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结束了吗……
半空中林艾放弃挣扎,苦笑,这可笑的世界,这可笑的命运,更可笑的自己……再见!不,还是不要再见了吧,她闭上眼,等待最后的瞬间。
那一刻并没有到来,她落入了一个怀抱,睁开眼,那人正沉沉地看着她,之前的责备也没有了,只是看着她,不出一声。
这不似责备的表情令她心酸,又莫名委屈,她抬手遮住眼,不去看他,一滴泪却悄悄地从指缝间渗出来。
两人就维持着一个托抱一个不动的姿势,虎子白虎青龙都奔过来,刚才林艾掉落的瞬间,虎子脸都吓白了,“没事吧,没事吧?”还没到身边,他就忙忙地问,幸好少爷眼疾手快,把小艾捞住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突然,沈清晏手一松,林艾猝不及防,“啊”地一声尖叫,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狠狠地摔在地上,屁股几乎跌成八瓣。
悲伤、委屈、心酸、厌世什么的情绪不翼而飞,她一个翻滚坐起,龇牙咧嘴,屁股好痛,她怒目那罪魁祸首,“你干什么?”
“干你想干的事,怎么,嫌高度不够?”沈清晏冷冷地看着她,大有把她再摔一遍的架势,为一点事要死要活,他看不下去了。
林艾不吭声,想骂一句神经病,又不敢,自己也理亏。虎子过来扶住她,“怎样?没事吧”,一脸关切,林艾点点头,又摇摇头,答道:“没事”,见青龙、白虎也是一脸关切地看着她,心里涌起一股暖流。
“要不要请大夫看看?看屁股有没有摔成四瓣?”白虎见她没事,不正经地开起玩笑。
林艾默。
“死不了!”沈清晏仍然一张冰山脸。
众人默,眼神再不好的也看出少爷生气了,小艾自求多福吧,大家装作没事的打着哈哈,练功的继续练功。
虎子犹犹豫豫看了看少爷,又看了看小艾,咬咬牙说:“小艾,我送你回去吧。”
沈清晏哼了声,率先离开了操练场。
林艾讪讪的,挥手摆开了虎子伸过来的手,“没事,就是吓着了,你去练习吧”,说着走了两步,屁股真的好痛啊,该死的沈清晏,发什么神经!
去厨房时,时候已经不早了,她匆匆喝了碗稀饭,拿了个糯米鸡,想了想又拿了个包子,早上跑那么多圈,得多吃点补补。
英子已在中院等她,她匆匆收拾了下,换了身干净衣服,拿起书本,收拾文具匣时,想起这是钱俊买的,心里一阵烦闷,中午就去另买一套,脏人的东西她不碰。
到得学堂,见琴童已在座位上了,看到她,脸上带了点笑意,她迟疑了下,心里始终隔阂,做不到心无芥蒂,便敷衍地点了点头。
坐下来时,屁股疼得钻心,调整了好几个角度,还是坐立难安,琴童看在眼里,脸上泛起狐疑。
这一天,林艾规矩得很,除了不时挪挪屁股,脸上一本正经,生人勿近,那样子,恨不得把游先生讲的每一个字吃进心里,另外两个见她那么认真,也收敛心神,认真听起课来。
游先生满意地扫了扫这个角落,很给面子的请三人背诵和回答问题,不辜负他们的努力,三人都欣然起身,干脆利落磕巴都不打一个地背诵着游先生指定的段落,只是坐下去时,林艾又是一番暗痛,心里将沈清晏祖宗问候了个遍,问候完继续听课。
休息时林艾就趴着做出睡觉的样子,谁也不理,也不让人理她,刻意忽略英子的欲言又止和琴童眼里的黯然。
林艾现在的心态就是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啊,索性闭关心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做哑巴最安全,像学堂那个厨娘多好,不惹是生非,谁会去害一个哑巴呢,做傻子更好,别人更没理由去打她主意。
傻子是注定做不成了,只好装哑巴,沉默是金,古人诚不我欺。
除了上课跟游先生、左先生搭话,林艾铁了心要做个安静的哑巴。
林哑巴成功坚持到了下午放学,照例去厨房翻出十斤腊肉,想了想又加了五斤,塞进麻袋,走到学堂门口,就见琴童和英子默默地各据一边,像两尊门神,彼此也不搭话。
她脚步顿了顿,想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终究干不出来,叹口气,先对英子说:“你先回去,我卖完这些就回,很快的”,又转向琴童,眼睛不看他,淡淡道:“你也回去吧,我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就好了”,想了想:“昨天,谢谢你。”
就这样吧,两不相欠。
英子拗不过她,见她神色坚定,说:“那你早去早回”,林艾点头。
琴童没声音,林艾也不管他,转身就走。
昨天的菜市场还是老样子,除了摊贩子,只有几个零星的顾客,她将麻袋在老地方放下,没有了琴童,她有点放不开,两辈子没吆喝过,呆呆站了片刻,昨天的一个摊贩看到了她,走过来说:“你那伙伴呢,怎么没来?”
说着翻了翻她的东西,满意地点了下头,“给我一斤”,林艾忙答应,一番手忙脚乱,方收好钱递过腊肉。
拿腊肉的都是昨天没买到的几个小贩,陆续卖了五斤,就再也没人了,这五斤还是昨天琴童的功劳,想起琴童,她心烦意乱,甩甩头,将他甩出脑袋。
菜市场人陆陆续续散去,之前打过招呼的摊贩问她还不走吗,她摇头,可是看着渐渐稀疏的菜场,又看看手里的腊肉,她一阵扫兴,看来今天是卖不出去了。
无奈地叹口气,拎起麻袋往外走去,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