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成功算准了荷兰人的船没得跑,可是依旧给算错了。因为他对欧式船型还是了解的不够,特别是欧州用作通信的快船。
玛利亚号在看到形势不妙的第一时间就迅速调转了船头,然后之字形快速难逃。
所谓船小好掉头,说的就是玛利亚这种船。
明军在外围几艘巡逻的福船试图去拦截玛利亚号,但是对方几个闪躲就快速地脱离了战场。
“国姓爷,有一艘小船跑了。”刘国轩把军情报了上来。
“跑了就算了吧,我们还是先解决眼前的这些敌人再说。”郑成功看着已经被团团包围起来的其他三艘战舰,心里有些期待,他希望能俘虏这些船。
尤其是对方的旗舰赫克托号,它一定会让皇上感到高兴的。
这个时候的赫克托号已经浑身是伤,转向都不灵活了。尤其是它的桅杆已经断了两根,而且周身都已经被福船给勾住了,明军水师的士兵正在拼命地朝船上攀爬。
喊杀声、枪声、炮声响成一片,双方的第一艘接舷战已经开打,而荷兰人的另外两艘战舰还在拼死炮战。
陈永华他们已经顾不得再害怕了,学员们虽然没办法像老兵一样熟练地厮杀,可是拿着武器放冷枪的胆量还是有的。
“嘭嘭!”一声声的枪响过后,兴奋的少年们大叫:“我打中了。”
荷军这边,赫克托号上面的百十名士兵已经损失了一大半了,这艘船的陷落也仅仅是时间问题了。
荷军指挥官退入船尾,他已经浑身都是伤,手不断地哆嗦,连拿剑的力气都没有了。
原本以为孱弱的明军却人人装备着犀利的燧发枪和长剑,尤其是他们格斗的凶悍更不是台湾当地土着能比的。
他们以为自己在东亚武力强悍,其实是因为他们没有遇到真正的对手。
“炸船吧!”这是船长能想到的唯一办法了。
“轰!”一声巨响过后,赫克托号的弹药库爆炸了,船尾整个被炸上了天,好几艘明军战船也都被波及到了,大量的荷军和明军都死在这场爆炸中。
“xxx”刘国轩爆了粗口,赫克托号一爆炸,原计划俘虏的作战目的就彻底泡汤了,最主要的是明军也死伤了不少。
“别再登船了,剩下的两艘就打到他们自己投降为止。”郑成功也很恼火,到嘴的鸭子飞了。
“好像是我军的人击中了火药库。”冯锡范实时地插了句嘴。
“是何人打中弹药库的?”郑成功正在生气的档口。
“估计是那些不懂作战的少年吧。”冯锡范试探着说,然后他用余光看了一下郑成功,郑成功的脸一下子就变黑了。这本就是一笔糊涂账,查也查不清的。
海战已无悬念,而北线尾岛比正史上打得就更没有悬念了。
贝德尔把二百四十人的队伍分成三排,既某些人最崇尚的枪毙阵列。荷军的队列是挺齐整的,连头上那插着羽毛的帽子也挺好看。
可是他们面对的对手人数足足是他们的好几倍,而且对手也全是燧发枪。
陈泽压根连玩一手诱敌深入的打算都没有,他只是在计算中想让贝德尔多北进一点,这样等打起来后明军的炮火覆盖面会大一些。
当双方的武器装备水平达到一个层面上的时候,欧洲士兵的战力还真不敢恭维了,他们的战术就显得极为呆板不知变通。
“射击!”陈泽和贝德尔几乎同时下令开枪。
荷军那边烟雾缭绕,三排枪过后几乎都看不清队形了,而明军这边的烟雾仅仅是薄薄一层。然后明军全都采取半蹲的姿势射击了,就连射击的目标都不需要瞄准,那团烟雾太显眼了。
枪声响了一炷香时间,贝德尔也想看一下战果,恰好这个时候一阵风吹散了阵前的烟雾。
贝德尔一看眼前的战事直接呆住了,就在刚刚这一炷香时间,他们已经被明军四面包围了,更可怕的是明军都没什么伤亡,倒是自己这边死伤了不少。
最关键是是荷军这边还采用的是傻乎乎的排枪阵列,傻乎乎的架着燧发枪朝前瞄准。而明军虽然也有些密集,但是他们的队形已经是散兵线了。
“你们这些懒猪,快撤。”贝德尔上尉一边咆哮着,一边朝热兰遮撤退。
“追,给我杀光他们。”陈泽指挥刀一挥带着手下就撵了上去。开玩笑,一个团打两个连,如果还让对方跑了岂不是笑话。
“团长,要不要上去拼刺刀?”陈泽的参谋长问。
“拼什么刺刀?那群红毛鬼臭烘烘,都给我瞄准点打。皇上说了,咱们的命比他们精贵着哩。”陈泽可不傻,这个时候跑上去拼刺,纯粹是激发对方的战意,等到他们再多死几个人之后,他就不信这些红毛鬼还能不投降。
陈泽的看法是正确的,当贝德尔被一枪打中胸膛之后,整个荷军的阵型就开始乱了。他们的枪声也稀稀拉拉的,再也打不出连续射击的气势了。
贝德尔痛苦地捂着自己的伤口,他想站却站不起来。呼吸越来越困难,胸口像一块巨大的石头堵住一般。随着血大量的流出,他感到身体越来越冷。
贝德尔在闭眼的最后一刻看到他的属下正在转身逃跑,然后被子弹从背后一个一个地击倒,最后痛苦地在地上挣扎。
他想起来家乡的飞鱼,那种一刀就可以去除内脏,然后整条鱼滑进嘴里的感觉。他还想起了他的妈妈,他的家人。在这一刻,贝德尔想回家了,他很后悔来到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