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十二岁的孩子,能够有多少的实力?
就好像询问一条狗会不会汪汪叫一样,根本就是一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或许,他的确是有了些许的力量,能够打伤打残几个围上来的上仙。
可是,面对数百名天阳教的教众,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太过弱小,太过无力。
当他的双手双脚全都被按在地上,然后无力地抬起头,望着那边的教主宝座,看着那个曾经他叫了十年“妈妈”的女人之时,他的眼中,还剩下什么呢?
“妈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小良……小良好想你……真的真的……好想你……”
教主缓缓站起,那双眼睛十分陌生地望着下面的那个孩子。随即,眉头一皱,甚至都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拿起身旁的一把宝剑朝着这个孩子的额头甩下,意图一剑结果了他的性命。
当——!剑弹开。
没人知道这个已经完全受控的孩子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不过这不重要,因为他现在依然被压制着,根本就动弹不了半分。
“妈妈……!呜呜呜……妈妈!难道……难道你就一点点都不想小良吗?妈妈……是小良不乖吗?是小良惹了妈妈生气了吗?是小良……呜呜呜……是小良每天玩的太晚回来,让妈妈不开心了吗?呜呜呜……妈妈……小良错了……小良错了……不要再打小良了……好不好啊?妈妈?呜呜……”
这个被压着的孩子。在哭诉着。
他的泪水早已经湿透了身下的地面,脸上也全都是灰尘。
可对于这个祈求母亲原谅的孩子,那位教主却是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
“别给我来这一套。刚开始的那两个孩子我还是有些不忍心的。不过为了能够顺利生下三个男孩练功。我可是已经前后生了七个孩子了。如果我每杀一个就要向你这样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那我还不烦死?”
教主缓缓走下阶梯,站在这个孩子的面前,面色冷清地说道:“你知道吗?到你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是非常腻烦了。如果不是因为你是最后一个,到你这里我就能够修炼完成的话,我恐怕已经没有什么心思亲自来抚养你,而是将你直接交给谁代养了事。然后再杀了养育你的父母来逼迫你进入极限状态。这样还轻松一点。你知道吗?哪怕是最后的那一场在你面前演出的戏,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最后一个的话。我根本就不会那么大卖力气地演。”
这张美丽的脸庞上,却是挂着一抹名为残忍的冷酷。她的手抬起,掌心中逐渐凝聚了一些黄绿色的气体,凝聚成球——
“现在你明白了吗?我给予了你生命。给了你十年的命。你的一切都是我赐予的,我让你住让你吃让你玩,假惺惺地和你扮演这种母慈子孝的闹剧长达十年。你知不知道这十年里面你给我添了多少麻烦?动不动就要哭,外面和人打架打输了就回来和我哭鼻子。为了你,我甚至都不能化妆,我必须忍受我的年轻一天一天地老去,好让你不会认为我有什么问题。”
“我是一个女人,而我为你牺牲了那么多,牺牲了我的青春。牺牲了我的美貌,牺牲了我身为一个仙人所应该享有的自由自在的人生,为你付出了十年。然后呢?你这个孩子。现在竟然还有脸跑到我面前,问我为什么?”
她的手掌微微一捏,那黄绿色的球体立刻破碎,飞溅出来的念力将她的手指变得如同爪子一般,爪尖的每一处,都滴着一些殷红色。如同鲜血一般的液体。
“我现在再次告诉你一边,你是我生的。要怎么处置你都是我的事。你身为我的孩子,只要乖乖地接受我给你的命运就可以了。哪怕这个命运是‘死’,你也必须给我接受!明白了吗?”
话音落下,伴随着她的爪子,一并朝着小良的脑袋落下……
这一爪,可以将任何一个散仙水准的仙人的头盖骨掀开,更遑论一个凡人?
这位教主也知道,仅凭两年的时间,这个孩子就算顺利成仙,实力又会晋升多少?
所以只要这一爪下去,马上,自己的过去就将完全地成为过去,天阳教又能够摆脱过去,勇敢地面向未来!
……………………直到,那黑色的火焰,燃烧起来的那一刻。
轰的一声,压制住这个孩子的教众们全部都被震飞。甚至连带着这位教主,也是不得不向后退了两步。
这个孩子浑身上下都冒着火焰……但却是轻微,似乎是被克制住,不至于熊熊燃烧的火焰。
他的脸依然暴露在火焰之外,看着面前的妈妈。
这一刻,他的嘴唇颤抖,一句曾经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在今天却是终于说了出来——
“妈妈……你不是我的妈妈……我的妈妈……只是一个凡人……所以……我要杀了你……杀了你这个仙人……把我的妈妈夺回来……呜呜……妈妈……”
被震开的教主虽然略有惊讶,但还是很好地维持着自己的仪态。她扫了一眼眼前这个孩子,体会着他身上那差不多等同于地仙级别的念力,依然冷哼道——
“你想要杀我?真是大逆不道。身为孩子,竟然还想要弑母?看起来,你果然是一个应该早点死去的孽种。”
听到这句话,小良却是突然抬起头,大声喝道:“为什么!为什么妈妈可以杀我,而我却不能把你这个仙人杀掉救回妈妈?!你想要杀我……想要伤害我!为什么我不可以反抗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