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下面的嗡声渐弱,安国皇帝才开口,面带笑意,“宇太子妃此句诗可有什么深意,你也看到了,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可是不能做数的哦。”
真是和蔼可亲。
我清了清嗓子,解释道,“莲瓣开心现莲蓬,莲蓬开心莲子生,莲叶田田扶青碧,莲子开心化作羹……开心二字,自有深意。”
无怨无悔,甘之若饴的奉献才最伟大,就像母爱。
四周寂静无声,刚刚聒噪的那些人也没了声音,我自认为我这见解还挺精辟,若是没人夸奖可就尴尬了,还好宇龙锦讲义气,拍了拍巴掌。
周围也跟着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这我就满意了。
安国皇帝鼓着掌,笑道,“好一个开心赋,宇太子妃果真才情高雅,见解独到,虽说文墨不算十分出彩,意境却是不酸不腐,歌颂大爱,实为佳作,佳作哈。”
众人附和,我甚欣慰,便高风亮节的提醒了句还要比赛,若是觉得夸奖的话语波涛汹涌,按捺不住,也要姑且忍一忍,等散了席再继续吧。
如此,简兮才得空往下接诗,很快,一圈的诗都酸毕,最后的浅云,不但将接上了上一个人的最后一字,甚至还把自己的最后一字扣到了刚刚点雀的第一字上,众人称赞不已。
妃魁赛的评委是各国来的代表,每人按照每次参赛者的表现排序,最后综合定夺名次,所以每个国家都有进到前八的,自己人总归是要偏袒。
这项结束后,整理了各位的排名,我委实不好意思的占了个首位,浅云第二,思语第三。
大家讨论了一会儿名次,便开始了第二项,不过这题目却出人意料,竟是让众人用几句话,就天下局势做简单的见解阐述。虽说这个时代女子不干政的规矩没那么严格,就拿北乡来说,便是太后大左氏垂帘听政,皇后小左氏出谋划策,皇帝今年也就和小一一般年纪,是个实打实的傀儡,至今还未有子嗣,所以每次外交事宜都交给皇后的兄长,北乡宰辅左丘笑。
但是这么大张旗鼓的让一众女人当众讨论政事,着实有些不着边际。
光看众才女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便可知晓这题目出的有多冷门,若是放在高考上,岂不是又多了好多想不开的莘莘学子。
好在安国皇帝说给大家一炷香时间考虑,众美人一听,便纷纷像身边的抢手求助,我这一看,原来深意在此,安国皇帝这只老狐狸实则是想看看各国都有什么想法,人之yù_wàng永远没有满足的时候,一国之君坐久了,便想尝尝天下之主的滋味。
我看了看宇龙锦,他微微一笑,并不打算支招,我用手肘碰了碰他,问“你怎么看?”
他笑道,“哪个为君者没有天下归一的野心与愿望,只是若想减少百姓离苦,唯徐徐图之,直到一国特别强大,引发战争也可速战速决,方可民心所向,反之只会造就乱世,生灵涂炭。”
“太子爷说的在理。”
我歪进他怀里,他搂着我笑了笑,眼神极尽宠溺。
很快,一炷香燃尽,早有宫女太监摆好桌案,备好笔墨。
至于为什么用写不用说,安国皇帝说,一是为了考验各位佳人的书法,二是避免被他人观点所左右。好在这一世我还练了几笔书法。
我提步向前,坐在案边,略微思索了一下,便提笔,将宇龙锦说辞总结了一番,算是应对考试。
当我落笔,抬头看,其他人也纷纷住笔,便有宫女将墨液吹干,举成一排。
跟着有太监捏着公鸭嗓,一个一个诵读。
“九州共土,五国一脉,一荣俱荣,一损皆损。”安国太子妃点雀书。
典型的官方用语。
“或虚与委蛇,或剑拔弩张,然得金乌者方得天下。”安国丰亲王姬思语书。
思语此时提及金乌,必有其深意。
只见众人有人摇头,有人点头,都在小声议论金乌族的事情,听下面有人道,“金乌传说几百年,却从未见过真正的金乌族人,所以是否真有可以通神的金乌族,无从考究,思语姑娘此番言论华而不实啊!”
思语不言,不认错也不争辩。
场面一瞬冷了下来,诵读的小太监很是机灵,便接着唱道,
“五国既同,愿男女等,达士济天下,穷者善其身。”北乡国的丞相夫人邀月书。
邀月这观念甚是先进,最合我意,然而此时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占,注定此观点得不到一众大男子主义的封建统治者的认可。
而这话根据北乡的国情做解释,便有不那么伟大了。北乡基本是女人执政,所以才说男女等,而北乡寒地物质匮乏,当然希望达者兼济天下,穷着独善其身。所以大家明里不好意思鄙视,但是暗讽者反而更是犀利,那叫一个不客气,其中有个大胡子的安国大臣笑道“家有牝鸡欲司晨,嘎嘎乱叫不量行,忘却三纲又五常,鹅狗猪驴好同情。”
邀月一听,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倒是左丘笑沉得住气,大有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清高。
我往宇龙锦身上歪了歪,跟宇龙锦嘀咕,“他这样解释,不是把我们都比做鹅狗猪驴了?臣妾不依,臣妾不依嘛。”
宇龙锦伸出食指刮了刮我的鼻子,道了句“调皮。”
众人一听黑了脸,安国皇帝直接道,“张爱卿,朕平时就让你多读书,你偏不听,光会打仗有什么用,关键时刻到是让各国使者看了笑话。”
那络腮胡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