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太阳正毒,晒得人汗珠往下直滚,好在这里并没有太多的人,所以也没有太多人在这里遭殃,一个土坡上,一个脑袋带着一顶草编的帽子钻出了脑袋,脸蛋上脏兮兮的,也就那两个眼珠子还算灵动。这个脑袋,就是季有敌的了,不过现在比起他从金城出来的时候可是黑了很多,季有敌的脑袋露出来大半个后就停下了,双手把03式自动步枪拿了上来,贴在土坡上,幸运的是他这把03式步枪上还带着白光瞄准镜,这才让他能够看到离这八百米外的那群人,一支十人的队伍,其中还有一位季有敌的老朋友———阎琉璃。
是的,季有敌和岑溪已经追上了这支队伍,并且在这个距离下跟了有一段时间了,追上他们对于季有敌来说实在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靠自己的脚是别想了,所以岑溪给季有敌抓了头羊,就是跟变成他被子的那头羊一样的羊,季有敌还把被子拴在羊身上,对此还有一点内疚。他们也已经离开了上个时代的中国国境,来到了蒙古,曾经属于中国的土地,比起黄河一路过来两岸的废墟,进入蒙古境内确实变了个大样,没有什么城市废墟,大自然就是那个野蛮的样子,如果不是身处的境况,季有敌可能都要被这风景所迷醉了。
一只手搭了搭季有敌的肩,“有敌,你看,队伍最后那个人背后背上上挂着的那个长盒子,看到没。”又一个脑袋带着草编的帽子探了出来。皱着眉,眼神凝聚地看向远方,对季有敌说道。
季有敌用白光瞄准镜看到了岑溪说的那个最后一个人,那人看起来就壮的一匹,身后背了个大包,那包也是真大,不过在他身上好像根本造成不了什么负担,大包旁边就如岑溪所说挂这个长盒子,大概有三十公分左右高,窄就更窄了,实在算不上什么大东西,所以季有敌根本看不出这个盒子的具体样子。
“那应该就是他们从金城带出来的东西了。”岑溪说道。
“啊?”季有敌显然不明白为什么岑溪能看出这个来。
“你能看到么,盒子上的鬼脸。”岑溪眯了点眼睛。
季有敌眼睛都快塞到瞄准器里了,还是看不清那个盒子的具体样子。本来刚开始的时候,季有敌对这么大老远跟踪探个头还要戴草帽颇有怨言,但见识过岑溪这个视力之后也就不再多说了,岑溪一直在打破季有敌对于人类的认知,这种感觉并不是太好。
“啥鬼脸,是哪个有名的恶鬼么?”季有敌还是放弃了,直接问道。
“不是你理解的那种鬼脸,是木头上斑点花纹长成的鬼脸,也被作为评价木头的东西,不过这个盒子上的鬼脸看起来是疤瘤形成的,再加上红木的纹路,花梨的底色,几乎可以断定就是木中极品,海南梨花木,而现在海南什么样子你也知道,早就不复存在了,他们从俄罗斯把这个东西带来的几率从比他们从金城拿走这件东西几率来的小吧。”岑溪解释道。
虽然季有敌听得半懂不懂,但还是点了点头,大概就是这东西挺重要的。
“要把它抢回来么?他们这么大费周折从金城抢出这件东西来,这东西对金城肯定很重要。”岑溪看向季有敌,双目盈光。
季有敌放下03式自动步枪,从金城离开,一路漂流至此,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其实到现在,季有敌也说不出来,不就是一个美丽的女人骗了他么?骗了他这个普通至极,平凡过度的人么?但他还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千思意的死,跟她有关系么?瘦猴的受伤,峰警官的死,跟她有关系么?他每天难受的心脏,跟她,有关系么?
“抢!”
。。。。。。
广阔草原上,草浪一波一波地荡漾开去,几朵金黄色的小花儿,点缀绿毯之上点点滴滴、千姿百态,好一幅灵动的画卷,不过这幅画卷却是没人欣赏了,偌大草原上唯一走着的一群人还都是低着头赶路,看他们的脸色也不像是有什么心情欣赏这种风景的人。
一行十人,八男两女,行走草原。
“等下我们赶近路,直接穿过前面那座山下的隧道。”为首的男子说道,即使说话也没有停下脚步,依旧背着身子说道,那背影就像一把剑一样,虽然这并不像是形容一个人的背影的词,但是,就会让人觉得这身影像剑一样。
一行人没有人回答,仍是默默走着,他们并没有必要回话,照做就行了。
迈过草原,来到山脚下,这个所谓的隧道,早已经不知道被废弃了多久,白天的光线也只能照亮山洞口几米的路程,再往里,就是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这一看就破烂不堪的隧道唯一的优点也就是够宽敞了。一行人来到山洞口,走在最后的壮汉放下自己身后背着的硕大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盏灯来,递给为首的那个男子,男子接过灯,掏出一包火柴点上,火焰在透明的玻璃灯中被点燃。
为首的男子提着灯,就这么径直走进了这漆黑的废旧隧道,他身后的人,一个接一个,跟他一样,径直走了进去,从头到尾没有人说什么话。
一行人往里走了百余米,隧道的地面都是碎石,并不是那么好走,更何况还只有为首的一人提着一盏微弱的灯,根本不足以照亮这漆黑了不知道多久的隧道,不过这并没有太多地减慢这支队伍,一行人就这么自如地走着,跟刚才走在草原上时没有多大区别,即使他们好多人几乎完全浸在黑暗中。
走在为首的男人提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