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
整个大殿内,再次变为一片寂静。
安静……
静得仿佛能够听到周边女眷们那胸腔中心脏的跳动声。
纱帘之后,那位城主现在究竟在想什么呢?
他是不是马上就会火冒三丈?
还是说,这个趴在地上的小将军,现在已经是难逃一死了吗?
“……………………你的意思是,秦幽……这个在我麾下,素来以办事谨慎,谋定而后动,永远都能够比敌人多想两三步后着的智将……在听到一个莫名其妙的少年说某个地方有个冰湖之后,他就忙不迭地带着人踩了上去。然后,在和那个少年战斗,在获得绝对的优势的时候,因为那个少年的求情而去把他救了出来,最后因为力竭,而被那个少年杀死?”
尽管,这样的一个结论就连这个小将军自己都不敢相信。但是,事实上整件事看起来就是这么的愚蠢!
没有办法,这个小将军他只能犹犹豫豫地点了点头,应了一声。
“呼………………你下去吧。”
伴随着城主的这一句话,这个小将军宛如得到大赦一般,连忙再次朝着那边的纱帘连连磕了好几个响头!之后,他飞也似地站起来,连忙转身逃跑,逃出了房间。
坐在座位上的南宫柔沉默着。
她偷偷瞥了一眼纱帘之后的城主,估摸着这位城主的意思。
良久之后,她终于有些憋不住,开了口——
“城主,是不是……要向京城的陛下报告?厚土国目前的行动……”
“闭?嘴。”
简单的两个字,立刻让南宫柔闭上嘴,不敢再开口。
纱帘之后,那名城主来回踱步,似乎显得忧心忡忡。
在犹豫了许久之后,他终于点了点头,似乎下订了一个决心一般——
“去,把正在闭关的东公主叫出来。厚土国……可不要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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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重新回到战斗结束的这一刻。
小欠债趴在秦幽的肩膀上,那小小的喉咙里面不断地“咕嘟,咕嘟”着。
也不知这个小丫头究竟喝了多少的鲜血,她终于抬起头来,重新伸出手,要陶寨德抱抱。
陶寨德伸出手,把浑身上下全都是鲜血,一张脸几乎被血给涂成了大花脸的小欠债抱回,重新看了一眼面前的秦幽。
他的瞳孔,涣散。
如果不是因为那两条腿依旧被冻结在冰面上的话,估计这具尸体早就已经倒下了。
陶寨德低下头,看着怀里喝饱了血,一副伸了伸懒腰,显得很困倦并且马上就悍然入睡的小丫头,喃喃道:“你好厉害啊,一岁不到,就会杀人了。嗯,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大坏人。我也要努力,保持住天下第二的的大坏人的宝座才行。”
“嚎————!!!”
正说着间,突然,旁边窜出一条灰影!这让陶寨德心中一慌!因为慌张,他体内的念力自然没有办法重新凝聚。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条灰影直接把秦幽的尸体扑倒,张开嘴,开始大口大口地撕咬这具尸体起来。
那是头狼。
事实上,不仅仅是头狼,那头棕熊现在也是猛地冲了过来。它怒吼着举起泛着红光的右手掌,直接拍在了尸体的胸口!只听得轰隆一声,秦幽的胸口立刻被炸开,身下的冰面,也是立刻出现龟裂,眼看就要完全碎裂!
“哇!哇哇哇!”
脚下的冰面开始晃动,陶寨德连忙蹲下身,手掌按在了冰面上。好不容易,冰面才重新稳定下来。
但是这头棕熊和头狼依旧是不依不饶,分别撕扯下秦幽的一条胳膊和一条腿,在旁边仿佛复仇一般地撕咬起来。
“喂,你们……还清醒吗?”
陶寨德发话。
但是,利爪和门牙并没有理睬他。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驯鹿大尾巴缓缓走到了他的身旁,咴咴地叫了两声。
“啊…………啊?”
陶寨德的脸上依旧是那么的困惑。
终于,大尾巴似乎想起了什么,他转过头,重新将额头抵在了陶寨德的脑袋上。顷刻间,皆语念体发动。
“它们两个现在正在发泄怒火,不用管他们。”
驯鹿移开脑袋,望着那边正抱着一条大腿大啃特啃,一用力,把整条腿骨完全折断的棕熊。
“这两个家伙非常憎恨人类,但是却反而被人类奴役。恐怕它们的自尊心没有那么容易就恢复过来。放着它们不用管就行了,过一会儿就会恢复的。”
对于利爪和门牙的这种发泄,陶寨德是不会去干涉啦。只不过,他觉得有些可惜……
看看这满地的内脏和肌肉,这可是新鲜的肉啊……它们又不吃,就这样直接糟蹋了,实在是感觉有些可惜……
没办法,那两头野兽在这里糟蹋,总不能上去阻止吧?而且看它们这种愤怒的状态,陶寨德真的不觉得自己现在上去是一个好主意。
但……
他想了想,朝着原本三百人全部坠落的冰湖中央走去。
碎裂的冰窟窿,现在已经是完全消失。
凭着现在三月的阳光,冰窟窿当然不可能自然冻结。唯一的可能,就是自己刚才发动的念力,直接把冰洞给堵住了吧。
不过还算幸运,他发动龟甲缚……呸,发动无名心法第一式的时间并不长。隔着那半透明的冰面,他还是能够看到冰面之下漂浮起来的一些毛皮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