就算那个家伙真的有朝一日能够做到那么强大的地步,就算他真的能够按照小丫头的模样重新再做一个一模一样的出来。但是这样的欠债,还是他原来有的那个欠债吗?”
至此,小邪儿终于没有话好说了。
主鸭的话毫无疑问地给这个问题划上了一个伤感而又无奈的句号。
人死不能复生,这一点就算并不是这个世界上的铁一般的规则,但是在客观的条件之下,又是如此的无可奈何。
至此,小邪儿终于是叹了口气,将摆放在桌上的这一桌子的碗碟收拾了起来。在让那些兔子们抱着碗碟前往厨房清洗之时,她则是偷偷地走到广寒宫的深处,那间冰冷的密室门外,不由自主地裹紧了自己身上的棉袄。
这里,是一个空空荡荡的房间。
房间里面,却是在飘雪。
不,更准确地说,这里的雪只是在单纯地漂浮着,在空气中来回地摇摆。
在这些凝固在空中的雪片的中央,广寒宫的宫主就坐在一张完全由冰雪所筑成的王座之上。
他的身上,堆满了积雪和寒冰。似乎就要连身体都快要和这张寒冰之椅融合成了一体。
在他的面前,是一口小巧的冰棺,透明的冰棺看起来就像是完全不存在一样。可即便如此,里面摆放着的小欠债的尸体也是依然如此的苍白,没有半点的血色。
他,就坐在王座上,然后看着冰棺。
那双眼睛始终保持着冰白的雪片瞳孔,就连小邪儿也不知道,这双眼睛已经有多久没有恢复成往昔的黑色了。
“小德……”
小邪儿轻轻地呼唤了一声,但她也知道,在这座完全由寒冷所组成的房间之中,她的声音根本就不可能传进那个男人的耳朵里。
伴随着那轻轻的一声叹息,小邪儿只能转身离开,黯然神伤地,继续去处理广寒宫的日常事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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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宫,雪山巅。
这座原本就像是被笼罩在寒冰中的世界,开始变得更加的冷酷,更加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存在。
在宫殿中的那些动物们现在也是渐渐地变得畏缩起来,似乎是害怕这越来越寒冷的宫殿。更有一些耐寒性差的动物已经跑出了宫,回到它们那适合生存的低海拔地区去了。
这种冰冷的天气进入了更加开始酷寒的十月,整个广寒宫的后院已经再也不复那种欣欣向荣,雪开始在这里飘荡起来,地面上开始积攒起一人多厚的积雪。
作为广寒宫的第一大弟子,即便是向来非常努力的慕容明兰现在也是不得不停下练功。他和他的契约兽——土拨鼠蛋蛋一起缩在了宫殿之内,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那不断飘雪的原子,看着自己曾经锻炼的演武场现在早已经被掩埋,不由得显得叹息起来。
“行燕姐姐,师父什么时候才能够恢复过来啊?再这样下去,我估计再过个几个月,整个广寒宫都要被直接埋掉了吧?”
行燕的身上裹着一层厚厚的裘皮大衣,整个人似乎都是被包裹在一大堆的毛皮中一样。这一点,倒是和她原本的公主身份显得十分的搭乘。
她缓缓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唉……我也不知道。邪儿姐姐现在也在烦恼这些事情呢。但是陶哥哥的事情……唉,该怎么说呢?想要让给陶哥哥顺利迈过这道坎,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啊。”
慕容明兰想了想后,最终还是点点头,转身就朝着陶寨德所在的房间走去。
“哎!明兰弟弟,你要做什么?”
“我要去见见师父,劝劝师父!他不能这样下去,不然,我们广寒宫就真的完了!”
这个孩子捏着拳头,快步地沿着楼梯向上奔跑。
原本,广寒宫的主宫殿并没有多么大,以往随随便便跑个两圈就到了。
但是很显然,在这些雪片不断降落的时候,广寒宫就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不断地增长,向上攀爬。
有时候往往一觉醒来,就会突然发现昨晚的积雪竟然硬生生地创造了一个房间出来。经过这大约一个月的增长,原本还有些城堡模样的广寒宫,硬生生地变成了一个左右不对称,显得奇摸怪样,内部道路错综复杂,从外部看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东倒西歪,仿佛下一刻就要彻底摔下来的诡异建筑。
慕容明兰不断地沿着楼梯奔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