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很明白这样随意的质问别人的确很不好,毕竟别人是将一切都告知于你,而你却不停的在怀疑他,这本就很是伤人。
可是现如今我没有更好的办法,比起相信贪污公款的确是我父亲做的,我还是更倾向于他是被冤枉的,因为在我的眼里,他的形象一直那么高大,要怎么会做出这种让人诟病的事?
或许许伯伯已经见过太多的人和事,因此已经习惯,又或许在我开口之前,他就已经猜到我究竟还想问什么。
所以听见我如此开口的时候,许伯伯的表情还是依旧的平淡,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
紧接着缓缓的,慢慢的,在我的注视之下,他轻轻地对着我点头,坚定而又严肃,也让我彻底明白,许伯伯依旧坚持他所说的话。
“不管你问我多少遍,再问一次,或是十次一百次,我给你的都会是同样的答案,当年我从你父亲那里得知的的真相就是如此,所以我也不会对你说出以外的答案。”
或许觉得点头还不够,许伯伯再一次开口向我强调,然而这话说完以后,他就突然间眉头一皱,紧接着迟疑呢喃……
“但是……”
虽然只是但是两个字,可是这足以让我原本低落的心情再次兴奋起来,难道说这其中还有什么隐情?
于是激动的我立刻再一次看向许伯伯,双手紧紧的抓住身侧的椅子两边,指尖都已经泛白却也不在意。
“怎么了,许伯伯!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告诉我的,既然您都说了,那便都说出来吧,就算是陈辞求求您了。”
“虽然贪污公款这事的确是你父亲做出来的,但是如同你所说的一样,我也相信他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可他竟然这样做了,一定是有他的苦衷。”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在红金基金会最辉煌的时候,他也从来没有从公司的公款里拿到一分钱,又何必铤而走险的这样做!”
此时此刻许伯伯所说的话,简直是太为符合我心中的心境。
这和当初我所想的一样,既然父亲在红金基金会最为曾灿烂的时候没有这样做,又何必在它经济低落的时候犯傻呢?
当听见许伯伯能够和我想的一样,是我甚至激动的差点大声喊出来,双手都已经忍不住拍了身旁的椅子把手。
“许伯伯,你能这样想我心里真的是很开心,您说的对,我父亲根本就是不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他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您是否知道这其中的隐情?”
“很抱歉小辞,这估计要让你失望了,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初在拘留所里我找过他,以至于后来你父亲已经在监狱里,我已经去探望过他。”许伯伯一边回忆着,突然深吸一口气,似乎是在缅怀曾经那些岁月。
“每一次我清楚地记得,是每一次我都会询问他究竟发生了什么,竟会让他如此铤而走险,可你的父亲面对这个问题是总是沉默不语,不愿意给出我回答。”
“其实不仅仅是我,任何去探望他的人,他都没有透露出一个字,所以慢慢的,也就没有人想要这么做了。”
“说到底还是你的父亲太倔强了,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在隐瞒什么,用了这一笔钱去做了些什么。”
“所以说,除了我父亲本人之外,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究竟拿着这笔钱去做了什么吗?”
听着许伯伯的叙述,一时间我倒有些慌了神,如果真的如同他这样所说,难不成这个真相我永远都不得窥探?
这就是为什么,一直以来秦寒都不希望我再继续刨根问底下去,因为他知道最终我还是不会得到任何有用的结果,这件事情终究会无疾而终。
我的慌乱和坐在椅子上平静淡漠的许伯伯形成鲜明的对比,他静静地盯着我,并没有对于我所说的话作出任何回应,似乎他也不愿意如此武断地否认。
从我跟着他进来这个书房到现在,我们两人之间第一次陷入如此微妙的沉默,明明心中都有千言万语想要说出来,可是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主动开口。
这种沉默压抑的气氛一直让我无法呼吸,直到后来我深叹一口气,想要放弃询问许伯伯的时候,他却突然间开了口。
“其实你也不能这么想,许多事情都要换一种方法去思考,这件事情也不例外。”
“或许在你现在看起来,除了你父亲知道真实的答案之外,没有人再会告诉你当年发生的事情,可是总会有蛛丝马迹显露出来。”
“可是这样下去我还要等多久,我究竟还要多少时间才能知道这其中的真相?”双手紧握成拳,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可我却感受不到一丝的疼痛。
我心乱如麻,只觉得自己此时都不是自己了。
每当这个时候,我总是会想起秦寒和我所说的话。
他一直以来都不赞同我去探索这其中的真相,从林向天父亲那里出来时,我是那么的虚弱。
而如今,许伯伯将我所坚信的一切推翻之后,我又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或许真的如同他所说,越是探究下去,我自己给自己带来的伤害也就会更大。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想要知道真相的那个人是我的父亲,这是我毕生都想要早出来的答案。
神秘的面纱一层一层地被揭开,一切残酷的真相都展露在我的面前。
原来我的父亲并不如同我想象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