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丫头,居然敢咬我,找死。”
粗嘎、凶狠的男声带着浓浓的愤怒震惊耳膜,沐雨棠迷蒙的意识渐渐清醒,只觉脖颈被人紧紧掐着,喘不过气来,眼皮也像灌了铅,沉重的睁不开。
她下意识地抬起胳膊,用力挥了一拳,只听“砰”的一声,有东西重重掉落在地,凄厉的惨叫穿透云层,响彻云霄,她身体一震,猛然睁开了眼睛:
触目所及的是一间古色古香的房间,镂空的格子窗,雅致的红木桌,细腻的瓷器,名贵的仕女屏风,古韵清雅,就像江南的书香世家。
一名凶狠、丑陋的中年男子,穿着古装倒在黑曜石般明亮的地面上,恨恨的瞪着她,满目猥琐,不怀好意。
“你是谁?”沐雨棠记得,她明明在家里睡午觉,怎么再睁眼就来到这么奇怪的地方?还遇到这么奇怪的人?
疑惑的询问让男子微微怔仲,眼睛转了转,丑陋的老脸上浮现一抹淫邪的笑容:“我么……是你相好的……”
说着,丑陋男子飞身跃起,锋利的匕首划破长空,带着森冷的寒意快速刺向沐雨棠,眨眼间已到了近前。
杀她?不自量力!
沐雨棠勾唇冷笑,足尖一点,行若游龙,动若脱兔,化攻势,夺匕首,反剪双臂,掼倒在地,压制敌人,动作干脆利落,一气呵成。
丑陋男子连她的衣角都没碰到,就被摔的头昏眼花,眼冒金星,倚障的利器也被夺走,心中恨的要命,拼命挣扎着又踢又抓,高声叫骂:“臭丫头,放了我饶你不死!”
饶她不死?呵:“多谢,可我不需要!”
她沐雨棠的生死掌握在自己手里,轮不到别人做主。
手中锋利匕首猛然一滑,男子脖颈的薄薄肌肤‘噗’的蹦开一个小口,点点血珠渗出,男子的叫嚷声戛然而止,额头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满眼震惊,难以置信道:“这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沐大小姐是温顺可人的软弱女子么?她怎么敢伤人?
“吐字这么清楚,看来伤口还不够深!”沐雨棠清冷的声音仿若寒冬冰雪,冷的透心彻骨,手腕再次用力,那小小的伤口瞬间崩裂成线,点点血珠如决堤之水,汹涌奔出,一滴一滴滴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猩红一片,让人不寒而栗。
脖颈火辣辣的疼,丑陋男子能清楚感觉到锋利的薄刃嵌进他的肌肤,来来回回的滑动,割开一片片嫩肉和血管,渐渐逼近喉管,他圆瞪的眸中写满了惊恐,嘴唇颤抖着,失声尖叫:“沐大小姐……饶命……饶命啊!”
沐雨棠停了手,无视他那一脸的恐惧与惊慌失措,慢条斯理的询问:“说,是谁派你来的。”
“是……是秦致远秦公子让小人来的。”男子丝毫都不怀疑,若他不说出实情,沐雨棠会残酷的割断他的脖颈,把他身上的血放干净!阳光明媚的天气春暖花开,他却像身处腊月寒冬,全身冷的发抖,颤声道:
“他说他不想与你相亲,就给了小的五十两银子,让小的来与大小姐私……私通,不关小人的事,大小姐饶命!”
秦致远!相亲!私通!几个关键字眼响在耳边,沐雨棠只觉轰的一声,一股陌生的记忆突然涌入脑海,与她原本的记忆迅速融合,她不愿相信,却不得不承认,她魂穿了。
身体的主人也叫沐雨棠,是沐国公府的嫡出千金,清晨时分她听从父亲沐国公的安排,来尚书府与秦尚书的嫡子秦致远相亲,哪曾想她在花厅等来的不是秦夫人或秦致远,而是这名想要轻薄她的登徒子,她为保清白,在反抗中被这歹人活活掐死!
秦致远为了逃避相亲真是费尽心机,可沐雨棠又有什么错?她也是奉父命前来,自己没有选择,秦致远为了一己之私,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将她推进了无边地狱……
整理思绪的沐雨棠没有看到,丑陋男子悄悄挣脱了她的钳制,抓了块瓷器碎片恶狠狠的朝她刺了过来:事情败露,沐雨棠肯定会让他指证秦致远,他一介平民,哪得罪的起尚书嫡子,杀了沐雨棠,掩盖真相,讨好秦致远才是最佳出路……
眼角寒光闪现,沐雨棠瞬间回神,冷眼看向近在咫尺的锐利瓷片:她可是二十一世纪金牌特工,他居然趁她沉思偷袭她,不知死活!
手腕一翻,锋利匕首瞬间越过了尖锐瓷片,在男子脖颈上划开一道细细长长的口子,猩红的血线飞溅,翩然泼洒在银色的圆柱上,鲜红刺目。
男子保持着刺杀的姿势僵在原地,片刻后,尸体砰然倒地,眼睛睁的大大的,死灰般的眸中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明媚的阳光透过半开的房门照到沐雨棠手中的银色匕首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刃上的残血渐渐汇于刃尖,凝聚成一滴鲜血,‘嘀嗒’一声滴落于地,腻粘的声响低低沉沉,让人寒毛乍起,心生恐惧。
淡淡血腥味飘散,沐雨棠望向死尸,她初入异世,不准备杀人,可这人不思悔改,一心想要置她于死地,她当然不会手下留情……
“杀了人,你怎么不逃跑,还面不改色的站在这里端详?”懒洋洋的声音突如其来的响在耳边。
沐雨棠一惊,她一向警觉,什么人居然在她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无声无息的潜到了她身边。
猛的转过身来,那花厅的横梁上斜躺着一名年轻男子,宽松的淡紫色长袍穿在他身上,欣长优雅,绣着精致暗花的领口大开着,露出强健的胸膛。
英俊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