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片废墟青山,是蛇类的巢穴所在。一旦惊动了一条,打斗起来,必然会惊动更多。面对漫山遍野的毒蛇,纵然是实力强悍的职业战队,往往也只会得到个全员惨死的下场。
一般情况下,没有人会闯进这里找死。
如此小心翼翼的进山,没有什么大动作,反而却又会让人感觉很累。
走了一段路,破军停下来,靠着一棵树,休息了一会儿,看了一眼雪球,抬起手上的腕表,心念一动,腕表上出现一行字。“不要怕,就算是被咬到屁股啊大腿啊什么的需要我吸毒的话,我也会义不容辞的。”
雪球冲着破军竖起中指。
破军无声而笑,继续上山。
不远处,一块被尘土掩埋了大半的残垣之下的漆黑的缝隙,引起了破军的兴趣。
这样的地方,一般都会有毒蛇冬眠。
两人相视一眼,极为默契的兵分两路,慢慢靠近。
一直来到缝隙外,破军溅起了一个弹珠大小的土坷垃,雪球则从腰间摸出了长鞭。
周围,死静,犹如墓场。
不知何时,夜幕悄然而至。
整个山林,变得有些暗淡下来。
破军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土坷垃,丢进了缝隙中。
嘶……
缝隙中,传来一声极为细微的响声。
紧接着,一条青色的影子,嗖的窜了出来。
雪球反应很快,手中长鞭狠狠的抽了下去。
可惜,长鞭的速度还是慢了一些,没有击中那条影子。那影子直接窜到了附近的一棵树上。不过,让雪球和破军都有些意外的是,长鞭竟然还是打到了两条蛇。其中一条,直接被长鞭上的利刃斩掉了蛇头。
破军脸一黑,看向雪球。
雪球面如沉水。
嗖嗖嗖——
数十条蛇从缝隙中窜了出来……
半个小时之后,破军从蓝魔的后备箱里取出烟来,点上一支。半支烟后,雪球过来了。
“意外。”破军道,“没想到就那么一条小缝隙,里面竟然这么多蛇。”
雪球苦笑,“走吧,继续。先去把我的鞭子捡回来。”
……
逸诚制衣厂。
食堂里。
正在吃饭的赵颜,拿着手机翻看着新闻。
《夫妻搭档阉》的新闻标题,引起了赵颜的兴趣。她知道,席欢和《虎贲》有仇。
看了一眼新闻内容,赵颜呆了一下,之后忍不住笑了。
夫妻档?
好吧。
……
夜色愈深。
雪球的脸色有些苍白。
连续多次的死亡,带来的精神冲击,让她有些不堪承受。
破军的脸色也很难看,此刻正在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烟。
“九次了吧?”雪球道,“死了九次,杀了几十条蛇,别说钢线蛇了,哪怕是黑铁蛇也没有遇到。”
“嗯。”破军又看了一眼时间,犹豫了一下,道,“你下线吧,我自己来。”
雪球凝眉不语。
破军又道,“连续死了太多次,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雪球沉默着,片刻,道,“我还行,继续吧。”
……
现实。
《捍卫者》工作室。
正在翻阅着夺级赛队伍的各种资料信息的武镇南被一阵脚步声惊动,抬头看向楼梯口。
一个青年叼着烟冒出来,“嘿!老武,好久不见了。”
武镇南凝眉,“冠声,你怎么来了?”
这个青年,是武镇南的外孙,蒋亚楠的哥哥蒋冠声。“来找我妹妹。”他嘻嘻笑着,来到了蒋亚楠身边。看了一眼电脑屏幕上正在帮着席欢打造装备的一些零件的帅姐姐,嘿嘿笑道,“妹子。”
蒋亚楠摘下头盔,冷冷的看着蒋冠声。
年纪轻轻的蒋冠声,留着一头长发,脏兮兮的,眼神有些萎靡,手指缝里,黑压压的。干瘦的身子,泛着血丝的眼睛……乍一看,像个瘾君子。
蒋冠声做了个数钱的手势,“借我点儿钱。”
借钱?
每隔上几天,蒋亚楠就能听到这样的要求。
对于眼前这个混蛋哥哥,蒋亚楠恨之入骨,又同情不已。
原本,哥哥并不是这样的性子。
那一年,父亲死了。
那一年,想要在末日战场中北县一带风景最美的镜波湖边给父亲立下一座墓碑的哥哥被不怀好意的游戏玩家和湖中凶兽连杀十次,一次又一次的精神创伤,最终让哥哥精神崩溃,变成了如今这般模样。
曾经温文尔雅,曾经热血激昂的哥哥,不见了。
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整日里只知道寻欢作乐,甚至动不动还会动手打母亲的混蛋!
“贱人!都是因为你!”当年,歇斯底里的哥哥抓着母亲的头发,又哭又笑的嘶吼着,“你害死了我爸!”
哥哥为什么会这么说,蒋亚楠不知道,问过母亲,母亲也没有说。
母亲说一切都过去了。
过去了吗?
显然还没有。
蒋亚楠叹气,从口袋里摸出两百块,递给蒋冠声。
蒋冠声嘿嘿的一笑,伸手捏了捏蒋亚楠的脸,又看了一眼电脑屏幕,吹了一声口哨,转身离开。
自《全民备战》加入“死亡感受”以来,无数人曾经不止一次的抗议,甚至有为数众多的人聚集在《全民备战》的大厦之下,要求官方去掉“死亡感受”。
官方很执着,只给了抗议者一个建议:“怕死可以不玩。”
……
北县上空,警报之声愈发尖锐起来。