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明朗的饭馆在k市的一条十分难找的小巷子里。跟着陆明朗七拐八拐走到的夏瑾星感叹的想:能走到这来吃饭的对陆明朗都是真爱啊。附近都是老式的家属楼。看起来住户年纪应该都不小,谁会没事下馆子呢?但看饭馆的样式,年代久远。两层的小楼,一楼是饭馆,二楼应该是陆明朗自己住的地方。砖瓦结构,很有年代感。木质的门,木质的桌椅还有木质的楼梯看起来年纪都不小了,但是都很干净。开了这么久的店竟然没有一点油污。能看的出来,这里的历代老板都很注重卫生。为什么说历代老板呢。第一,这里的年代很久远,就对不比二十多岁的陆明朗小;第二,这里很干净,却没有翻新的痕迹,应该也不是他买的别人家的饭馆;第三,以陆明朗的厨艺都和夏家的厨子不相上下的水平,绝对不是半路出家能练出来的;第四,当陆明朗说起这间饭馆的时候就能看出他眼中的怀念,他对这里曾经的主人绝对有着不浅的感情;所以,夏瑾星就直接问出口了:“这里是你师父还是父亲送给你的?”“恩,这里是我的父亲的。”陆明朗的语气有点沉重。“他一定很爱你。”夏瑾星对这点很肯定。“为什么这么说?”陆明朗看着夏瑾星的眼中写满了疑惑。“你看,这里很干净。不只说明了你狠珍惜这里,更说明了这里的上一任主人也非常珍惜这里,不然桌上的木纹里一定会有油污。连带着纹理的木桌都能擦的这么干净,一定不是服务员会做的事。这里的桌椅都有不同程度的磨损,这种程度的磨损绝对不是几年能出现的。”
“所以至少应该从你父亲那一代这里的客人都不少,在这种地段客人还不少,就只能说明厨子的手艺非常好。一般手艺好的厨子绝对不会在一家店做太久,大部分都有自立门户的想法,所以你的父亲肯定也是老板兼大厨。你的手艺应该是你的父亲教的。”
“由此可见,你父亲把他最珍惜的饭馆和最自豪的手艺都叫给了你;他把他最重要的都交给了你,他肯定很爱你。”
夏瑾星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是啊,我怎么没发现呢?”陆明朗颓败的坐在椅子上。“每个人爱人的方式都是不同的。有些人不会说出来,只会把自己觉得最重要的给自己爱的人。所以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知道那个人是爱自己的。”家里的男人都是这种属性的夏瑾星很了解这点。“可是当被爱的人发现时,那个人已经不在了怎么办?”陆明朗勾着头,好似有些哽咽。“那个人做这一切的时候就不是让你发现的,所以他们并不需要你跑过去谢谢他。这样反而会让他们不舒服,你如果可以过的幸福相信他会很开心的。以爱为名,默默地给予,这是他选择的方式。”“我曾经以为他根本不在乎我。”
“我的童年和别人不同。其他的孩子玩闹时,父亲让我联系臂力;其他孩子撒娇时,父亲让我背食谱;甚至其他孩子学习是,父亲让我联系切菜。即使刀划拨了手,他只是扔给我张创可贴,让我去继续背食谱、练臂力。他对我说的话永远只有怎样炒菜、怎样做饭,我学习什么的,他都不在乎,无论我是考了第一还是倒数他都不会给我多余的一句话。”
“初中时,我已经出师了,他就更少和我说话了。除了一天让我炒两个菜,他甚至连吵架都不愿与我吵。正值叛逆期的我就离家出走了。一年后我回来时发现饭馆关门了,就去隔壁打听…”
“要知道,他是一年四季都舍不得关了饭馆的人。一打听才才知道,他在我离家后第三天就胃癌晚期被送进医院了,没抢救过来。邻居们到处找不到我,发现了他身上装着一封信,信里说信封里还放了一张卡,让他们帮忙用这张卡里的钱帮他把后事处理了。让邻居帮忙看着饭馆,等我回来…”说到这里陆明朗已经哭得泣不成声,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哭得像个孩子。夏瑾星端了杯水给他,静静的听着他断断续续的话。“他们说,他像是早就知道这一天的到来,他很早就准备好了那张卡。信是新写的,卡上的钱却是存了十年了。原来他在我3岁那年就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我当时心里空空的,恨他,恨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他病了,恨他为什么在放弃生命的时候不一并放弃了我。也恨自己为什么不能见他最后一面。”“我当时无法面对这一切,就拿着他剩下钱出去了,几乎走遍了整个云省,还是选择回来把这间饭馆开下去。但时至今日我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在乎我。”听他说完了,夏瑾星问道:“我知道这个问题并不适合现在问,但是,你的母亲呢?”“他说我的母亲生我时难产…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是不是他恨我夺去了母亲的生命?”陆明朗像抓着救命稻草般的看着她。“我觉得,一切或许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糕。”“如果你的父亲恨你,就不会在自己放弃生命后还留着你,也不会把他最重要的东西都留个你。”
“我觉得,你的父亲应该是非常爱你的母亲的。随着你母亲的离开,他的心也死了,但他不能放弃你,你还那么小,你是他们爱情的结晶,也是你母亲拼了命留下来的孩子。你想想,在二十多年前一个大男人要单独养活一个孩子有多困难。”
“他很努力,直到你三岁时,他可能查出了胃癌。他便重新规划了人生,要在他离开去找你的母亲之前让你有办法养活自己吧。”夏瑾星曾经学过心理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