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你还好吧?”
“嗯”
像是确认小孩子一般确认过宋库里的眼神里的肩膀,阳光城门口的护卫撑着伞走到车边,花然一下车,护卫便急忙想要接过行李。
花然摆了摆手,微笑着摇头。
“我自己提着就可以了,谢谢你。”
护卫点点头,又躬身向车里跟宋库里打了个招呼,“三少爷。”
“嗯”
“三少爷今晚不留下吗?雨太大了。”
“不了”
目送轿车离开,护卫将陈花然接到屋檐下。
房子还开着余灯,一楼的楼梯能径直到达二楼小平高台,花然在二楼的玻璃门前停下,从门里看进去,大厅一眼尽收眼底,花然瞥了二楼睡在厅里沙发上的宋星辰一眼,他轻轻拉开门走了进去。
辗转反侧,以襄坐起身来,呆呆地看着窗外的雨,她又看了一眼讯息。
是赖莉雪,发了一个地址,说那是悼念杨明的地点。
门把突然转动,以襄向门口看去。
“怎么还没睡?”花然走进房间。
“睡不着。”
花然伸手放在以襄头上,在她身边坐下。
以襄顿了顿,又抬头看着他,“花然。”
“嗯?”
“明天”以襄将手机递到花然面前,“跟杨明怎么说都是同学一场,明天我想去这里。”
“那,明天我跟前辈请个假,带你过去。”
“没关系,我自己去也可以,你刚来海阳,医院一定还有很多事情要忙。”
“你忘了自己为什么要被迫住在这里了?不准一个人到底乱跑。”
以襄轻轻叹了口气,“我在想,到时候浩然来了,我还是不跟他见面的好,免得他也被盯上。”想了想,以襄又说道:“要不,要不叫浩然不要来了。”
“以襄”花然伸手握着以襄的手,“那可是海阳大学,数一数二的大学。”
“可是我好害怕,我好怕浩然也会有危险。”
“没事的,你别想太多”
杨孟波的脸在以襄脑海里一闪而过,杨孟波,到底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花然轻轻将以襄抱在怀里。
宋星辰收回视线,背靠着墙面站在房间外门旁,那双眼神,冷冰冰的。
“我今天突然接到的那个紧急手术,失败了”
花然轻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以襄坐直了身子,听着。
“听前辈说,欧阳若云明天也在这个地方悼念。”
花然话刚说完,以襄满脸惊异,一脸自己是听错了什么的样子。
“花然,你,你什么意思?
“刚刚的紧急手术,是欧阳若云。”
“你是说,刚刚你做的紧急手术,是是欧阳若云?”
“嗯”
“听说是傍晚的时候在海阳大桥撞上护栏了,主治动手术的时候我在旁边协助,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失血过多,伤得很严重。”
“怎么会”
“好了好了,别想了,你现在必须好好休息。”
花然起身拉开被子,等以襄躺好,他便给她盖上被子。
“晚安。”花然给了个温柔的微笑,随后,他轻轻带上房门。
顿了顿,花然侧头看去,宋星辰正站在门口,那英气的双眼正落在自己身上。
“在这里做什么?你这算是在偷听吗?”
星辰轻蔑地收回视线,伸出手一松,花然的行李袋子便垂直掉落在地。
“拿上你的行李,跟我来。”
“去哪儿?”
“这座房子,只能陆以襄一个人住,至于你,我可以勉为其难跟你住隔壁那座。”星辰侧了侧头,转身走掉。
那是个风雨交加的夜晚,每个人都没有睡好,第二天清晨,海阳城同样看不见阳光。
一拉开落地窗,远处的大海海浪的呼啸声随即传来。
陆以襄随手扎起一头秀发,将外套穿上。
星辰和花然已经在栈道等候,以襄垂下眸子看去,只见星辰和花然向上看来,风轻轻地吹动着他们两个人的头发和衣角,随后,星辰低下头向前走去。
“坐我的车吧,我刚好也要过去。”星辰温柔地看着以襄,她就站在花然身边,娇小娇小的犹如一只小羊一样软绵绵的。
“不用了,宋先生跟洛少爷先走吧。”陈花然婉拒,紧接着便拉着以襄的手腕,向车站走去。
车子颠簸了一路,开进一条郁郁葱葱的山路,最后在一个园子前面停下。
园口一旁的路停放着一条车龙,好像看不到尽头。
一辆面包车停下,几名记着推开车门下车,每个人身上都穿着透明色的雨衣,一名拿着话筒的记着,急急忙忙向园子跑去,正不巧还撞到了以襄的肩膀。
花然连忙抱着以襄,生怕她跌倒。
“你站住,你撞到我女朋友了。”
记者回头稍稍弯腰,“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不好意思真的。”女记者上前道了个歉,随后又急急忙忙跑开。
“以襄,你没事吧?”
“没事”
“怎么还有记者?”
“不知道”
“走吧。”
“等一下,你们干什么的?”不远处,几个高大的男人突然将那群记者拦下,冲着记者大声嚷嚷,“这是私人悼念会,你们不许进去。”
“麻烦你们让我们进去吧”
“不行,你们快离开这里。”
“麻烦你通通融。”
“你们再不走我们就叫警察了。”
一行人突然在门口吵了起来堵住去路,推推搡搡,十分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