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夏,越闷热。
苏梨浅耐不住热,吃了晚饭,便离开了冯家,谢绝了冯爵,独自往回走。
她倒是不怕再有人跟踪,佟家明目张胆的派人来跟踪她更好。
路过喧闹的京华街,再走两条街,离萧喏的别墅就不远了,
苏梨浅享受着凉风袭面,并未在意迎面走来的人。
那人脚步沉重,却又十分急促,撞上苏梨浅时,头都没有回,
不过,苏梨浅有个特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记住一个人身上的气味,
不管是女人的香气,男人的汗味,又或者是那些令人厌恶的臭味,
她都会记得,有时候,人可以有千面,但是身体上的气息却有着固定的姿态,
洗尽铅华,也改不了那味道的伴随。
苏梨浅脚步放缓,并未回头,而是在脑中搜索着那味道的主人。
苏家散了,她出了不少钱让那些人离开,里外都做得十分妥当,
但是有一个人,她都来不及去安排,就消失了,江欣离的弟弟,江铠。
刚才那个味道,苏梨浅一闻就认出那个人是江铠。
要说这个江铠,上辈子因为江欣离母女在苏家作威作福,没少折腾她,
但是到底是寄人篱下,手段就显得隐晦而又龌龊,
到了这辈子,他还没来得及大展拳脚,江欣离母女就被苏梨浅折腾完了,
他若是不跑,苏梨浅也会对他动手的,想不到,这个人突然出现,
苏梨浅心中难免就起了警惕。
可是一直回到别墅,江铠都没有出现,苏梨浅进了屋,在窗台上朝外看,也并没有现可疑的身影。
这事便被她放在了脑后。
开庭的日子迫在眉睫,佟家却在这个时候邀请了全市的名流去参加晚宴,
除了冯家,连苏梨浅都收到了邀请函。
拿着邀请函,苏梨浅实在想不通这佟家在搞什么名堂。
“干妈,佟家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他们以为这次的官司稳操胜券?”
苏梨浅拿着邀请函去冯家。
“于晚心这是借机想要把我之前做的事全部揽到她的手上,
与这些名流靠的越近,就越能说明她的本事,这个节骨眼不考虑官司,
却想着攀附权贵,佟家真是好手段。”
苏梨浅可不认为佟家这一次仅仅是攀附权贵这么简单,也许还有其他的动作。
“梨浅,你若是不想去就不去,这种宴会你去了也格格不入,
一个个都是趋炎附势的嘴脸,我想在是想开了,没有什么是比家人更重要的。”
张欣女士一脸淡然,看着苏梨浅眼中满是慈爱。
“干妈,佟家既然想要我去,我就去看看吧,反正这种事他们都主动了,
我们也顺着他们的意思去瞧瞧吧,指不定会有什么惊喜。”
周末,阴雨绵绵。
萧喏从公司回来接苏梨浅一起去佟家。
这种宴会他向来不愿参加,这一次是因为苏梨浅。
车里,萧喏眸光微冷,沉着脸,“苏梨浅,今天你就跟着,不许自作聪明。”
苏梨浅颔看着萧喏,见他脸色阴沉,不禁失笑,“嗯,我就跟着你。”
“别笑,你若是再不顾自身安全,贸然行事,冯家的事你就不许插手了
,
我是不会允许自己的女人置身危险之中。”
心间暖暖,苏梨浅却又好气又好笑,却没有透露一丝半点,
冯家的事也许是因为她才会生。
到了佟家,来往客人多是一些还算眼熟的,苏梨浅依照萧喏的警告,
乖乖跟在他的身后。
佟家的两位,于晚心和丈夫佟家年一见萧喏,眼睛都冒了精光,
异常热情的走了过来。
他们这种一般的富商,能够邀请来萧喏,这还是a城的第一次,这种荣耀而想而知。
苏梨浅站在一旁,看着佟家年,这位佟家的当家人,五十出头中年男人,
半秃,身体矮胖,一脸的阿谀奉承,眼中却异常的精明,
与风韵犹存的于晚心站在一起,却有着说不上来的般配,
也许这就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吧。
“萧总,您能赏脸前来,佟家上下必定蓬荜生辉.”
萧喏眼底冷意渐生,嘲讽之意毫不掩饰,这种人他向来不愿理会,
更别说要听他们的恭维话,简直就是浪费时间。
“去那边吧,”无视了佟家的两位,拉着苏梨浅去了香槟塔。
留下佟家两位大眼瞪小眼,片刻后,于晚心才咬牙切齿的低声怒道,“萧喏又怎么样,
早晚会败在我的手上。”
“夫人,人多嘴杂,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佟家年及时制止于晚心.
“梨浅,你也来了,”穆白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苏梨浅和她身边的萧喏,
换做平时,他是不会过来打扰她的,可如今,萧裂与穆家交好,
导致两家关系有了缓和,穆白才会主动上前询问。
“姓穆的,离苏梨浅远点,”萧喏冷声警告,脸上越难看。
穆白微愣,旋即笑道,“萧喏,什么时候你才能变得和善一点?”
“对于穆家,你认为我应该怎么和善?像萧裂一样把你们奉为祖宗?
我还没有这么无能要倚靠穆家。”
萧喏冷言冷语,眼里满是嘲讽。
“你!”穆白向来好脾气,偏偏对上这个萧喏,再好的脾气也被气的好不起来。
两人不欢而散,苏梨浅在一旁却没有出言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